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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種說法稱,世人本非此方天地之生靈,乃是九鼎之內所出,乘坐九鼎而來,落于此方天地,繁衍生息。
也有一種說法稱,世人乃是當今天地孕育的生靈,受天災地禍之苦,自九鼎鎮世之后,方自能夠繁衍,不受天災地禍。
但有一點,是不可否認的。
九鼎鎮世,確是攜帶生靈而來。
有人說那是九鼎之內孕生的生靈。
也有人說,那是九鼎上面刻畫的神靈妖魔,野人異獸,只因九鼎天仙之氣,久而久之,孕生而來,故而從九鼎之上脫落,成就神靈妖魔。
此外,九鼎鎮世,分化九州,也分上界與下界,秘地和塵世。然而在九鼎裂縫之中,還殘存著天地間原有的生靈。
這些生靈本在世間掙扎求生,天有雷霆,地有炎火,時而海嘯滾滾,時而大地崩裂,最終才有九鼎自天外飛來,鎮壓乾坤,安定天地,卻也將天地間的許多生靈,鎮壓到了九鼎的裂縫之中。
九鼎裂縫之中,不見天日,故稱九幽。-★
“九幽地域不大,因為九鼎的關系,其實與我等隔絕。”
冥晝說道:“九幽之內,亦有大神通者,大法力者,它們若能成就天仙業位,也可破碎虛空,羽化飛升。但若不成天仙,哪怕成就圣祖,也只得在九幽之內,無法踏足人世,因為那縫隙乃是九鼎鎮壓而生,不能撼動。(wwW.mhtxs.cc無彈窗廣告)”
“只不過九幽之中。有幾條縫隙,與秘地交界,細微至極,只容得道境以下的生靈踏足。但從其中,時而會有一些低于地仙級數的小妖小魔,因道行低劣。反而竄出人世,只是都不足為患,盡被仙宗所滅。”
“那交界之地,此番出現在賀州與臨州的兩界山,唯有道境以下人物可以踏足,這是一個極為難得的磨礪機會。”
冥晝微微抬頭,說道:“同樣,對于九幽生靈而言,也是一個磨礪的大好機會。”
秦先羽眉頭微皺。說道:“照太上長老所說,這似乎是一個隱患?”
“沒有隱患。”冥晝平淡道:“自古往今來,九幽之地從來不曾擴展,九幽縫隙從來不曾增多,也不曾擴大,因為九鼎紋絲不動。若想擴大九幽秘地,或是張開九州縫隙,使得地仙以上的生靈來到人世。那么便須得撼動九鼎。”
秦先羽訝然道:“撼動九鼎?”
冥晝微微點頭,說道:“九鼎乃是天界至寶。鎮壓天地,縱然是圣祖之輩,也不能撼動分毫,因而談不上隱患。就算再過億萬年,想來也無變化,或許億萬年之后的人世會有變故。卻也不是你我所能見到的場面。”
秦先羽怔了一怔。
“你我只是修行路上,無數求道之人的其中之一,并不是什么救世之星。”冥晝緩緩說道:“并非想要修成天仙大道,就一定要遭遇什么天地蕩動,就要末世災劫。也并非要你承載天地氣運,拯救蒼生。”
冥晝低聲笑了笑,說道:“你我所在的時代,勢必是平靜安寧,只須安心修煉,以求天仙,才是世上修道之人的道路。”
秦先羽笑道:“弟子的修道之路,適合平平淡淡,無甚波折,可不適合熱血沸騰。盡管在那頭大德圣龍的手下,也算不上平淡,卻也好過天地蕩動之時…”
冥晝微微點頭,然后取出一物,遞過他手。
這是一張符紙,折疊成三角形狀。
“此乃太青符宗的靈符,他們精通各類符文,至于這一道,則可以在同界之內,相互交談。”
冥晝淡淡說道:“此次前往的各宗弟子,俱有靈符在身,只須打上烙印,就可與人交談,各類變故均能知曉,避免出錯。”
秦先羽略感驚異,說道:“太青符宗精通符陣之道,還能用得這類物事,我觀它并不繁復,想必連練氣之人都能使用罷?”
冥晝說道:“太青符宗素來便有許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只不過我等其余各宗,不愿去用罷了。”
秦先羽倒也大約明白,雖然九宗看似同氣連枝,但也不免相互顧忌。若門下都用太青符宗的靈符來聯系,那么豈非是說,整個宗派的消息都掌控在太青符宗手里?
燕地也有聯系的手段,只是不如這靈符來得簡易。
“此次去往賀州與臨州兩界山的眾弟子,其靈符印記,都在你手中這道靈符上面,他們的行蹤俱都掌握在你手里,也可聽你調派,也可向你稟報消息。”
冥晝說道:“但也只是一場磨礪,不必如何在意。”
秦先羽到了聲是。
“連山門一事,屬于你的私事,本門不去助你,乃是規矩所在,避免門下仗著燕地之威,胡作非為。”
冥晝忽然說道:“原本是要破例去幫你一把,但掌教真人既然將你視為真正的燕地弟子,那么就以燕地弟子的身份來辦。不單是之前,就是以后,也是如此,你既是本門的弟子,凡事就該按本門的規矩。”
秦先羽忽然覺得他言外有意,只是一時間不好揣測,只是低下頭,道了聲是。
“待你忙完了十脈的事情,便即刻啟程罷。”
冥晝看了他一眼,平靜道:“你性子淡然,說白了便是懶散,若不催你,恐怕你又慢悠悠閉關個十數年,再往兩界山去。”
秦先羽一陣無言,他心中確是有心要閉關一趟,溫養金丹,把天仙之氣得來的益處,盡數消化。
哪知被太上長老點破,自忖一番,不禁苦笑,自家性子也確是如此。
“如今第十脈尚未落定,事情不多,又有玄沖和明途代我處事,另有我門下大弟子善業開始接手,其實并無多少事情。”
秦先羽說道:“弟子明日啟程便是。”
冥晝深深看他一眼,道聲:“也好。”
秦先羽起身來,與他拜別,躬身退去。
冥晝微微閉目。
石桌石椅俱消。
迷霧漸生。
一陣風吹拂。
迷霧散開。
原地空無一物。
秦先羽心中暗嘆:“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