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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一年

  沈若寒認為,呂誠肯定不會答應自己的要求。想要在雨元酋長國生存下去,以呂誠目前的情況,根本就不可能。或許,只要他到了港口,很快就會消失。這樣的事情,幾乎每天都會上演。

  “那你放我走吧,今日的救命之恩,日后必有所報。”呂誠拱了拱手,他不相信自己會在非歌拉大陸生存不下去。這個世界雖然是武者為尊,但是武者與普通人,是兩個世界。真正的武者,是不會為難普通人的。

  “你真不怕死?”沈若寒盯著呂誠的眼睛,此時他才發現,呂誠跟普通人其實并不一樣。雖然他的年齡,可能比林安還要小,可是這份沉穩與自信,卻是很多人都不曾有的。

  “不是不怕死,而是不想賣身。”呂誠輕輕搖了搖頭,他很想感謝沈家,可卻不是賣身當一輩子雜役。況且,呂誠也沒有時間,他的目標是晉級先天武者。就算沈若寒救了自己的命,他也不能用一輩子來償還。

  “好吧,你就給沈家當一年的雜役,當是我救你一命的回報。一年之后,你是否還能當雜役,到時候再說。”沈若寒說,他的潛臺詞很明確,一年之后,就算呂誠想再給沈家當雜役,沈家也未必會再要他。

  “一年?”呂誠知道自己現在別無長物,除了一身力氣之所,沈若寒也確實從自己身上得不到什么。可是他想到要給沈若寒當一年的雜役,心里就無限的惆悵。倒不是說他現在不屑于當雜役,只是覺得自己可能又得浪費一年的時間。

  “你不要以為吃了虧,以后你就會明白,你今天其實失去了一個好機會。”沈若寒不無遺憾的說。很多要想給沈家當雜役卻不得入門,現在呂誠有一個機會卻沒有把握,以后有他后悔的時候。

  就這樣,呂誠還沒進入雨元酋長國,就已經成為沈家的一名臨時雜役。因為他是臨時的,所以在沈家的地位,比普通的雜役還要低一些。沈若寒將呂誠交給林安,由他負責管理。林安心善,知道呂誠身體剛恢復,也沒讓他干什么重活。

  一個半月之后,這條船終于靠岸,停在雨元酋長國的影月城。這是雨元酋長國的一個重要港口城市,同時也是沈家的根基所在。沈家的重要人員,雖然都遷到了都城,但影月城卻是沈家的根本。

  沈家之所以能成為雨元酋長國的大世家,正是因為他們經營海上貿易,才迅速積累了大量財富。世家不但要有高階武者,還需要大量的財富。要不然像大通山的宋家莊,雖說也是世家,可是日子卻過得緊巴巴的。

  其實一聽到影月城的名字,呂誠馬上就想到了影月會。但影月城在非歌拉大陸,而影月會在天華城,這兩者根本就不可能有關系。

  “沈家就住這樣的地方?”呂誠跟著林安進了影月城沈家,但他還在門口,就對這個所謂的雨元酋長國數一數二的大世家很是失望。這棟房屋子雖然夠大,但也只能住幾十口人罷了。

  “這只是三少爺的府邸。”林安說,沈家這一代有三人在影月城修煉,分別是大少爺沈義天、二少爺沈義地和三少爺沈義人。他們除了要修煉內勁,還要為沈家賺取財富。

  沈義人三十歲,內勁八層中期。因為年紀最小,修為最低,他所得到的資源,自然也就是最少的。他在影月城的府邸是最小的,手下也是最小的,每年替沈家賺取的財富,自然也是最少的。

  總而言之一句話,他在三兄弟中,永遠都是屬于墊底的人物。

  真正競爭的,其實就是他大哥,今年才晉級內勁九層前期的沈義天與已經晉升內勁八層巔峰期三年之久的沈義地。

  呂誠在宋家莊當雜役的時候,每天只負責砍柴就可以了。但到了這里,他就成了真正的雜役。在林安的安排下,他幾乎什么都要干。幸好,天黑之后,他就自由了。呂誠現在的經脈依然沒有要張開的跡象,他每天晚上能做的,就是找一個合適的時候仰望星空。

  “呂誠,我們在賭錢,你來一個不?”林安卻擔心呂誠晚上太寂寞,一到天黑,他們這些雜役無需再干活之后,就來找呂誠。

  “賭錢?沒興趣。”呂誠搖了搖頭,就算他有興趣,也是不能去玩的,他現在身無分文,根本就沒有本錢。

  “我跟你講,三少爺如果有時間的話,也會來玩哦。”林安提醒著說,沈義人為人沒有架子,經常會跟下人們一起娛樂,比如賭錢,比如到海里嬉戲。

  “我還是不去了。”呂誠說,他來這時研究室后,雖然還沒有跟沈義人正式見過面,但對他的情況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沈義人確實沒有架子,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就真的喜歡與下人一起玩耍。或許,這是一種策略,或者是一種自保的方式。

  但呂誠越是不想去,林安反而越要拉著他去。呂誠是他的人,林安還沒機會介紹給其他人認識呢。呂誠雖然是內勁十層的武者,但此刻,卻執拗不過林安。

  晚上的沈府顯得特別的溫馨而祥和,在中間的會客大廳,此時燈火通明,四張八仙桌被并在一起,兩側圍滿了人。不但沈義人已經來了,沈府的管事沈若寒也在。

  既然沈義人在,自然由他坐莊,賭法也很簡單,賭大小。這是呂誠再熟悉不過的玩法,只是他現在興趣并不大。沈義人長相俊俏,此時站在最中間的桌子旁邊,親自舞動著骰蠱,大聲嚷嚷著說:“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呂誠,要不要押點?”林安問。

  “我可沒錢。”呂誠聳聳肩。

  “你可以押這個月的月例錢,甚至可以把這一年的都押了。如果可以,押三十年都不會有問題。”林安笑著說,俘今后十年的工錢,早就全部輸給了沈義人。

  “好吧,我就押一個月的月例錢。”呂誠說,他現在能體會到沒錢的滋味,在海中,金錢一無是處,但在影月城,金錢卻能讓自己的生活過得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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