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護病房附帶的小會議室里,南冥拿著鋼筆,在紙上寫下了一個個的詞語。@@,
“隱身”、“匿名”、“盲點”、“失焦”…
懶神所了解的十八種至高權限,每一種都有數之不盡的分支權限,而在這些權限里,足有幾十種權限可以做到讓人忽略自己這種事。
其實南冥的懶權限,都可以做到。
權限是對信息的操縱,很多時候都會產生殊途同歸的效果,界限會進一步模糊,很少有人的權限是單一的。換句話說,同樣的權限,每個人也有細微的不同。
“但如果考慮到這個世界不可能有完整的權限者,也不可能有權限的高級運用,所剩下的就只有這幾個了。”懶神道。
南冥還在皺眉,懶神說這個世界沒有完整的權限者,然而他就是一名真正的權限者,如果他可以擁有權限的話,那么別人為什么不可以?
如果真的有第二個真正的權限者,那他是不是需要更小心謹慎點?
“不可能!”對他的擔憂,懶神的回復斬釘截鐵,一個逆天的南冥已經夠了,如果還有別人,可以無師自通,創造出屬于自己的權限,未來早就被這些逆天大牛全部輪穿,他也就不用找傳說中的南冥大魔王,直接跪下唱征服就好了。
人類目前的科技,連量子力學都沒弄明白呢,更不要說物理世界的大一統理論,然后從物理世界到信息世界,再到完全操控時空洪流,這種從基礎學科從理論到完全運用的進步,就算是以現在的科技進步速度,也至少要好幾百年。
南冥身邊。何珊一邊緊緊握著懶神黑卡,一邊在面前的調查本上圈圈畫畫,如血的紅色墨水,在齊達的名字上畫了一圈又一圈。
然而一不小心,何珊手中轉來轉去的筆啪的一聲飛了出去,她俯身撿起了筆。突然疑惑道:“咦,我怎么還在這里?我該去調查蘇站熙和了。”
她對南冥擺擺手,道:“建筑工地那邊,你就不用管了,交給我就好,放心吧,我一定會讓蘇站熙和付出代價的!”
南冥叫了她幾聲,都沒叫住她。南冥的表情完全是囧的。
低頭一看,她剛剛劃了很多圈的那份名單。竟然從她的夾子里掉了出來,落在了會議桌前的地上,還被踩了一腳,齊達的名字都被踩破了,皺巴巴看不清楚。
南冥嘆口氣,他現在對權限最大的了解,那就是對權限者來說,如果某件事有可能會發生。那就一定會發生。
對這位齊達來說,就是任何指向他的線索都會被抹去。
人類大腦那坑爹的遺忘機制。說不定哪個神經元的突觸突然就萎縮了,讓人就突然遺忘了關鍵的事,單說何珊劃了那么多圈的紅圈圈來提醒自己千萬不要忘記齊達,結果這提醒自己的名單,卻被拉下了。
在權限者的面前,“幾率”是完全不存在的東西。
而這位齊達那不知名的權限。比李成功的“智慧”權限看起來要難對付的多了。
但“齊達”如果是權限者,為什么蘇站熙和不斷地出來刷存在感?
所有的調查,最終都被指向了蘇站熙和?
“難道王熙也是權限者?”南冥百思不得其解,或許還有那種無論如何都會被人注意到的權限?他問懶神,“同時出現兩個權限者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可能。”懶神的回答斬釘截鐵。
南冥嘆口氣。有很多事情想不通,但一直呆在這里也沒辦法確定,既然和善去調查蘇站熙和了,那么他就去調查一下吧。
“小胖,準備車,咱們去紅.青陽見識一下。”南冥站起來命令道。
估計也只有他,能夠不受齊達的力量影響了。
趙高峰推門進來,道:“南總,王世豪到了。”
“這就到了?”南冥慌忙走出去,就看到王世豪已經趴到了王萬強的病床前,哭的眼眶都紅了。
幾個月不見,王世豪好像更黑了,一路風塵仆仆趕來,全身都亂糟糟的。
聽人描述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王世豪看到王萬強這個模樣,哪還能忍得住?
王萬強越是勸他:“別哭,別哭,爸沒事…”
就越聽到他忍不住哭出聲來,好不容易止住了悲聲,王世豪咬牙切齒道:“爸,誰把你打成這樣了,我…我去找他們…”
南冥慌忙拉住他,連連勸說,道:“你放心吧,傷害王叔叔的人,已經都被抓起來了,該賠的該道歉的該處理的,也都交給我,這些人一個也跑不了!”
好說歹說,才把王世豪給勸住了,其實王世豪也知道,就算是他去了又能如何?那些人能把王萬強打成這樣,難道就打不了他?
但身為人子,不做點什么又如何忍得下去?
“好了,現在王叔叔的病情要緊,既然你來了,就可以簽字了。”南冥從旁邊站著的醫生手中接過一份文件遞給王世豪,“王叔叔的骨折情況比較復雜,如果想要快速恢復,就要用到一種特殊的手術方式,這種方式其實還在臨床試驗中,不過我保證是絕對安全的。”
看王世豪簽下字,南冥嘆口氣,暫時又不能去調查齊達了,好像冥冥中有一種力量,總是把所有對齊達的調查,都指向蘇站熙和,南冥這才剛打算調查他,蘇站熙和就又被強行刷了存在感。
青陽郊區,一處偏僻的小樓里,郭軍義正焦躁地走來走去,自從國外的行動失敗之后,他就陷入了焦躁之中。而杜午紅和于鐘凱倆人回來之后,他就更糾結了。
杜午紅和于鐘凱雖然不是什么超級牛人,但也是他手底下比較好用的人了,現在這些人全部斷了腿,只能躺在床上休息,文書工作,而他國外的行動小組,也折損了一隊人馬,雖然以他的權力,必要時可以調動外圍人員,但真正直屬于他的,也就這么幾個小隊人馬,折一個,少一個。
而現在他所面臨的困境卻不容他慢慢恢復元氣,想要挽回損失,就必須立功,想要立功,又必須有人,但現在他已經一無所有。
眨眼之間,郭軍義就明白了,什么叫做內憂外患。
但是真正讓他焦躁的,并不是這些,而是馬元橋和孟平平這倆人。
當兩個人活蹦亂跳地出現在他面前時,郭軍義迷茫了許久,他明明看到這倆人被打斷了腿,躺在了床上,為什么會活蹦亂跳地出現?
然后他如慶中楊所建議的,去找了幾個專家,幫他補了補課,了解了一下懶神科技的技術到底有多強大,接著就更焦慮了。
正所謂無知者無畏,在不知道懶神科技的技術真正意味著什么時,他還幻想著,說不定立個功勞就可以把之前的失誤一筆抹去了。
而現在,他再不會如此天真,就算是他現在主要盯著的戰場恢復項目,除非是把這個項目完整拿回來,否則也別想說將功折罪。
在人前,郭軍義極力偽裝成了毫無畏懼的模樣,但關起門來,郭軍義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會上軍事法庭,郭軍義就六神無主了。
該怎么辦?怎么辦?
只能服軟投誠了。
“把王行叫過來。”郭軍義拿起電話,吩咐了一句。
這個時候,也只能依靠王行了,至少他和南冥關系融洽,而他和王行,其實還有另外一層關系,并不為人所知,至少在這種關鍵時刻,如果他不顧慮顏面,懇求王行的話,王行說不定能幫他做個和事佬。
如果懶神科技愿意諒解自己,然后自己再和他們好好合作,將丟失的u盤尋回來,說不定還能有挽回的機會。
就在此時,他的辦公室門突然被人推開了,一個人哈哈笑著走了進來,道:“老郭,好久不見了。”
“馬…馬亮?”郭軍義一愣,被稱為馬亮的,是一個瘦長的中年人,腦袋半禿,一雙眼睛很小,卻很銳利。
“你怎么會來?”郭軍義面上毫無表情,心中卻暗暗罵娘,這個馬亮,算是他的競爭對手,早就想要取代他的位置,染指幾個比較重要的項目了。
在系統內部,馬亮有一個“笑面梟”的名號,明明長了一副兇惡模樣,偏偏整天笑瞇瞇的,讓人看了就背后發寒,不知道他在謀劃什么。
馬亮哈哈笑著,把一份文書遞了過來,拍了拍郭軍義的肩膀,道:“老郭,怕是咱們要共事一段時間了。”
郭軍義看了一眼那文書,心中咯噔一下,這個馬亮是來取代他的位置的,雖然沒有明確說明他成為馬亮的副手,但這也僅僅是看在他往日資歷的份上,給他留點面子,但馬亮接手他的指揮權,指揮整個聯絡處,而他既然還是聯絡處的人,畢然也要接受指揮。
“我已經有了明確的消息,所謂的送貨人就是蘇站熙和的王熙,我們會立刻對王熙展開行動,將失竊的技術攔截在國內。對了,來認識一下。”馬亮指向身后,一個看起來謹小慎微的中年人半弓著腰走進來,殷勤問好。
“這就是我的線人,redface的副總,老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