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兵蟹將完全沉浸在槍炮和螯鉗交織成的迷人音樂中。因為偉大的龍君就懸在它們的頭頂,它們知道龍君在看著它們,也許在估計、測量著他們的力量和戰功。在交戰中,他們如同打了雞血一樣,神識中激蕩的是為君王而戰,為龍宮而戰的無上榮耀,這種榮耀,讓它們有些瘋狂的快樂和陶醉。
它們戰意熾燃,摧枯拉朽,所有的敵人在它們的眼中都不值一提。血漿飛濺,臟器爆裂,一頭頭魔牛在鋒利的螯鉗下,毫無抵擋之力。
這一群嗜血的絞肉機,其效率和瘋狂程度,超越了現今世界上任何一支部隊。它們不畏生死,沒有任何的私心雜念,更沒有膽怯畏戰,鼓足十二分的勇武,竭盡全力地貫徹著龍君的最高指示——片甲不留。
而魔牛在蝦兵蟹將風卷殘云的掃蕩下,還沒開始正式的攻擊,就已經潰敗。
絕大部分的魔牛,在空中就被陸錚編制的電網剿滅,剩下的魔牛則像可憐的豬崽一樣,三五成群的慘死在蝦兵蟹將的螯鉗下。
這不是戰爭,這是一場演習,蝦兵蟹將的打靶演習。
最先明白危機解除的,就是最前線的士兵。這些在和平年代沒有用武之地的士兵,大多都是第一次真槍實彈的作戰,而且面對的還是可怕的怪物,這給他們的心理造成了極大的壓力。
戰斗的效果并不出色,在短暫的交戰中,就有數十名的戰士負傷,還有幾名戰士不幸慘死在魔牛的獠牙和鐵蹄下。
當他們看見天空還在不斷墜落的密密麻麻的魔牛時,內心里一度是絕望的。可是,當一群群披著甲殼。只在餐桌上見過的生物,從它們的頭頂越過,揮舞著獨特的武器展開屠戮時。他們徹底的驚呆了。
對于他們來說可怖兇殘的魔牛,在那些蝦兵蟹將面前。脆弱的如同紙糊一般,一捅就破,一碾就碎。
除了震撼,還是震撼。
就連一直在前線督戰的牟營長都徹底的驚住了,手里拿著望遠鏡,不可置信的望著那一邊倒的屠殺場面。身為一名軍人,他并不害怕犧牲,即便是剛才面對魔牛。他也抱著為國捐軀決不后退的決心。
可是這一刻,他心里有些畏懼。
因為他明白,這數量僅僅兩千多的蝦兵蟹將展現出的殺傷力,足以在十幾秒內,將一個營的兵力剿滅。這是一支戰斗力高的恐怖的部隊,超越了這世界上最精銳的人類部隊。
更何況還有那耀眼的,強大到無法想象的真龍。
希望它們永遠都不要與人為敵。
這是他唯一的想法。
人類槍炮的聲音完全停止了,就連那些前來救援的華夏最先進的武裝直升機和戰斗機,都沒有發射哪怕一枚炮彈。
因為根本就不需要!
這些迄今為止人類值得驕傲的鋼鐵飛鳥,在任何的戰場上都擁有著出色的火力。可他們只能在戰場的外圍打醬油。
尤其是那些久經磨練,可以操控戰機做出各種妙至毫巔的規避動作的飛行員,當他們親眼目睹龍宮神機營兇猛如暴風雨的火力網。以及彈無虛發的準確度,都在心里問著一個問題。
換了自己,是否能夠躲過?
答案是否定的,這讓他們感到一陣沮喪。
這種一面倒的情況也有點兒出乎陸錚的意料,他真的沒有想到,劉能、劉明這兩個在他印象里只會犯傻賣萌的蝦兵,作戰竟然如此勇猛。
看來這一段時間,在蜘蛛大都督和龜丞相的調教下,的確有了巨大的進步。
陸錚覺得非常欣慰。就像看著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終于從蹣跚學步的狀態。進化到了健步如飛。欣慰之余,眼見大局已定。他決定給這些家伙更多的鍛煉機會。
于是乎,天上的電網嗖然消逝。
“兒郎們,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
“是,陛下,一定不辱使命。”
眾蝦兵蟹將轟然應諾。
在漢武市東區的公交總站,唐緋鯉和侯老四的戰斗也進行到了尾聲。侯老四渾身是血,頭皮被削去一半,半跪在一座崩塌成廢墟的候車臺上,氣喘吁吁,臉色慘白。
在他的頭頂上懸浮著百獸圖,只是圖中卻只剩下連綿山巒,百獸消失無蹤。
唐緋鯉的身上也沾染了不少的血跡,不過腰桿筆直,俏臉冷峻,鳳目含威,手持太刀靜靜的站在他的面前。其實她本可以盡早的結束戰斗,只要用一枚漩潭龍眼足矣。
只是她太明白漩潭龍眼的珍貴了,在戰斗中服用漩潭龍眼,沒有時間用來煉化,會白白浪費許多的靈力。而且她并不想讓侯老四死的太痛快,所以一直貓玩耗子般不斷的耍弄著他,逼得他將百獸圖中所有的靈獸都驅使出來。
侯老四眼中透露出的驚恐和絕望,讓她內心里一陣報復的快感。
“唐姑娘,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我一馬。從今以后,我愿意給你當牛做馬,任你驅使。”
親眼目睹大哥被龍君三招斬殺的侯老四,心膽俱喪,不斷的告饒。
唐緋鯉柳眉一豎,啐道:“呸,你也配?”
“唐姑娘,我…我…”一口血沫從口中噴出來,侯老四帶著哭腔道:“我還有許多法寶,都獻給你。”
“法寶?”唐緋鯉眼中一亮,冷道:“乖乖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一點兒。”
“這恐怕不行。”侯老四軟弱道:“這法寶藏在一處隱秘的地方,只有我才知道。”
“是嗎?”唐緋鯉眼中一瞇。這七小圣在華夏大地隱匿數百年,劫殺妖修無數,肯定收集了不少的法寶。不過他們沒有充足的靈氣,這法寶并沒有什么用處。
金銀珠寶陸錚并不稀罕,但如果是法寶的話,對于陸錚來說,這可是一筆難得的財富。
侯老四連忙點頭道:“絕無半句虛言。”
唐緋鯉正要說話,目光一轉,落在侯老師身后的酒店樓頂上。一顆碩大的金色龍頭從樓頂探了出來,前爪盤住房檐,鼻孔中噴出灼熱的氣息,龍睛鎖定侯老四。
侯老四只覺得腦子一陣暈眩,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那顆龍頭已經落在他的面前。一瞬間,他的心跳就停止了,雙膝一軟,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道:“龍君陛下,大慈大悲,繞我一名吧。小的愿意棄暗投明,為龍君效犬馬之勞。”
“緋鯉,交給你決定吧。”
對于侯老四的生死陸錚并不關心,他所有的秘密在他暈眩的時候,早就被陸錚掌握。這侯老四既然是唐緋鯉的仇人,理所當然的交給唐緋鯉決定。
唐緋鯉忽然眨了眨眼睛,目光中流露出七分狡黠,三分嫵媚,聲音一改冷冰冰的腔調,變的極其委屈,甚至有些嗲,甜膩膩道:“陛下,他曾經調...戲過妾身。是生是死,還是由陛下決定吧…”
這一句話出來,陸錚差點兒沒竄出一身龍皮疙瘩來。
不過,同樣聽到這句話的侯老四瞬間就毛了,渾身冰冷,如墜冰窖。這話里化外的意思很明顯,唐緋鯉可是龍王爺的禁....臠…
調...戲龍王爺的女人,這他媽的跟睡閻王爺的老婆有什么區別么…
侯老四褲襠里一緊,瞬間就尿了。
在這個時候,陸錚龍睛閃爍了一下,有些啼笑皆非,卻不得不拿出幾分龍王的威嚴來。它渾身的暴起一團熊熊怒火,左右兩爪各自抄起一輛公交車。
兩面夾擊,拍蒼蠅一般將兩輛公交車拍成了鐵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