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海面,雖然很平靜,但并不代表就是安靜。微微的海風吹起的波濤敲打著船體,輕輕搖晃著,如果只是睡覺的時候,確實很愜意。但平靜的海面,其實蘊含著危機。子時之后,有兩名海盜,嘴里叼著尖刀,已經潛游至了申屠四揚所坐的船底下。
等到婁煒、墨陽等人發覺船有異常,下面有人的時候,已經晚了。此時船體已經被鑿穿,隨著海水大量灌入,水下的海盜又將船上拖著一條小船擊穿。這下徹底斷了申屠四揚的后路,他們想要離開,只能靠游。
而申屠四揚的大船,離最近的其他船,也有三百丈以上。呂誠雖然感知到了海盜的行為,但他并沒有出手。申屠四揚的這次行動并不想“打擾”他,自己又必須去自討沒趣呢?讓申屠四揚受點教訓也好,看他以后還敢小瞧人不?
能被申屠四揚挑選來的武者,修為都不低。如果在陸地上,那絕對是一等一的好手。但是他們的水性,卻并不像修為這樣好。特別是現在,外面是一片無際的海洋,而且還是漆黑一片,如果落水,誰知道能不能見到明天的日出?
雖然所有人落水之后,都能屏氣凝神。可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在水里游動,那也很難活下去。并不是所有人在水里,都能鎮定自若的。
畢竟海里不是江河,深達數千丈,根本到不了底。如果是江河內,高階武者哪怕真的落了水。只要屏氣凝神,踩在水底一路走到岸邊就是。但在海里,先不要說他們不能沉底,就算能沉到水底,如果要走到岸邊,那得多長時間?他們可不像呂誠,修煉了龜息術。就算有人修煉了類似的功法,也撐不到岸邊。
海盜鑿船底這等事。實在是再輕車熟路不過。很快,那艘大船就以看得見的速度往下沉。會水的武者并不慌亂,可是不會水的武者,只想著快點逃離。
“大家別慌,所有人都抱著一截木頭,只要到了前面的船上就好辦了。”申屠四揚突然大聲說,他現在才發現。自己報仇心切。有些事情并沒有考慮周全。
這些武者,很多并不會水,如果是在船上,或許還能發揮八成的實力。但若是到了水里,能發揮五成的實力就很不錯了。自己應該先找到海盜的老巢,再帶著自己的人去踏平海盜的巢穴。
海盜是靠海上討生活的,他們自然不會給申屠四揚這樣的機會。在后面那條大船的船底被鑿穿之后,前面的三十一條船。每條船都有兩名內勁八層或者一名內勁九層的武者,帶領著一幫海盜,坐著快船迅速靠近準備突襲。
艾伯特的船隊中,修為最高的也就是他。每條船上,大部分都是內勁六七層的武者。他們修煉內勁,只是為了強身健體,用以對抗海上的風浪。就算要對抗海盜,也不是石涼這樣的海盜。在內勁八、九層的武者面前,這些船員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這引起船上都滿載著各種貨物。海盜們自然舍不得將船底鑿穿。以他們的實力,只要攻上商船。拿到控制權是輕而易舉的。
艾伯特的船隊,每條船之間相隔五十丈左右。呂誠又在最后一條船上,他五百一十二丈的感應范圍,最多也就只能保住五條船。但呂誠知道,就算護住所有的船,也無法阻擋海盜的攻擊。
這次石涼的主要目標是申屠四揚,而申屠四揚的任務,也是以剿滅石涼一伙海盜為主。他們雙方,今天晚上必有一戰。只是現在是海盜進攻在先,而且在海上又是海盜的主戰場,恐怕真的要動手,申屠四揚會吃虧。
帶隊攻擊呂誠這條船的,是兩名內勁八層的武者,他們乘坐兩條小船,迅速靠近船側。內勁八層的武者,腳下一蹬,身子就朝著商船激射而去。可是他們才到空中,身子突然一滯,然后身子迅速掉了下來。剩下的海盜連忙察看,一看之后魂飛魄散,兩名內勁八層的武者,喉嚨已經被割破,鮮血直流,人已經沒氣了。
內勁八層的武者,連面都沒見,就被人殺了,其他的海盜,哪還敢沖去?幸好那兩名八層武者都掉回了快船上,他們也不用去找回尸體,直接拉著兩名八層武者就往回跑。
離呂誠三四百丈處,突然開來一條大船,船上一下子點了兩盞燈籠,在漆黑的海面,一下子成為了燈塔。申屠四揚和他帶來的武者,還以為是艾伯特派人來救他們,一個個朝著那艘船游去。
“申屠四揚,你可看清了,那是人家的船。”呂誠突然提著一盞油燈站到了船頭,揚說道。他的聲音帶著內勁,傳得很遠。不但申屠四揚聽到了,而且石涼也聽到了,甚至前面已經被海盜扣押的艾伯特也聽到了。
申屠四揚一聽呂誠的聲音,這才注意到那條船確實與普通的商船不太一樣。它比一般的商船要窄一些,但船桅還要多,在海里的速度要比商船快得多,這是典型的海盜船!
“申屠四揚,我就在這里,你不是要找我么?那就來啊。”石涼聽到呂誠的聲音,心里一怒。上次在泉海城,也是他壞了自己的好事。這次申屠四揚的人正要上當,可是呂誠又出聲阻止。
同時石涼也很奇怪,自己明明派了人去襲擊呂誠所坐的那條船,怎么還會讓呂誠出言警告?自己的手下,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窩囊了?
“你給我等著!”申屠四揚咬牙切齒的說。
“我不等,我來找你!”石涼冷笑著說,在海水中的申屠四揚,在他看來,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申屠四揚,你的人還是上船吧,在海上,你可不是他們的對手。”呂誠善意的提醒著說。
“呂誠,我的事不用你管!”申屠四揚羞愧難當的說,他原本就沒打算讓呂誠出手,可是現在卻是呂誠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