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初入古玩行,但劉東對大名鼎鼎的宣德爐也是多有耳聞,不過說到宣德爐鑒定,他真實的鑒定水平實在是差的太遠了。
別的不說,單是這宣德爐的底款就有“宣”字款、“宣德”款、“宣德年制”款、“大明宣德年制”款四種。
其他常見的或不常見的如:齋堂款、私人名款等,多得數不勝數。有人總結達116種之多,沒有長時間的積累和實踐,想要做宣德爐鑒定根本不可能。
不過相比一般人,劉東卻有著得天獨厚的舍利元光輔助。
很快,一捧并不算濃烈的白色靈光從手中這件褐色的宣德爐上竄起,而芥子空間的舍利子上空也同時浮現了一行字‘清朝咸豐玉磬堂仿宣德爐’。
‘玉磬堂’劉東并沒有聽說過,不過自從宣德爐面世,幾百年下來,不論是皇室還是民間,仿制宣德爐的行動,就從來沒有停過。
除非那些偶有精品出世的名家和各朝皇室,其它大量仿制宣德爐的手工作坊,早就泯滅在了歷史的長河當中了。
“怎么,劉兄弟也喜歡這爐子?…也對,‘紅袖添香夜讀書’,又有哪個男人會不喜歡呢?”王海濤笑道。
聞言,劉東倒是一笑,“王哥倒是風趣,可惜這個爐子少了蓋,否則倒真如王哥所說,頗有幾分‘紅袖添香’的妙趣了。”
說到這里,劉東的腦海里不由浮現出了姿容絕世的王薔。
不過現在兩人的關系雖然比以前親近了好多,但距離成為真正的男女朋友還有著一段距離,所以即便想要王薔這位‘紅袖’給他添香,那也不是現在就能夠辦得到的。
暗自搖了搖頭后,劉東把這件仿制宣德爐重新放了回去。
又看了兩件后,劉東的好奇心也消耗的差不多了。而且這里不是自己家,不可能讓王海濤這個黑虎門門主陪自己一直在這里看古玩。
想到這些,劉東索性用舍利元光籠罩住鐵架上所有的古玩。
“嗯?”
在劉東眼中,這些古玩綻放著或濃或淡的白色靈光,并不奇怪,但讓他吃驚的是,一道猶如烈焰般的紅色光芒,幾乎把周圍所有的白光都壓了下去。
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見識到。
要知道以前他接觸到的所有古玩靈光,不論濃淡幾乎都是白色,現在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古玩能夠綻放如此濃烈的紅色靈光,而且比他以前收到手的唐寅春山伴侶圖還要濃烈、耀眼。
此刻,劉東心中的好奇心格外強烈起來。
彎下腰,劉東在鐵架子的右下角,也是最底層的地方,掏出了一卷猶如破抹布一樣,卷在一起的東西。
“劉兄弟,那些東西就算了,根本不值什么錢!”見到劉東的動作,站在一邊的王海濤連忙道。
一般會放在最底下的基本上都是有所破損,而且也看不出來歷的不值錢玩意。
“沒關系,我只是看看而已!”
輕輕拍打著麻布上的灰塵,劉東蹲在地上,按住麻布的一邊,緩緩的伸展開來。
看的出來,這件麻布存世的時間應該不算短,展開的過程中發霉和蟲蛀的痕跡非常嚴重,但好在并沒有出現太大的破損。
“這應該是娟了!”
看著麻布中心露出來,雖然已經發黃,但仍然能夠看到光滑細膩的質地的布料,劉東心中暗暗想道。
絹帛是古代絲織物的總稱,在沒有紙張之前,一直作為重要的書寫、畫畫材料。
不過,雖然檀國早在東漢時期就由蔡倫發明了紙張,但是成熟的宣紙應用于繪畫領域,還是始于唐朝,如歷史上聞名于世,并被歷代文人所推崇的‘澄心堂’宣紙,便是著名的南唐后主李煜的杰作。并以‘膚如卵膜,堅潔如玉,細薄光潤’的特點冠于一時。
不過唐宋時期,雖然宣紙已經出現,但絹帛仍然是繪畫領域的主力,直到明清時期,相對廉價的宣紙才真正替代了昂貴的絹帛,被大量應用于書畫。
隨著手中的麻布卷一點點展開,露出來的古舊黃色的娟面也越來越多,陡然一只振翅愈飛,黑爪黑尾白翅紅頂的白鶴陡然出現在劉東眼中,畫面中的白鶴線條流暢,寥寥幾筆便勾勒出白鶴翱翔九霄的舒展和凌厲,是如此的傳神,簡直就像活了一樣。
看到這只白鶴,劉東心中不禁升起濃濃的贊嘆。
劉東雖然現在主要從事的是雕刻,但家學淵源,對于國畫劉東也是精通,他能夠從這幅白鶴中看到其作者在繪畫一道上高絕的天賦才情。
這也讓劉東對剩下的畫變得更加期待起來。
當下便右手微微用力,把整幅畫貼著儲藏室的水泥地面全部展開了。
此刻,它的全貌也落入劉東的眼中,加上外面破損嚴重的麻布裱裝,整幅畫的長度應該在150厘米左右,寬度大約為60厘米,絹本設色,古舊黃色的畫布上或飛、或臥,畫著五只姿態各不相同的白鶴。
白鶴的足部是用寥寥幾筆勾畫著山石草木,映襯著遠處高大的山川,整幅畫的空間立即被拉開,更映襯了白鶴的靈動。
看到這里劉東心里也不禁松了口氣,雖然外面的麻布裱裝已經破損的非常嚴重,但是畫心除了因為可能是時間太久的緣故,有許多青灰色的霉點,倒是沒有什么破損之處,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不過在劉東再次打量了一下整幅畫后,不由皺了皺眉頭,看著這幅畫,他總覺得有些怪異,因為整幅畫的內容太滿了,一般畫家在畫完畫后,畫的四周都有一定的留白,除了構圖上的考慮外,還可以供作者蓋章提款。
一般來說在畫進行裱糊的時候,這些留白的地方是要留出來的。但是看這一幅,上下左右根本沒有留白,整張畫都頂到了周圍的麻布裱裝,這實在是太不合理了。
另外,這么精彩的畫作,它的托背居然是一塊破麻布?
這給人的感覺,就像本來紅花配綠葉,但是現在不僅沒有了綠葉,甚至還插在了牛糞上,真是既讓人惋惜,又讓人感覺到怪異。
而且,這么出彩的畫,僅僅有幾個已經看不清楚的閑章,這是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的。
“原來如此!”
當劉東再次用舍利元光對整幅畫‘看’了一遍后,心中明白的同時,也忍不住升起了強烈的喜悅和占有欲。
不過他還沒忘記身邊站著眼光毒辣,閱歷豐富的黑虎門門主,所以臉上喜悅的神色并沒有表露多少。
“王哥,這幅畫倒是不錯,可惜我才疏學淺,看不出它到底是哪個朝代哪個畫家的作品!”劉東把整幅畫重新卷起后神色平靜道。
“呵呵,劉兄弟不必妄自菲薄,這幅畫剛剛拿到手的時候,我也曾經找人看過,可惜也沒有找到它的出處。后來,看它是幅古畫,年頭應該也不算短,扔了可惜,也就留在了這里。”王海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