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之所以心情抑郁,并非是陸錚的原因。事業越干越大,各種各樣麻煩就會滾雪球一般放大。由于擴展業務需要,經過三次重組,董事會也足足分成了四派。
林母一系列的決策失誤,導致公司業務出現危機,引起了董事會的強烈不滿。這是她一生的心血,同樣是她的精神寄托,擁有這家企業,她才能感受到別人的尊重,擺脫那些苦難回憶。
長期以來,她都忍受著巨大的精神壓力,害怕失敗,害怕失去一切,所以她才拼命的工作。但事與愿違,越大的蛋糕就會有越多人的覬覦,麻煩層出不窮,導致她緊繃的精神,產生了紊亂。
對于林歆苗的決定,陸錚表示理解,這是作為一個孝順孩子應該做的。
紀依然這幾天也老是打電話,陸錚只得借口有些業務要談,暫時要忙碌幾天。
鄭中原的計劃他大致已經清楚,但仍舊有幾個疑點,最起碼的一點,夜明珠是這次寶吉祥秋拍的重頭戲,安保勢必嚴密非常,偷梁換柱的難度極大,一旦發生意外,對拍賣行的信譽有著巨大的惡劣影響。
如果鄭中原真的是內鬼的話,就算僥幸成功,寶吉祥也絕對會一查到底,不會善罷甘休。
鄭中原具體要怎樣操作,只能靜觀其變。
第二天中午,連續三天的蹲守,終于有了重大突破。鄭中原從寶吉祥離開之后,回到藏寶的別墅,開出一輛黑色大眾,順著東海大橋。一路直奔周山群島。
周山群島,華夏最大的海水產品、加工、銷售基地,也是華夏兩個以群島建立的城市之一,由1300多個島嶼構成。最核心的就是周山市,市郊幾乎清一色的漁業經濟村。還有普陀山、盛泗、岱山等風景名勝,號稱千島之城。
魔都本身嚴格來說并沒有海,或者說沒有藍色的海,幾乎清一色泛著黃色污染嚴重的海水。
而周山群島則不同,在這里可以看見海洋宣傳片里獨有的湛藍色的海。
鄭中原似乎對這里極為的熟悉,七拐八繞的直奔靠海的浪晴酒店。
陸錚在他的身上早就附了水黽。等他進去之后,才將車子停在酒店的附近,開始進行全方位的監控。
好吧,這一監控,差點兒沒瞎了眼。
鄭中原并沒有開房。而是搭乘電梯來到九層的一個豪華套房內。
房間門一打開,就有一個穿著東瀛和服的女人迎了上來,畫著濃妝,長相妖艷,說不出的古怪。
“中原君,您終于到了。”
那女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然后跪在地上,幫鄭中原把皮鞋脫下來。整齊的擺在鞋架上,拿出一雙拖鞋幫他換上。
“香織,麻煩你了。”
鄭中原的眼中露出幾分溫柔。伸手把東瀛女人扶起來,走進房間。
東瀛女人在門把手上掛上請勿打擾的警示牌,鎖好房門,才邁著小碎步走進去,嬌滴滴道:“中原君,熱水已經放好了。請洗澡吧。”
她的華夏語有一點兒生硬,不過還算流暢。
鄭中原脫下外套。眼中露出淫、猥之色,拉著霓虹女人的手。笑道:“香織,進來幫我搓背吧。”
“嗨!”
一進浴室,那東瀛女人就把和服解開了,里面光溜溜的,身無寸縷,但是胯下一坨寶貝,直接就把陸錚的眼給晃瞎了,差點兒沒把隔夜飯吐出來。
原來是個人妖,然后就是讓人直反胃的搞基大戲,兩個人洗著洗著就洗到了一起,尤其那個人妖苗條身體貼在浴室玻璃上,不斷的發出嬌喘,伴隨著無比熟悉的,雅蠛蝶、打咩…
聽得陸錚的蛋都要碎了。
有位著名的大濕人做過一首詩: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千里迢迢來搞基,臥槽,什么鬼?
強忍著惡心好不容易等到戰斗結束。鄭中原著身軀趴在床上,香織則拿出精油,開始仔細的幫他涂抹按摩。
這次輪到鄭中原發出一聲聲舒服的申吟。
按摩了一會兒,電話聲音響起,陸錚連忙打起了精神。
鄭中原看著來電號碼,咬牙切齒的咒罵一句:“艸尼瑪的,就不能讓老子安生一會兒。”然后按下了接聽鍵,變臉一聲聲音溫和道:“喂,老婆。”
“你個殺千刀的,下班不回家,又去哪里鬼混了?”電話里爆出一聲氣急敗壞的咒罵。
鄭中原陪著笑道:“怎么會呢?老婆,我在跟客戶談生意呢。”
“談你麻痹!你當我不知道啊,說,你是不是又跟那個小狐貍精在一塊兒呢?我命令你,現在立馬給我回來,要是不回來,你這工作別想干了。”
“老婆,你相信我,真沒有。自從上次之后,我早就跟那個賤貨斷絕關系了。這次是真的有生意。”
鄭中原一邊解釋,一邊拉住香織的手,朝他使了個眼色。
香織輕咳一聲,發出粗重嚴肅的男聲道:“中原君,如果你有急事的話。我們改天可以再談。”
或許這本來就是他的聲音。
電話里明顯沉默了一下,小聲道:“又是上次那個賣畫的東瀛人?”
“嗯。”鄭中原眼中閃過幾分得意,捂著電話,溫柔道:“老婆,你跟孩子先睡吧。我談完這筆生意就回去。”
“那你早點兒回來啊。”
“知道了。”
掛斷電話,鄭中原才憤憤的吐了口唾沫,咒罵道:“早晚有一天,老子非得當著她們全家的面,賞她幾個耳光。什么玩意兒,真把自己當公主呢?也不照照鏡子,看見就特么的反胃。”
人妖香織笑呵呵道:“中原君,你們華夏的男人真的很有趣。既然不喜歡,為什么要勉強在一起呢。”
“你不懂。”鄭中原擺擺手道:“這也是一種投資。”
“像做生意一樣嗎?”
鄭中原活動了一下肩背,懶洋洋道:“差不多吧。對了,齋藤君的態度怎么樣?”
香織眨巴眨巴眼睛,嬌聲道:“齋藤君聽說你把東西搞丟了,很生氣呢。”
“是嗎?”鄭中原不置可否的一笑道:“不過沒關系,相信齋藤君見到這次的貨,一定會很滿意的。”
“是有什么好東西嗎?”
“當然。”鄭中原高深一笑道:“我們華夏人有一句說,叫做: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講的就是兩樣寶貝,明月珠和藍田玉。這次可是一顆名副其實的明月珠,集天上日月星辰之皓光,空中風情雨露之潤澤。正而視之則白,側而視之則碧,暗處長明不息,亮如白晝,明處皓光吐銀,光輝如月。”
“好深奧呢。”
身為寶吉祥的藝術總監,鄭中原肚子里的確有幾分干貨,忽悠忽悠東瀛人還是手到擒來的,自得道:“這可是我們老祖宗傳下來的寶貝,那是皇上才能把玩的東西。就你們那點兒文化,都是我們玩剩下的。”
香織的眼中流露出幾分輕蔑和嘲諷,一閃即逝,點頭道:“華夏文化博大精深,的確讓我們十分羨慕呢。”
“這次齋藤君一定會滿意的。”鄭中原自信滿滿道:“不過,前提是我需要他提供一點兒幫助。”
片刻之后,一陣震動聲想起,香織從抽屜取出手機,遞到了鄭中原的面前。
“是齋藤君的電話。”
電話接通,就是一頓基里哇啦的倭語,而鄭中原也操著一口不太熟練的倭語,基里哇啦的對話起來。
身為一個精通各種普通話、賀蘭話、魯東話、東北話等多種方言的語言學家,陸錚陷入了深深的腦補當中。
土豆哪里去挖?
土豆地里去挖!
一挖一麻袋?
一挖一麻袋!
好吧,究竟說的什么玩意兒?
不過總算是天無絕人之路,掛斷電話以后。鄭中原和香織交談了一會兒,透露出不少的訊息,然后兩個男人就又抱在一起,愉快的爆、菊去了。
齋藤會提供必要的幫助,交易的時間定在七天之后,而交易的地點,則是在一艘名為歌詩雅的郵輪上。
陸錚實在是不想再瞎眼了,弄明白時間地點之后,就急匆匆的駕車奔向海邊。開始召喚蝦兵蟹將,打聽這幾天巡查東海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