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唐氏集團最初收養的時候,三歲多的秦雄表現出的情況是孤僻,自我封閉,他總是一個沉浸在繪畫的世界中,畫出很多天馬行空讓外人無法理解的畫面。
他不與別的小孩子交流,在一起做游戲時也往往自己一個人躲得遠遠的,醫生給出診斷結論是,秦雄患有抑郁癥,病因是什么,難以理清。
之后五年,秦雄接受足球培訓,他的生活除了啟蒙教育之外,就是一個人繪畫,足球培訓,在很小的時候,他的天賦被廣泛認可,但被認可的天賦,卻是在數學與繪畫方面。
在數學知識學習中,秦雄展現出了敏銳的思維,在別的孩子還在為加減乘除苦惱時,他就已經完全精通,而在繪畫方面,則是熟能生巧,沒有人指導,他畫畫的水平卻越來越高。
可惜,唐氏集團并沒有興趣培養這些孤兒成為數學家,或者理科高材生,度過了啟蒙教育之后,再高深的數學知識也沒必要灌輸給這些孩子,教育方面,足球占據的比重越來越高。
而到了秦雄八歲時,他在足球方面的天賦忽然一鳴驚人,不但是厚積薄發,量變產生了質變的過程,5年時間,他比同齡小孩更加專注于足球,別的孩子總會偷懶,但他一旦認定一件事,便有了連大人都覺得恐怖的執著,而最令人震驚的是:秦雄在足球方面有著驚人的創造力!
就像當別的孩子還在為加減乘除頭疼時,秦雄卻已經在一個人探索更困難的問題。
足球方面,也同樣如此。
別的孩子還在練習帶球,秦雄已經開始用靈活的過人動作在場上過人。
別的孩子還在腦子一根筋的用速度去突破對手,秦雄已經能夠敏銳地把握加速停頓之間的節奏差,輕而易舉地晃過對手。
別的孩子眼中只有足球,只想一個人表演,秦雄卻能在比賽中抬頭觀察,適時地給隊友送上妙傳助攻。
而這個從8歲開始展露出異于常人的天賦,在之后十年中還在不斷拉開與同齡人的差距,說此時的秦雄鶴立雞群,一點兒也不為過。
但世界很大,中國的足球環境屬于世界的荒漠,世界各地天才無數,秦雄到底處在什么樣的位置,無法確定,他需要走出去,需要通過真正殘酷的競爭來檢驗自己,并且繼續取得突破!
直到今天,唐天依舊認為秦雄有抑郁癥傾向,好的話來說秦雄顯得卓爾不群,特立獨行,可若是用不好的話來說,秦雄在社交方面顯得“愚笨”,仿佛秦雄與外界有一道無形的壁壘,他對社交的反應也非常消極。
唐天深刻記得,今天他的生日,除了剛才秦雄得知自己將前往阿賈克斯試訓時露出過一絲笑容,其他時候,他的表情始終不溫不火,在今天這場喜慶的壽宴格格不入。
弗雷迪又從手提包中掏出一份文件遞給了唐天,說道:“這些年我試圖找到改善秦雄略顯封閉的心理狀態的辦法,直到最近,我注意到多倫多大學與哈佛大學心理學研究小組做的一份研究報告,我認為,我們應該找到了秦雄真正的問題所在,不,不應該說是問題,在我的角度來看,秦雄身上所具備的天賦,是上帝給予他的禮物!”
唐天好奇地打開文件仔細瀏覽,情不自禁喃喃道:“低危抑郁癥?”
弗雷迪在一旁解釋道:“簡單地說,患有這種低危抑郁癥的概率,比中彩票概率還要低,其次,如果是低智商的人患有這個疾病,那么這個人可能會成為白癡,而如果是高智商的人患有低危抑郁癥,則要么是天才,要么是瘋子!往往,天才與瘋子,就是一線之隔,如同愛因斯坦與牛頓,他們是人類科學歷史上貢獻無與倫比的人物,但他們同樣是生活中的白癡,后來者分析他們患有精神病,或是其他的心理疾病,大同小異,存在于秦雄身上的,可能也是這樣的情況。”
唐天在翻看文件過程中,大致理解了低危抑郁癥是什么樣的疾病。
至于十幾年前給秦雄做出的醫療診斷,當然不會還在今天多么重視,畢竟醫療水平不能同日而語,當年只是大方向沒有出錯,可是,抑郁癥也分很多種。
低危抑郁癥實際上是人腦的自發隱性壓制很低,缺乏對大腦的自我正當防衛,無法有效壓制過于發散的思維。
可想而知,如果一個正常人每天對所看到的事物都進行發散性思維的思考與探索,那么大腦的負荷會多么沉重!
長此下去,便會造成嚴重不可逆轉的損害!
但也正因低危抑郁癥患者過度的發散思維,使得這類人可以在比普通人更短的時間內,接收,分析,處理更多,更綜合的信息。
簡單地說,一個在普通人眼前非常復雜的畫面,難以理清頭緒,看得頭暈眼花,但是在低危抑郁癥患者眼中,能夠將一切理順,在大腦中呈現出有條不紊的畫面,更重要的是,他們能夠迅速把握住關鍵的細節,并在這個基礎上,進行更富有創造力的升華與處理!
唐天皺起眉頭,說:“我錯了?當年,在秦雄展露出數學天賦時,應該將他培養成為一名科學家?”
從秦雄小時候在數學方面展露出的天賦來看,他的智商肯定不低。
而如果走科研這條路,說不定今天的秦雄會成為出色的科研工作者,對這個國家,甚至成就高一些,對全世界做出一些貢獻等等。
弗雷迪身體前傾,湊向唐天,沉聲道:“唐先生,我不認為你做錯了。假如,在沒有保護的狀態下讓秦雄去學習高深復雜的科學知識,比如數學,物理學,生物學等等,要么,他的大腦會在難以抑制的發散思維中消耗受損,要么,他會徹底成為生活中的怪物,比如他看到您,看到的不是您的長相,發型,身高,身材輪廓,而是肌肉群,神經模網,組織纖維等等,看到我喝水,他可能會看到液體從我口中經過食道腸胃的過程,他也許還會長時間發呆,去思考我們認為理所當然的簡單問題,比如1+1為什么要等于2?為什么不能是別的?他沉浸在我們無法理解的世界中,當然,他如果想明白了這些我們眼中很簡單的問題,說不定,他能夠創造出無與倫比的科學成果,但是,對他而言,他會幸福嗎?他的人生,會有快樂嗎?正因在過去十幾年中,我們沒有給他灌輸這些概念,他的大腦無法形象化肌肉群,神經,細胞等等具體概念,所以他不會去思索這些,恰好,我們給予他的,足球,本身就知識與思維發散,是相對于科研是有巨大局限性的,將他的思維限制在一個狹小的領域內,即便如此,他在這個領域內的創造力,已經是前所未見的出色優秀了,單就足球場上的洞察力而言,實話實說,他有著媲美當今足壇大師的水準,他欠缺的,只是登上那個舞臺,去磨練,成長,積累經驗。而這些年通過足球運動,我認為也是很好地幫他強大心理素質,樂觀積極地面對人生,看起來,他與普通人沒有區別,只是顯得內向而已。”
聽到弗雷迪的話,唐天心情好了很多,他誠懇地對弗雷迪說道:“希望去了荷蘭,你能像過去那樣無微不至地照顧他。”
弗雷迪神色溫和道:“當然,他就像是我的孩子,我希望他幸福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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