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貴福樓,頗具知名度的淮揚老字號酒樓。老一輩的魔都人都知道,要吃地道淮揚菜,認準貴福樓。由淮揚著名廚師莫家三兄弟創建,清燉蟹粉獅子頭、淮揚干絲、松鼠桂魚、熗虎尾、水晶肴肉、八寶辣醬等等,選料講究,刀工精巧,注重火候,甜咸適中,南北皆宜。
趙晴并非土生土長的魔都人,屬于雖父母遷移過來的,跟林歆苗一樣是插班生,這也是她們兩個能玩到一起的重要原因。
吃貴福樓其實并不貴,但要是把他們的拿手好菜都品嘗一遍,價格也不便宜。當然,對于白富美林歆苗來說,屬于毛毛雨。
她當然不是大手大腳的女孩,除了買衣服化妝品舍得花錢,很少購買裝點門面的奢侈品。在津門實習,照樣住宿舍吃路邊攤。
這次招待陸錚,她一口氣就點了九個菜,要不是陸錚和趙晴攔著,估計她都要上滿十八羅漢了。
在趙晴的建議下,三個人還要了一瓶紅酒。
桌上珍饈美味,琳瑯滿目;窗外華燈初放,萬家燈火。
茫茫人海,十年未見的青梅竹馬對面而坐,忽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猿糞這種東西的話,那么陸錚深切的感受到他上輩子肯定是個勤勞的掏糞工…
多么和和美美其樂融融喜氣洋洋的畫面,林歆苗望著滿含笑意的陸錚,心里同樣塞滿了溫暖的感受。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來。”林歆苗舉起酒杯,意氣風發道:“為了友誼。干杯。”
趙晴舉起酒杯,笑道:“為了兩個十年不見的青梅竹馬,我敬你們一杯。”
林歆苗嗔了她一眼,臉上飛過一絲紅暈,卻沒有開口反駁。而是把目光落在陸錚的身上。
陸錚大大方方的站起來,跟他們碰了下杯子。
趙晴調侃道:“喂,喂,大帥哥,怎么也得來句開場白再喝吧?”
“嗯。”陸錚略一思索,大手一揮道:“為了慶祝2022年冬奧會申辦成功。干杯。”然后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什么嘛。”趙晴有些不滿道:“冬奧會跟咱沒啥關系吧。”
干了一杯酒才剛剛放下,趙晴立刻沖著林歆苗眨眨眼,舉起杯子笑呵呵道:“葡萄美酒夜光杯,酒到面前你莫推。酒雖不好感情釀,遠來朋友喝一杯。來。陸錚,我敬你一杯。”
林歆苗撇撇嘴道:“你還一套一套的,他今天開著車呢。還是少喝一點吧。”
“這還沒怎么樣呢,就護上啦?”趙晴嘻嘻笑道。
林歆苗翻翻白眼道:“我是怕你喝醉好不好?他的酒量我比你清楚,喝你這樣的,至少能喝倒一個加強連。”
第一次見面陸錚就輕輕松松的秒殺周遠航,趙晴這種女流之輩,分分鐘放倒。
陸錚大大方方的站起來。跟趙晴碰了一下杯子,笑道:“朝辭白帝彩云間,半斤八兩只等閑。來。干杯。”
三個人的性格都比較活潑,湊到一起絲毫沒有冷場,氣氛熱烈,光是紅酒都開了三瓶,喝的干干凈凈。
趙晴非常有電燈泡的覺悟,提前二十分鐘說有事情要忙。告辭離去,跟他們兩個留下獨處的時間。
幾杯酒下去。林歆苗早已紅暈上臉,有了幾分醉意。在陸錚的阻止下。才打消了繼續點酒的年頭。
出門結賬的時候,林歆苗才知道陸錚趁著去洗手間的間隙已經提前結賬,把陸錚好一頓埋怨。最后在她的強烈不滿下,陸錚只得答應她出去兜風的要求。
夜色靜謐,在車里狹小的空間里,人的距離特別容易拉近。看著陸錚專心致志開車的模樣,林歆苗有一種心滿意足的感覺,似乎很長時間都沒這樣放下一切防備的放松過了。
這種感覺讓她很迷戀,恨不得這條公路長點兒,再長點兒,最好永遠沒有盡頭。
女人是典型的精神動物,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名為浪漫。
不知什么時候,林歆苗的嘴里輕輕的哼唱著一首陸錚從未聽過的歌曲。
是誰給誰的信藏在深鎖的抽屜是誰和誰和身影留在泛黃的相片里但那些魂縈夢系的秘密不曾忘記當我們唱著一些無聊的歌曲談著愛與不愛的問題那些我們天真的以為永遠不會結束的事而做過的夢唱過的歌愛過的人留在漫漫歲月不能再續 曲調悠揚帶著淡淡的傷感,她的眼睛里閃動著點點波光,呢喃道:“陸錚,知道這首歌叫什么名字嗎?”
“很好聽。”
林歆苗輕笑了一下,微微的垂下睫毛,輕聲道:“叫做青梅竹馬。”
陸錚正要開口,忽然神情一凜,目光落在后視鏡上,眼里射出鷹隼般犀利的目光,緩緩道:“有人跟著我們。”
“什么?”林歆苗有些反應不過來,看了眼反光鏡,才看見一輛白色翼虎緊緊的跟在車的后面。
方才浪漫美妙的溫暖瞬間消失,身為職業警官,林歆苗立刻警醒起來,問道:“你怎么知道?”
這段時間,經常會有莫名其妙的車子跟著陸錚,往往陸錚略微察覺,車子往往就轉向離去。
可是今夜,這輛車從上外環路開始,就一直緊緊的跟著。這些人的意圖不明,很有可能把林歆苗卷進來。
親人和朋友就是陸錚的逆鱗,他的心里早就升起怒意,只是沉聲道:“苗苗,坐好。”然后猛地一腳急剎車。
緊緊綴在后面的翼虎嚇了一跳,跟著一腳剎車。
若是正常的司機,遇到這種情況,估計早就搖下車窗破口大罵了。可是這輛車明顯心懷不軌,主動減速,將距離拉開。
若非外環路上車來車往,陸錚早就直接下車把他們揪出來,搞清究竟有什么陰謀。
陸錚瞥了后視鏡一眼,冷冷一笑,掛擋加速,瞬間速度加到了160碼,轎車象是飄在路上。
猛地一轉向,出現在一輛開車的側面,然后一腳油門,迅速的飆到了接近200,來到卡車前面,利用卡車截斷視野。
“陸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發生了什么事情?”林歆苗焦急的問道。
陸錚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
林歆苗思索了半天,忽然道:“不會是我連累你了吧?”按照她的想法,陸錚初來魔都,人生地不熟。而她的家境比較好,非常有綁架的可能性。
“應該是我連累了你。”陸錚臉色淡淡,腦子里極速的思索著。林歆苗在身邊,實在不方便動手,如果是普通人還可以搪塞,但如果是妖類,恐怕會嚇到她。
但是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陸錚的耐心,已經無須再忍,必須要給他們點兒顏色看看。
“報警吧。”
“不用。”陸錚攔住林歆苗,趁著她的注意力分散,忽地往后座一甩手,白狐出現在后面。
“吉祥,能讓苗苗暫時睡一會兒么?”陸錚傳過意識問道。
“沒問題。”白狐點點頭,嘴里呼出一團若有若無的白氣,緩緩的游動到林歆苗的臉頰周圍。
“嗯?”林歆苗使勁兒的晃了晃腦袋,眼皮子直往下墜,勉強道:“陸錚,我好困,好…”
話還未說完,兩只眼睛就緩緩的閉上,靠在椅背上進入夢鄉。
陸錚掃了眼后視鏡,那輛白色翼虎仍舊跟在后面,只是距離拉得非常遠,在其他的車后面躲躲閃閃。
陸錚的眼中寒光一閃道:“真是不知死活,今天就讓你們嘗嘗苦頭。”
吉祥焦急道:“恩公,你現在是蟄龍期,還是不要動用力量為好。這些小嘍啰,交給奴家就行。”
“交給你?”
“你可不要小瞧了奴家。”白狐亮出蜃光寶鏡,自信滿滿道:“幻術可不只是騙騙人那么簡單,看奴家怎么不費吹灰之力的整治他們。”
“好!”
陸錚點點頭,看準一條人煙稀少的公路,轉了上去。
那輛翼虎完全不知道已經惹到了不該惹不能惹的人物,鬼催命一樣的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