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南總見多識廣,英勇無雙,見到這種事情,也是目瞪口呆,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趙高峰下車,湊到了南冥身邊問道:“南總,讓后面跟著的服務車過來?”
他一揮手,后面一輛緊緊跟著的大巴車就緩緩向前。
南總的能量多金貴啊,平日里南總自己喜歡走走那是南總心情好,誰把南總這么晾在這里,讓南總白白消耗能量,那就是和懶神系過不去,南總一度能量轉換成金錢,怕不得上億美元了,哪能耗在這種小人物身上。
“得,先上車吧。”南冥和張菲林對望一眼,哭笑不得,現在是走是留,還得商量,要是南冥自己的話,早就一甩手就走了。
南冥一直覺得,血緣關系是一種很寶貴的關系,特別現在大家都獨生子女,表親關系值得好好維系。但這并不代表一定要慣著,南冥親戚多,表哥表姐多,挑肥揀瘦還能有一大堆呢,不論是陳煒還是齊斌,都是經過好幾輪淘汰的勝出者了。不像張菲林,就這么一個,沒得選。
而現在,被這么甩了一臉,南冥翻臉還是不翻臉,這是個問題。
翻臉吧,讓張菲林為難,不翻臉吧,南冥可記得,幾個小時前,他還給一位大佬級別的存在甩了臉色,人家都只能給他賠笑呢。
正在南冥糾結時,旁邊突然吱一聲,又停下了一輛車。
那是一輛灰色的吉利自由艦,灰撲撲臟兮兮的。副駕駛的車窗搖下,駕駛員趴著從副駕駛這邊看了一眼,然后猛然收回去,啪一聲關上車門跑過來,呆愣愣看著南冥,然后叫了一句:“小冥?”
“啊?”南冥愣了一下,“你是…”
這頭發亂糟糟,胡子拉碴的大叔是哪位?
“真是小冥?”那人卻是哈哈笑了起來,指著南冥道:“我都好幾年沒見你了,咋一點也沒變?不認識我了?我是天運哥啊!”
“天運哥…天運哥…天運哥!!!”南冥頓時瞪大眼,看著眼前臟兮兮亂糟糟的大叔,竟然是天運哥?
如果問南冥的這些表哥表姐們誰對南冥的品行影響最大的話,那一定是陳煒。
剛正不阿,正義感爆棚,有所為有所不為,勇往直前絕不退縮等等這些美好品質,都是南冥從陳煒的身上學到的。
但如果說誰對南冥的人生軌跡影響最大,那肯定就是眼前這位天運哥了。
天運哥大名劉天運,是南冥他們這一代里第一個大學生,也是目前為止學歷最高的人,向南冥灌輸了一定要考青陽大學理念的人,就是眼前這位天運哥了。
如果沒有劉天運的灌輸,怕是就沒有南冥后來的努力學習,也就沒有提前被青陽大學的錄取,更不會遇到現在的這些好伙伴們了。
南冥記得自己考高中那年,劉天運還專門回來看過南冥,不過南冥上了高中之后沒多久,就再沒見過天運哥了,過年過節的時候,南媽走親戚回來,也說劉天運在外面工作很忙,過年都沒時間回來。
“真的是你啊小冥!”劉天運看到南冥,真的是激動壞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南冥:“你看你,個子都長這么高了,咋還和之前一個樣,一點也沒變!還好你樣子沒變,不然真不敢認你了!”
還不忘拿手摩挲南冥的腦袋:“你現在上高中了吧,學習咋樣?不過小冥你一定行…這是你朋友…咦?咦?咦?這是聰聰!聰聰都長這么高了!”
劉天運抬頭仰望著人高馬大的陳浩聰,嚇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認出南冥,看到陳浩聰辨認了一下,就認出來了。雖然長大了,模樣變了,但是和陳煒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想認不出來也難。
“既然是小冥和聰聰,這個難道是茗萊?”劉天運瞪眼看著旁邊站著的張菲林。
“不是,這是我同學,張菲林。”南冥趕快從劉天運的懷里掙脫出來,給劉天運介紹。
都多少年了,就連陳煒見了南冥,都不摸他腦袋了,沒想到竟然被劉天運給摸了。
南冥有點不習慣,有點好笑,也有點懷念。
“哦哦,張菲林同學,你好你好!”劉天運熱情地打著招呼,目光卻又掃到了后面不遠處的趙高峰身上。
趙高峰這畫風,活脫脫是個農民工,劉天運看他們靠近南冥幾個人很近,就露出了警惕的神色:“你哪位?”
剛才看到劉天運沖過來,趙高峰還以為是有人要對南冥不利。
“我是路過打醬油的。”現在看到其實是南冥的熟人,趙小胖憨憨笑著,退了下去。
劉天運還警惕地盯了他們半天,叮囑南冥道:“出門在外,別跟陌生人說話!”
“哦…”南冥乖乖答應。
劉天運又拽著南冥問東問西:“你現在高幾了?是不是要高考了?學習咋樣?怎么自己跑出來了?小姨他們呢?沒跟著?”
一連串的問題,讓南冥不知道回答哪個好,只能反問道:“天運哥你怎么在這里?”
而且你這發型這胡須,怎么看也不是一個有博士學位的大拿啊。
“我?我調過來兩年了。”劉天運胡亂指了指遠方。
南冥就明白了劉天運的意思。
劉天運在青陽大學讀了本科,又出國深造,回來之后在北航讀了個博士,如果他出現在這里,估計就只有一個可能了,衛星發射中心。
“啊,對了,我來給你嫂子送點東西。”劉天運又突然想起來什么,道:“你們先進來坐著等著,我去去就回來!千萬別亂跑啊,五分鐘就回來!下午我帶你們去看火箭發射!等著我哈!”
說著,他打開后備箱把三個人的行李丟進去,又拉開自己臟兮兮小破車的車門,打開空調,叮囑三個人鎖緊車門千萬別亂動方向盤之類的,關上門匆匆而去。
“好像又被放鴿子了哈!”南冥坐在狹小的后座上,感受著的車座,對身邊的張菲林道。
張菲林噗嗤一笑,雖然同樣是被丟半道放鴿子,但是這會兒的感覺,卻和剛才完全不同。
“那咱跟我表哥走?”
“嗯。”張菲林點點頭,估計那位褚大科長早就已經不記得他們了,“不過我想問個問題…”
“啥?”
“你究竟有幾個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