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大宗砂石生意基本上都被他壟斷,還沒有人敢不給面子。所以這一段時間,他們劫過的砂石車只有得石水榭。
他們明明打聽過,陸家在江城并沒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后臺。
馮二蛋的眼球眼皮上塞滿細沙,紅腫如同雞蛋,眼淚刷刷直流,后悔的腸子都青了,死死的抓著奔波兒灞的手,含著砂子哭道:“大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放過我吧。
霸波爾奔獰笑道:“有些人是你們惹不起的,吃了喝了不算,還敢出爾反爾,動手搶?現在知道錯了?晚了,太晚了。自己作死,怪不得別人,當然,可以給你留個全尸。”
馮二蛋屎尿齊流,渾身發抖道:“大哥…咳咳。我賠錢,十倍,不,一百倍。大哥,都是黃二爺,黃二爺讓我做的。別殺我,我不想死。”
“黃二爺?呵呵…你先走,他馬上就到!”
“救命…救…咳咳…嗚嗚嗚…”
五分鐘之后,馮二蛋整個腦袋都拱在沙子里面,青筋直冒的手中死死的抓著兩把沙子,簌簌從指間流下來。
奔波兒灞和霸波爾奔迅速的跳上房頂,侍立在吉祥的身旁,詢問道:“吉大人,火大人,您看這樣,陛下滿不滿意?”
貓頭鷹拍拍翅膀道:“搞定收工。小狐仙,下面就看你的了。”
首惡必誅,馮二蛋的死是早已注定的。至于那些自相殘殺的同伙,就算僥幸不死,也都斷手斷腳,就剩下喘氣兒了。
為了不給陸錚招惹太多不必要的麻煩,在離開之前需要給現場做些手腳。
吉祥略一思索一下,再度施展幻術。門口那兩個手持土槍嚎叫的家伙,頓時兩眼發直,木偶一般站起來,拿起土槍走進屋里。
屋里的人早就嚇得尿都出來了。鉆到沙發床下瑟瑟發抖。
那兩個被操縱的木偶,機械地舉起土槍,朝著小三子的被扭斷的脖子,猛然開槍。直到小三子的腦袋變成一灘爛泥。
“嘔…”
紅白之物流了滿地,血腥味兒在空氣中彌漫,那個靠著沙發的女人,哇哇的干嘔起來。
槍口緩緩的對住了她,那女人抽搐著含混不清道:“別…別…。”
一切歸于寂靜。
空氣中一陣強烈的波動。剩下活著的人血液直沖腦門,眼前五光十色,無數的場景幻燈片一樣在腦海中閃過,最終眼前一黑咕咚咕咚全部躺在地上。
“我們走吧。”
白狐從房頂上跳下來,帶著奔波兒灞和霸波爾奔輕快的沒入黑暗之中。
貓頭鷹在天上盤旋了兩圈,掃了眼血腥無比的現場,搖搖腦袋,隨著白狐離去。
“小狐仙啊,你為啥不直接殺了那個賤.貨?”
“唔…打偏了。”
“狗改不了吃屎,光打斷她的腿。沒什么卵用的。唉,算啦,算啦,至少說明你的心里還保留著光明和希望。唉,這讓本座想起了一首傷感的歌曲…這首歌的名字,叫做接盤俠。來,掌聲鼓勵一下。”
“藥藥藥,切克鬧。萬吐碎佛,黑喂狗。汗濕了額前頭發,聲音早已沙啞。眼神迷醉享受啪啪啪。感情算是神馬,備胎只能dota。黑木耳多么瀟灑,從一個胯下,到另一個胯下。就算變成殘渣,也不必驚訝。愛情這么廉價,總有人會為她,披上婚紗…”
“別唱啦,難聽死了。”
夜深了,喧鬧平凡的小鎮熟睡著。偶爾傳來幾聲懶懶的犬吠,樹葉在風中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袁家鎮的一家廉價旅社二樓,仍有一個房間亮著燈光。
陸錚坐在沙發上,面前擺了杯清茶,手里拿著一本大部頭,正細細的閱讀。
《東海陸架分布及主要魚類圖譜》
沙場的事情他并沒有放在心里,不僅僅是自信,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淡薄。世間紛紛擾擾,似乎離他越來越遠,除了親人朋友之外,任何事情都無法擾亂他的心境。
應付那狗屁倒灶的功夫,還不如靜下心來多了解一下海洋,多認識一些水產來的重要。
得石水榭,是他給父母安排的產業。初心當然是讓二老打發時間,因為他繼承龍君之位后,一度以為化龍是非常漫長枯燥的過程。
可是卻沒想到短短半年時間,就已經晉位真龍。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的,得石水榭的工程開展,至少需要一年時間才能徹底完工。
在陸錚來看,太慢了,太浪費時間了。
得石水榭的建筑規模并不算太大,按照常規施工,最快也要半年才能完工,而等全部設施完善,起碼要一年以后才能開業。
自從在大海里暢游了一番,陸錚愈發的等不及了,得石水榭項目不可能半途而廢,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完工。
他的心中已經有了初步的想法,那就是用錢砸。
當今社會,科技發展迅速,建筑行業也不例外。在華夏曾有一天建成世博館,十五天建成高樓大廈的案例。
全部采用最新的模塊化建筑技術,結構框架基本都是在工廠內生產,附帶裝修設計,隨后像是拼接積木一樣拔地而起。
十五天確實嚇人,但這只是人們看見的速度。實際上樓梯設計、地基工作、構件生產這些看不見的前期工作,至少要花費半年時間。
當然,得石水榭的規模遠遜于高樓大廈,最高的主體水榭也才七層,所以只要肯花錢,完全有把握在三個月內完工。
錢就是拿來花的,藏著掖著的錢再多,也只是紙,擦屁股都咯腚。
撲棱棱。
貓頭鷹從窗戶里飛進來,跳到床上,熟練地撕開一包薯片,嘎嘣嘎嘣的嚼了起來,瞅了眼陸錚手里的手,打趣道:“小哥,看啥呢?金瓶梅么?”
“吃你的薯片。”
白狐竄上窗臺,落在桌上,點頭道:“恩公,都辦完了。”
陸錚隨意的點點頭,對事情的過程完全不感興趣,只是問道:“奔波兒灞和霸波爾奔呢?”
“它們在河里休息呢。”白狐答道,忽然有些懊惱道:“幕后黑手還有個人,可惜今天晚上沒來。”
“哦?”
“是什么黃二爺。”
陸錚一笑道:“我知道,就是汪群華的老丈人。聽說在江城挺有些本事的。當初還被人當眾扒了褲子呢。”
貓頭鷹咋舌道:“什么人扒的?口味太重了,連老頭都不放過。”
“沒來就沒來吧,回去再收拾他。”
陸錚合上書本,喝了口茶,才長身而起,站在窗邊,望著遠處沉睡的小鎮,忽然緩緩道:“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這次回家把事情處理一下,咱們就搬到海邊去住。所以,咱們的錦衣也該亮出來,讓所有人都瞧瞧了。”
是的,陸錚一貫低調,但這次必須要高調,讓所有人都知道得石水榭是他的產業,而他擁有著龐大的實力和背景。
這是一種威懾,只有這樣,父母才能安安全全的留在江城。
他不是沒想過要把父母帶到海邊,只是考慮到父母在江城活了大半輩子,親人朋友遠親近鄰都在這里,這是陸家的根。
而且海島建設的計劃還沒落實,得石水榭的經營還沒有踏上正規,他們就算跟著陸錚一起走,但是到了陌生的地方,肯定會不適應,遠不如在江城老家生活的輕松愜意。
等陸錚在海邊擁有了完美的根基,就會嘗試著讓二老搬過去小住一段時間,再尋找機會,告訴他們著一切的真相。
這一次,晝錦榮歸。
“去你妹的薯片。”貓頭鷹一把將薯片丟在床上,挺著胸脯,翅膀叉腰,哈哈大笑道:“裝逼炫耀什么的,本座最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