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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吃醋

  李簡與路雨霏分開后不久,就把曾經被許多人如視‘綠毛龜’的不爽拋諸腦后,恢復了心境的平和。我行我素的繼續享受著自己的生活。

  但是中午應約出來時滿心甜蜜、滿心期待、滿心忐忑的路雨霏,卻捱在了那里,尤其是李簡臨離開時扔下的那句話,讓路雨霏摸不著頭腦之余,更是滿心委屈。以至于從‘文芳閣’門口與李簡分開,到回到家里吃晚飯,整個這段時間都神思恍惚的像是丟了魂兒一樣。

  神不守舍、沒滋沒味的吃過晚飯后,路雨霏對家人詫異的眼神視若未見,渾渾噩噩的離桌兒,一言不發的鉆進自己的閨房。也不開燈,爬上凸窗的寬敞窗臺,一邊看著窗外園區里斑斕的燈火,一邊抱著雙腿繼續發呆:

  ‘他不但沒有表白,反而那么說?為啥啊?憑啥啊?我到底怎么了?’

  越想越不明白、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鉆牛角尖的路雨霏,開始覺著鼻子有些發酸,開始覺著胸悶氣緊。腦海中一遍遍的想著李簡宣示自己‘男朋友’、‘未婚夫’時的甜蜜,一遍遍的回憶著李簡扔下最后一句話時的冷漠。甜蜜與痛苦糾結,讓她這個從來沒有戀愛過,從來沒有品嘗過這種滋味的大齡女青年越發欲罷不能,終于眼淚還是突破了眼眶掉了下來。

  在黑暗中,路雨霏不知糾結了多久,房門突然悄無聲息的打開。一道亮光從門縫透射進來。透射在窗臺上路雨霏的身上。驟然的明亮將路雨霏從無法自拔的糾結中驚醒,茫然扭頭過來,分辨了一番背投光亮中的黑影后。才試探著用鼻音濃重的聲音問道:

  “媽?”

  路媽媽沒有說話,而是關上的房門,在黑暗中走了過來。在路雨霏的身邊坐下后,伸手將她攬在懷里,這才心疼的問道:

  “霏霏,怎么了?跟小簡吵架了?”

  “沒有啦,媽媽。”

  “都哭鼻子了。還想騙媽媽!我閨女可是女強人,從來不為工作上的事兒揪心的。”

  路媽媽輕輕的擦拭著路雨霏臉上的淚漬。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心疼的自然是女兒的傷心,欣慰則是因為女兒終于像是個女人了。要知道,從小到大路雨霏就始終堅強、皮實的跟男孩子一樣。爭強好勝,無論是學習還是其它方面。都不甘于落在任何人的后面。甚至在路媽媽的記憶里,女兒上次落淚,還要追溯到十幾年前,女兒還在小學的時候。

  女兒要強、上進,雖然讓她這個當媽的很高興。但是,女兒從來不對自己撒嬌,從來不對自己依賴,也同樣讓她很失落。

  今天,路雨霏終于像是一個正常的女兒一樣。委委屈屈的在自己懷里展現柔弱的一面,在讓路媽媽心里柔軟、心里心疼之余,自然也有種‘終于有了媽媽的感覺’的欣慰。

  于是。路媽媽摟著女兒的手更緊了,聲音也更溫柔了:

  “霏霏,告訴媽媽,你跟小簡到底怎么了?媽媽是過來人,也許能夠幫你出出主意,幫你參謀參謀呢?”

  聽了老媽柔軟到心里的聲音。本來就有些六神無主,心中充滿了莫名委屈的路雨霏。也不掩飾了,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在眼淚更加洶涌中,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路雨霏不傻,不會把兩人的‘合約關系’暴露出來,所以說的故事自然是經過了加工過濾的。

  “媽,你說他怎么能那樣?我又沒怎么樣,他干嘛那樣兇人家?”

  聽到一向風風火火,說話也硬邦邦、直板板的女兒,用小女兒的口氣道出的控訴,路媽媽心里雖然忍不住對李簡有些不滿。但是深明這種事兒說好不說壞的她,還是開口勸慰道:

  “傻丫頭,小簡這是吃醋了。”

  “吃醋?”

  “沒錯,肯定是看你有個很優秀的追求者,緊張,吃醋了!媽是過來人,比你了解男人。這男人吧,不管在別的方面有多大度,在男女感情方面上,也總免不了小氣,占有欲強的很。而且,他越愛一個人,就會越小氣,占有欲越強,越容易吃醋。

  就像你爸,多斯文的一個人啊,平常除了他那些書之外,啥也不在乎,沒心沒肺的。但是,年輕的時候,有一次就因為人家要騎自行車送我回來,就說人家居心不良,竟然還要去跟人家到柳樹堰上單挑呢!”

  從女兒的身上,想到了自己當年的甜蜜,路媽媽的聲音不由的更加溫柔了。對李簡本就不深的埋怨不但瞬間消散殆盡,反而有些樂見其成的喜悅,準女婿對女兒心里著緊,當丈母娘的當然開心。

  而路雨霏聽了媽媽的分析后,原本滿腹的委屈也突然不翼而飛,心中只剩下了甜蜜,以及不確信的忐忑:

  “媽,你…你是說…簡…他是因為喜歡我,才…才…這樣的么?”

  “當然了,而且小簡肯定是很愛你,才會這么樣的。你爺爺都說過,小簡雖然年輕,但心有溝壑,是個大氣的人。以你爺爺的眼光看人,肯定不會看錯的。

  你想,小簡這么大氣的一個小伙子,要不是被我閨女迷慘了,怎么會這么小氣呢?”

  路媽媽一番有理有據的分析,讓路雨霏將心中最后的忐忑也煙消云散,只剩下滿心的甜蜜。滿滿的,想要炸開胸膛一樣,讓路雨霏想要大笑、大叫,讓路雨霏恨不能立刻見到李簡。

  “原來他對我,真的…哎呀,好討厭!”

  雖然房間中一片漆黑,但是路雨霏還是覺著羞得厲害、心跳的厲害,忍不住低著頭往路媽媽的懷里鉆。那絕對的小女兒姿態,讓路媽媽更加開心之余,也有了‘女兒終于長大了’的欣慰,有了‘女兒即將屬于別人’的不舍。

  因為路雨霏突然的柔軟,讓原本感情就親近的母女倆,越發的有話可說。以至于原本只是想要問一問女兒神情異樣的原因,順便安慰一番的路媽媽,跟路雨霏絮絮的聊了很多。

  直到一個多小時后,路媽媽才終于結束了與女兒一番娓娓細談,懷著復雜的心情離開了女兒的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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