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門口,一男一女悠然現身。∏∈,
男的高偉英挺,雖稍嫌臉孔狹長,但卻輪廓分明,一身土黃色武士服,皮膚白皙滑嫩,保養得卻是讓女人看了都會嫉妒,但這樣的皮膚卻讓人生不出絲毫娘氣的味道,配合對方那凜冽犀利的眼神,使他身上有一種男性霸道猛烈的陽剛魅力。
額頭上系著一條紅布,腰間則是掛著一刀一劍,顯然擅長刀劍合擊之術,一般會同時運用兩種兵器的人,基本上對自己都有著極端的自信乃至自負。
不過最吸引李軒三人的卻不是這明顯有著胡人血統的年輕男子,而是在他身旁的那個女人。
倒不是這個女人有多美,雖然也算得上絕色,但相比單婉晶、白清兒卻是差了半籌,只是這個女人,跟昔日那位羅剎女傅君婥卻是無比神似,乍一看上去,定會錯認成傅君婥本人。
半晌。
寇仲和徐子陵兩人相視一眼,卻是猜出了來人身份,高麗奕劍大師的弟子,也是他們娘親傅君婥的師妹。
不過兩人倒并未上前相認,傅君婥并未如原著般死去,臨回高麗前,對兩人做過一些警告,比如九玄大.法絕不能外傳,比如日后若遇到自己那位師妹,有多遠就躲多遠,以師妹的脾性,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將兩人斬殺,就算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不殺二人,也一定會要求廢掉兩人的武功,以保證九玄大.法不會流入漢人手中,最后用來對付高麗人。
李軒只是驚訝的看了傅君瑜一眼,就沒有再去理會,對他而言,這兩人并不重要。只要不招惹到自己,干擾到自己的計劃,李軒也絕不會理會兩人是否在中原搞風搞雨,他今夜來此,除了參加這場夜宴之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至于比武什么的,宗師級以下,如今已經再難入他法眼,就算跋鋒寒有著不錯的潛力,但在這股潛力化成真正的實力之前,李軒時不屑出手的。
只是有些時候,你不去找事,事情卻會自動送上門來,李軒有些愕然的看向那把指向自己的寶劍。記得好像是叫斬玄劍吧?
“武器不要亂對著人,會送命的。”冷冷的看了一眼指向自己的斬玄劍,李軒搖了搖頭:“現在的你,來挑戰我還為時過早,再過三年吧,三年之后,或許有與我一戰的資格,至于現在…”
李軒淡漠的看了一眼跋鋒寒:“你還未夠資格!”
“這話說的霸氣!”寇仲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看著跋鋒寒。品頭論足的對著旁邊的徐子陵和單婉晶道:“一看這風濕寒就覺得不是什么好鳥。”
徐子陵沒有搭腔,只是緊緊地注意著局勢的變化。單婉晶不屑的撇了撇嘴道:“我看你這小賊是嫉妒人家長的比你帥氣吧?”
“哈”寇仲笑了一聲,腦袋一栽,靠在徐子陵肩膀上,臉上做出悲傷的神色:“陵少,我好傷心!”
“滾!”徐子陵一臉冷漠的將寇仲推開,不動聲色的拉開了雙方之間的距離。
“啊。連陵少都要嫌棄我,這世界,叫人好生絕望!”寇仲傷心的轉頭,張手想要去抱單婉晶。
“嗯?”單婉晶冷冷的注視著寇仲,右手已經按在腰間的劍柄上。似乎只要寇仲再有過激的動作,便要施展雷霆手段讓他永遠閉嘴。
“呃…開玩笑,哈哈,開開玩笑!”寇仲心底一寒,他可毫不懷疑自己如果真靠上去,迎接自己的絕不是什么溫香軟玉而是透心涼的寶劍,連忙做出肅穆的神色一臉嚴肅的看向場中,若無其事的點評道:“不過我看這風濕寒也定是個厲害的角色,你看他的眼神,嘖嘖…就是寇大爺我上去,都未必能夠在短時間內將其打敗,李爺這次怕是遇到對手了。”
徐子陵和單婉晶不約而同的以鄙視的目光看了寇仲一眼,同時向旁走出一步,拉開與寇仲的距離,使寇仲如同孤魂野鬼一般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左看看右看看,隨后仰頭,當真是寂寥無比。
場中,跋鋒寒顯然并不準備就此罷手,他一路走來,不斷挑戰高手,期間也并非全無危險,能活到今天,憑的就是那股堅不可拔而且越戰越勇的意志,怎會被李軒三言兩語便說動?
感受著李軒身上那股威勢,跋鋒寒不但沒有絲毫懼怕,反而心中隱隱升騰起久違的興奮,此人絕對是他南下中原以來,所遇到的最厲害的一個高手,甚至在對方身上,跋鋒寒感到一股如同面對畢玄的錯覺,此人即便不如畢玄,也相去不遠,能夠與如此人物一戰,便是一死又有何妨?
當下不再猶豫,斬玄劍發出一聲歡悅的嗡鳴聲,毫不猶豫的刺向李軒,那一往無前的氣勢以及肆意的劍氣,無不令在坐賓客悚然動容,雖然之前已經見識過李軒的煌煌之威,但此刻看到跋鋒寒如此犀利的一劍,依舊止不住心中為李軒生出擔心之感。
李軒目光冷漠,只是冷冷的看著急刺而來的斬玄劍,并未有任何動作,竟是任由那斬玄劍刺向自己的咽喉,看的周圍賓客包括雙龍與單婉晶在內心中都不由一緊。
“鏘”
一桿金锏橫在李軒身前,穩穩地將斬玄劍接下,面色蠟黃,容貌丑陋的武將已經攔在李軒身前,瞪著跋鋒寒道:“想與我家主公過招,先打贏我再說!”
“哼”跋鋒寒目光一冷,腳踩奇步,倏忽間已經越過秦叔寶,一劍繼續向李軒刺去。
“大膽!”秦叔寶怒吼一聲,猛一轉身,锏隨身轉,也不再去攔對方的兵刃,而是一锏攔腰打過去,單看那威勢,這一锏若是打實了,絕對能將跋鋒寒懶腰打斷。
跋鋒寒顯然也感知到這一锏的威力,面色一變,一直隱而未動的左手終于出手,刀鋒出鞘,寒光肆意,左手刀法竟有絕不弱于劍法的修為,于間不容發之際,在空中扭身,揮刀封住金锏去路。
“鏘”
刺耳的金屬撞擊聲中,跋鋒寒終究倉促迎敵,再加上秦叔寶金锏本就是走的勢大力沉的路子,一記碰撞之中,跋鋒寒吃了小虧,身子借力倏然后退,卸去對方力道的同時也躲過秦叔寶隨之而來的追擊,站在丈遠之處,目光凝重的看著秦叔寶。
“刀皇帳下竟也有如此人物?這一手锏法,頗得舉重若輕之妙,此人足以堪稱世間虎將了!”歐陽希夷忍不住驚嘆道。
王世充卻是目光灼灼的看著秦叔寶傲然卓立的身影,眼光閃爍不定。
跋鋒寒緩緩舒了口氣,突然仰天長笑道:“好,不想我跋鋒寒初至中原,竟然就接連遇到如此高手,斬玄劍下不斬無名之輩,報上名來!”
“好猖狂的小子。”秦叔寶一根金锏斜指地面,冷冷的看著跋鋒寒道:“老子叫秦叔寶,到了閻王爺那,別報錯了姓名!”
“這也是我要對你說的話!”跋鋒寒冷笑一聲,眼中卻是凝重之色,之前只是電光石火的交手,此人已經表現出絕不輸于自己的實力,當下也不再去管李軒,凝神看向眼前的黃臉漢子。
周圍的賓客也不有的屏氣凝神,就連寇仲也放棄了繼續搞怪,仔細的看向交手雙方,接下來,將是真正的對決,反倒是李軒似乎并不擔心,意態悠然的坐在一張圓桌之后,輕抿著杯中的香茗,享受著白清兒柔若無骨的小手仔細的按摩。
微風拂過,眾人只覺眼前一花,場中的兩人已經再度交手在一起。
秦叔寶的锏法本就剛猛無儔,最近更得了李軒的指點,領悟到舉重若輕的奧妙,锏法更進一步,舞動間,隱隱掛著風雷之聲,更帶有一股沙場武將特有的煞氣,便是尋常江湖高手,在這股煞氣之下也極易被影響到心智。
跋鋒寒一身武功已到了不可測度的地步,秦叔寶那沙場磨練出來無形而有質的煞氣卻無法影響到他分毫,刀劍合擊之術被他運用到極致,竟是與秦叔寶一時間打得不分伯仲。
“主人似乎并不擔心秦大哥的安危呢?”白清兒終究也是武功高手,切境界不俗,不免也被打斗吸引,看著李軒悠然的神態,不免好奇道,這段時間接觸,她卻知道李軒對這位秦叔寶十分看重,如今卻是并不擔心他的安危,不免讓她好奇。
“若想在武道上有所成就,就當有一股勇猛精進,舍我其誰的氣勢,若連這點都做不到,只會在我的保護下做一個下人,要來又有何用?”李軒哂笑道,目光看向打斗中的兩人,搖頭道:“況且這方圓三丈之內,生死可由不得他們!”
自從被李軒奪走紅丸之后,似乎特別容易被李軒的情緒所影響,此刻聽著李軒那平淡中霸氣外漏的話語,卻是芳心猛顫,嬌軀都有些發軟了。
此刻兩人的交手已經到了緊要關頭,便是李軒也不有的凝神以待,做好雖是出手保下秦叔寶的準備,兩人功夫都在伯仲之間,一旦分出勝負,往往也是分出生死的時刻,嘴上雖然說的輕松,但卻不希望自己招來的猛將就這樣在這種地方無意義的隕落,便在這時,不知何處傳來的悠悠蕭聲在刀锏錚鳴的縫隙中悠悠響起,完美的與刀锏錚鳴之聲契合在一起,匯聚成一道奇異的樂章,此等曲藝造詣,卻令包括李軒在內的所有人倏然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