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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誠兒在哪

  徐露妍回到呂家時,從馬車上搬下來不少東西,雞鴨魚肉樣樣俱全,還有好幾百斤米,足夠呂家這幾人吃個一年半載的。看著滿地的吃食,最開心的莫過于呂雨欣,因為徐露妍還給她帶了好幾樣糕點,都是她最喜歡吃的。

  “武安,爹說了,呂家與其在定河城苦苦支撐,還不如搬到徐家去住。”徐露妍等東西都收拾好之后,與呂武安回到自己的院子,猶豫了一下,突然說道。

  “我們一家子可以去,但武平呢?他是不會離開定河城的。”呂武安苦笑著說,如果實在走投無路,確實只能去老丈人家避難。雖然要忍受丈母娘的白眼,但總比在定河城被所有人嘲笑為好。

  作為呂家的家主,他實在太累了。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卸掉這個包袱,安心修煉,或許有生之年,也能晉級內勁九層。到時,或許還能重振呂家。作為一名武者,背負的東西越多,想要晉升的難度就越大。

  “那就讓呂義照顧他嘛,我們一家去徐家。”徐露妍見呂武安態度有所松動,高興的說。

  “再說吧,這次你回娘家,沒有發生什么意外吧?”呂武安關心的問。

  “天下太平,哪有什么意外呢?倒是回來的時候聽到件趣事,關于錢家和周家的。”徐露妍突然抿嘴一笑,說。

  “說說看。”呂武安這幾年都很少出去,對外面的消息基本上不知情。

  “周家前段時間不是捉了一頭活的風焰狐么?原來是請人捉的。這次原本打算請那人再捉一頭,而且答應付一萬兩銀子。可是最后,那個叫呂誠的少年,卻要周家再加一粒普通地云丹。周家自然不愿意,最后讓錢楚文花十萬兩銀子買走了。聽說周家震怒,派出裘氏兄弟去追殺呂誠,結果呂誠殺沒殺成不知道,裘氏兄弟卻死在倉稷森林里。”徐露妍微笑著說,周家和錢家是定河城的兩大世家。對他們這種在夾縫中求生的小世家來說,周家和錢家如果斗得你死我活。那才是好事呢。

  “呂誠?你說他還是位少年,有多大?”呂武安心里一動,突然對“呂誠”這個名字很感興趣。

  “十幾歲吧,怎么啦?不可能吧?!!!”徐露妍突然也好像想到了什么,驚詫不已的說。

  “當然不可能,世上沒有這么巧的事。錢楚文買風焰狐,肯定是為錢鳳凰。如果錢鳳凰能恢復神志。或許二弟也有希望。”呂武安說,天下姓呂的那么多,人家叫呂誠也不稀奇。他剛才只是下意識的關注“呂誠”,還沒想到跟呂武平口中的“誠兒”聯系起來。

  “武安,你何不把此事告訴二叔?或許能刺激他清醒過來也未可知。”徐露妍心思玲瓏,就算此“呂誠”非呂武平口中的“誠兒”,但誰知道真相如何呢?如果呂武平能因此恢復神志,呂家就有希望再度雄起!

  “這倒可以一試。”呂武安點了點頭。為了讓呂武平恢復神志,他不知道想了多少辦法。可是至今為止。所有辦法都沒有奏效。呂武平天天念叨著錢鳳凰和誠兒,或許真的能刺激他恢復神志也未可知。

  而且,呂武安突然想到。前幾日呂義好像告訴過他,周家一位家丁。陪著一位少年自呂家門前經過。呂義覺得,那位少年,與呂武平有幾分相似,當時他就愣住了。可惜,那個少年很快就走了,而且再沒有來過。

  “呂義,你跟我去趟二弟的院子。”呂武安找到正在掃地的呂義,急不可耐的說。

  “老爺,何事?”呂義馬上放下掃帚。走過來問。他心里很詫異,呂家現在還有什么了不得的事么?無非就是為了一日三餐罷了。

  “你上次不是在門口見到周家的一位家丁。陪著一位與二弟相貌有些相似的少年么?”呂武安腳下沒停,邊走邊問。

  就算那個少年不是呂家子弟,但至少,呂義的話,可以讓呂武平更加確信。只要呂武平有了希望,剩下的事就好辦了。

  “是啊,當時他從我身前走過,我還以為是年輕時的二爺呢。”呂義說。

  “等會你就這樣跟二弟說。”呂武安滿意的點了點頭。

  “好。”呂義不知呂武安是什么意思,但依然應道。

  “二弟。”呂武安走到呂武平身邊坐下,說。

  “大哥。”呂武平看了呂武安一眼,又轉頭望向了遠處。

  “二弟,你整天誠兒,誠兒的,是不是與錢鳳凰生了個叫呂誠的兒子?”呂武安問。這事他多次問過呂武平,但都沒有得到回復。

  “鳳凰、誠兒,我對不住你們。”呂武平緩緩的說。

  “二弟,誠兒長大了,他回來了,回定河城來找你來了!”呂武安突然大聲說道。

  呂武安的話,聽在呂武平耳中,不亞于晴天霹靂。他目光中精芒一閃,猛的盯著呂武安,突然雙手快如閃電,一下子抓住呂武安的雙臂,厲聲問:“誠兒在哪?誠兒在哪?!”

  “誠兒就在定河城,他長大了,跟你年輕時很像,現在也是內勁七層前期的武者呢?”呂武安現在是內勁八層前期的修為,雖然呂武平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但并不足以對他造成傷害。而且,呂武平的這種反應,讓他欣慰不已,剛才的話,確實刺激到了二弟,或許二弟恢復有望。

  “誠兒長大了?誠兒回定河城了?誠兒沒死?!鳳凰,你知道嗎?誠兒沒死,誠兒沒死!!!”呂武平突然仰天大笑,悲泣著說,一代英才,眼角處終于滾落一行清淚。

  “二弟,你清醒了?”呂武安試探著問。

  “誠兒在哪?誠兒在哪?”呂武平突然恢復了一些神志,但這個消息讓他太激動了,他全身不停的顫抖著,當他再要說話的時候,突然仰天倒在了地上。

  “二弟!!!”呂武安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一把接住了呂武平。

  “老爺,二爺這是激動過度,只要休息一會就沒事的。”呂義見呂武安不知所措,連忙安慰著說。

  兩人將呂武平抬到房間,果然,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呂武平悠悠醒來。此時的呂武平,眼神中沒有了原來的渾濁,多了一份明亮。但整個人無精打采,好像生了一場重病似的。

  “大哥、呂義,你們怎么在我房間?”呂武平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大夢,現在他能記起來的,依然是天華國明通城大通山里的情形。

  當時錢家派出十數位內勁八層以上的武者來追殺他,為了自己和呂家的安危,錢鳳凰毅然決定,將誠兒放在大通山的一棵樹上。從此以后,他再沒有見過錢鳳凰和誠兒。

  “二弟,你真的清醒了?”呂武安興奮的有些不知所措,十多年啊,沒想到呂武平真有恢復神志的一天。

  “是的,大哥,爹呢?”呂武平問。

  “爹在十年前就過世了。”呂武安黯然神傷的說。當時呂武平神志不清,就算告訴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我想去爹的靈牌前去叩個頭。”呂武平對這十幾年間的事,雖然有所記憶,但并不清晰。這十幾年,他就像活在一場夢里。

  “好,好,爹在天之靈,一定會很寬慰的。”呂武安激動得熱淚盈眶。

  徐露妍和呂雨欣得知呂武平神志恢復,也都趕了過來,大家就在呂家的祠堂里,一起叩拜呂家上一任家主呂治。

  呂武平整整叩了一百個頭才站起來,從小,呂治就對他極為喜愛。特別是他展露了超強的武學天賦之后,呂治更把他當成了呂家的未來,對他寄予了極大的希望。但自從他遇到錢鳳凰之后,一切就都變了。他不顧父親的勸阻,帶著錢鳳凰私奔。在外一年多,生下了呂誠,想必,傷透了父親的心吧。

  “大哥,你說誠兒來定河城了,可是確有其事?”呂武平回到呂家的書房,坐下之后,問。

  “二叔,定河城確實出現了一位叫呂誠的少年,年齡不大,才十多歲,但卻有著內勁七層前期的修為。而且,他還幫周家捕捉了兩頭風焰狐。”徐露妍說,她也是武者,自然知道風焰狐是非常難以捕捉的,更不要說是毫發無損的風焰狐。但她的消息其實還不太準,呂誠實際上是捉了三頭風焰狐。

  “十幾歲,內勁七層前期,二弟,這比你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啊。”呂武安不想讓呂武平再傷心,只是將呂誠往“誠兒”身上引。同時,他向呂義使了個眼色。

  “二爺,數日前,周家一位家丁,帶著一位少年在呂家門前經過,當時我一看,還以為是少年時的二爺。現在想來,那個少年,必定就是呂誠!”呂義篤定的說。

  “大哥、大嫂、呂義,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但誠兒當時在大通山里,如果沒人施救,恐怕活不過一晚,你們無需寬慰我。”呂武平神志既然恢復,自然也明白了他們的一片苦心。在他看來,這是一個善意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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