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內莉亞的忽然改變讓蕭然有些小小的不適,也是用著有些怪異的表情看了柯內莉亞一眼,不著痕跡的后退轉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并將放在桌上的面具重新戴在了自己的臉上。
“呵。”柯內莉亞撣了撣自己的頭發,重新將雙手抱住收于腹前,臉上又出現了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看著蕭然仿佛有點蔑視,有種瞧不起的感覺在里邊。
蕭然瞥了一眼柯內莉亞,沒理會這個好像變得有些不太對勁的女人,眉頭微微皺著有些不太能夠理解柯內莉亞如今的變化,只是這種變化怎么看都感覺有些詭異。
相對于之前樞木朱雀的情況來說,柯內莉亞現在的舉動可以說得上是反常,當初樞木朱雀是一直在他的GEASS能力之下堅持到了極致直至暈過去之前才徹底臣服,但之后在本性上,樞木朱雀根本就沒有太多的變化,除了在面對他的時候會自然的將自己擺在臣下的位置之外,而他現在所用的GEASS能力也根本沒有去改變一個人性格的可能,僅僅只是在對方的精神和意識埋下對他的忠誠而已,在忠誠于他蕭然之后,樞木朱雀平時的表現也還是和正常的時候根本沒什么兩樣。
但是柯內莉亞此時的情況和樞木朱雀就完全不太一樣了,怎么弄得柯內莉亞的表現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似得,而現在適時表現出來的蔑視,蕭然倒也看出了一些刻意的成分在里面,而且也察覺到柯內莉亞眼中透露出來的些許驚慌,更像是故意在他面前強撐著冷靜和勇敢,感覺看上去好像有些…傲嬌?
在GEASS不能改變一個人性格的前提下,也就是說柯內莉亞如今的表現…就是她真正的樣子?傲嬌?如果說柯內莉亞有著些許傲嬌的屬性倒是也完全可以理解,可是如今的表現卻不僅僅只是傲嬌那么簡單了。
刻意的冷笑和刻意的姿態,就像是小孩子被攀比下去之后非要強撐起來將自己拉到和對方同一水平的樣子,會出現這種狀況確實也應該和柯內莉亞本身的性格有關,在加上她的身份特殊,好強的性格加上皇女的身份,估計也真的不會在別人面前表現出真正的服從,所以才會‘錯誤’的用這樣的態度來表現?
至于另外的原因…似乎GEASS賦予她的忠誠以及對強大的渴求,對強者的崇敬,以及各方面被徹底碾壓的弱勢,還有她自己原本的想法,也就是弱小的男人沒有資格和她站在一起,不需要比自己弱小的人來保護被翻轉過來,在加上蕭然在她面前表現出來的強勢也讓她在蕭然面前根本提不起任何傲氣,所有的驕傲都變得不值一提,完全變成了一個根本沒有任何能力的普通女性,第一次讓柯內莉亞感受到了自己的軟弱和無力,種種原因參雜在了一起產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但卻因為她本身的好強又導致她更渴求的希望在蕭然面前能夠表現自己,希望得到內心里忽然多出來的那個偉岸的身影的更多重視和關注,最終就導致了柯內莉亞在蕭然面前仿佛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一樣。
蕭然琢磨了一會柯內莉亞的反常舉動和態度,在沒有去了解對方內心的情況下稍稍的明白了一些柯內莉亞如今的變化,但在蕭然的心里,柯內莉亞產生如此變化的原因也還有另一個關鍵的點。
之前柯內莉亞是帝國的第一皇女,代表著布塔里亞皇室在帝國軍方最典型的旗幟和顏面,時時刻刻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但現在被施予了GEASS,導致他在柯內莉亞心中留下了一個種子和影子,而且還是一個很強大的身影,這就在一瞬間變成了柯內莉亞唯一的心里依靠,承受的壓力也隨之淡去,面對著足以依靠的強大男人,而且還是在她心中留下了身影的男人,會有如此表現也能夠解釋得過去,在加上當初樞木朱雀是暈過去可以說是點到即止,而柯內莉亞并沒有樞木朱雀那種程度的意志,算是徹底被蕭然懾服,但這和蕭然之前所想的完全不同,好像有些什么奇怪的事情要發生一樣。
在蕭然琢磨的時候,柯內莉亞就帶著一臉冷笑的表情直接大氣的坐在了蕭然的身旁,從原本對立而坐變成了聯排而坐,但不管是冷笑還是冷眼,卻都根本不能完全的掩飾她心中的驚慌和恐懼,更沒有辦法掩飾她眼神中對蕭然透露出來的依賴和信任。
見到蕭然半天沒有動靜,柯內莉亞忽然冷笑出聲:“怎么,面對著已經被你控制的女人,卻選擇退卻帶上面具的一眼不發,難道我還有什么值得你懼怕的地方,還是說你已經不想要在和我多說什么,比如你接下來又準備怎么對待我?你就那么確定我已經被你控制了?”
琢磨著的蕭然抬起了頭,轉頭看向了柯內莉亞,沉吟一聲說道:“準確的說不是控制,而是在你的精神和靈魂里埋下一個影子,一個對我效忠的種子,我的能力是否成功對你施加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你應該心有體會不能再作出任何對我不利的事情。”
“還有,你現在的狀況有些不太對勁,我不覺得你在這樣不對勁的狀況下能夠和我清醒的交流,你最好能夠冷靜一下。”
蕭然的話音落下,柯內莉亞卻仿佛根本沒聽進去一樣,保持著那副表情,卻伸出手捏住了蕭然的面具慢慢的摘了下來,然后便盯著蕭然那雙散發著奇妙色彩的眼睛,就這么死死的盯著,好像被那雙眼睛給吸走了魂一樣。
蕭然并沒有阻止柯內莉亞的動作,但在面具被摘下來之后也是輕輕的皺起了眉頭,雖然GEASS能力已經確實的被施予在了柯內莉亞的身上,但是卻并不能改變柯內莉亞本身的真正性格,而這種根本不在乎他人直接行動的自我,也是柯內莉亞性格的真實體現,哪怕內心里已經被埋下了忠誠的種子,但身為皇女,而且是皇室之中在軍方最有權威的人,自傲和高高在上已經印入了她的骨髓,是那種即便認可你會得到我的忠誠,我也有在你面前自傲的資本,雖然那點資本或許微不足道,可有就是有你能怎么樣,我就是這么任性。
“就是這雙眼睛是么,這雙充滿了魔力的眼睛,你就是用這雙眼睛在我的心里留下了你的影子對么,這可真是一雙讓人感到害怕卻又讓人感到著迷的眼睛,人類怎么可能會擁有這樣的眼睛,一雙會發光的眼睛。”
柯內莉亞輕輕的喃喃念叨著,臉上出現了點點迷茫,入迷和茫然,另一只空著的手也慢慢抬起放到了蕭然的臉上,就放在眼睛的邊上輕輕撫摸,然后逐漸變得迷醉。
見到柯內莉亞竟然會露出這樣的表情,蕭然的內心并沒有因此而感到激動或是難耐,又或是升起什么沖動,完全相反的是心中咯噔一聲,心中忽然冒出來了一個想法:“難道我得到的GEASS能力有我還沒研究出來的副作用!?她這表現,是中招太深難以自拔?忠誠的方向是不是走偏了一點!?”
忽然,柯內莉亞將手從蕭然的臉上拿來,另一只手帶上了一點力氣隨意的將面具朝著蕭然丟了過去,然后便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扳著臉恢復到了原本那副沉穩冷峻的模樣,用著冷漠的聲音說道:“好了,邀請你過來的目的原本是想要挾制你為我做事,現在既然我的計劃已經被你揭破,這頓專門為你準備的晚餐也沒有再繼續進行下去的意義,我也很累了,你也到該離開的時間了,今天就這么樣,有時間的我話我會再找你,好好聽聽你和你魯魯修的特別計劃。”
蕭然輕松的接住柯內莉亞丟向自己的面具,嘴角微微一翹站起身來,將頭慢慢湊近柯內莉亞的耳邊輕輕說道:“欲擒故縱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正常的男人很難在你這樣的美人面前忍受得下來,現在你這副故作的姿態卻也又能讓普通男人心升怯意,我很正常,但我也并不普通,你這套對我完全沒有任何用處。”
蕭然自認并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但起碼也還算是一個有原則的人,雖然說柯內莉亞在他面前變成這個模樣最主要的原因在他身上,種種原因讓柯內莉亞對他的態度一下子變得非常奇怪,但蕭然也不是看不出柯內莉亞如今的表現也分明就是她自己最真實的某一面,即便GEASS也確實帶給了柯內莉亞不少的影響。
而對于現在的柯內莉亞,幾乎是委婉的表明了那種送上門任求索取的態度,蕭然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來這點,不過蕭然更清楚的是如今柯內莉亞的精神狀態并不正常,某種原因讓她變得太過放松,太過奔放,也太過釋放自己的情緒,完全處于一種莫名被影響的釋放之下,精神波動極大根本不完全受理智的控制。
對于送上門來的蕭然也不是什么人都會收下,但起碼柯內莉亞卻也能夠入到蕭然的眼中,可是蕭然卻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想法,更沒有趁人之危的打算,所以在說完這句話之后蕭然就真的準備轉身離開,欲擒故縱?他可不吃這一套。
但最終,蕭然還是沒能走出去,就在蕭然真準備離開的時候,精神狀態非常糟糕的柯內莉亞卻主動的從后面單手勾住了蕭然的脖子,就像是扼喉一樣,沒有柔情和曖昧,卻用著另一種語氣和方式,以冷笑和挑釁主動的留下了那個原本要走的家伙。
“哼,你是不行才對,我認可你在戰場上的強大,是一個真正值得依賴的強大男人,但現在在我面前,那就不太一定了,你說已經得到了我的忠誠讓我臣服,可我覺得應該臣服的人應該是你才對,或許你也可以在另一個地方讓我真正的臣服?也或許是我讓你臣服。”
后面發生的事情就很自然,很水到渠成了,這一夜蕭然沒離開柯內莉亞的住所,花了一些時間讓柯內莉亞從身體到心靈都徹底的臣服,但這種感覺確是讓蕭然覺得有些怪異,一個好強的女人,著實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
清晨,柯內莉亞睜開了眼睛,只覺得身體無比的酸軟,更是有些隱隱作痛,而痛的不僅是身體,就連腦袋也一樣疼痛無比,就像是宿醉一宿的那種疼痛和難受,而看著閉目在自己身邊的男人,柯內莉亞內心也為自己之前瘋狂和不受控制的一舉一動而感到茫然,所有親身經歷的一切都像是被另一個人控制了一樣,那一刻的發泄和滿足之后,如今醒來只剩下空虛和茫然,但對此卻并沒有任何后悔,一個好強的女人而且還是她主動作出的事,她的性格也不允許自己升出后悔的情緒。
在呆滯了一段時間之后,柯內莉亞重新清醒過來,用著無比復雜的目光看著單手摟著自己完全貼合在一起的蕭然臉龐,而這一刻柯內莉亞也更是感覺到了蕭然的可怕,明明知道了蕭然和魯魯修正在計劃著對布塔里亞的政變,而對象就是她的父親,作為帝國的一員明明應該作出一些該有的舉動,比如從枕頭下將自己的武器拿出來對準蕭然,可偏偏內心里卻根本升不出任何這樣的想法,只想要去順從,只想要去依賴,而經過了之前的那一夜,在她心靈波動最大的時候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更也讓她只想用力的抱住這個貼合在自己身上的人,什么都不去想的感受這份溫存。
“怎么會這樣…這一切到底是怎么會發生的…竟然真的升不起任何對他不利的想法,那雙眼睛,那種力量,真的是太可怕了…”
慢慢閉上了眼睛,柯內莉亞明明告訴自己應該抗拒,可偏偏身體卻遵從了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伸手將蕭然抱得更近,主動的將頭埋在了蕭然的胸口,什么都不去管,什么都不去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