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局!”開車的小警察打開后備箱,頓時就面色一變,俯在梁建強的耳邊低聲說了兩句。
梁建強一聽,卻也是哭笑不得,沒想到還逮到了一個大魚。
“好啊,攜帶管制刀具,軟毒品,都給我銬起來!”頓時同車的兩個警察,就把蔣飛騰按在車門上了。
蔣飛騰還看不清狀況,在那里罵罵咧咧呢,其他幾個人卻全都懵了。
陳浩聰看到自己倆狐朋狗友也被銬住了,卻又有些心軟了。
他們都是去參加比賽的,這算是關系他們前程的比賽,這里被拘,一下子前程盡毀。
“小叔,何順他們倆…你給求個情吧。”陳浩聰知道自己面子不大,“他們倆訓練都很刻苦,比賽也都有藥檢,不會吸毒的。”
南冥想了想,在微信群里發了一條消息。
梁建強看看手機,然后沖著這個方向做了個手勢,意思是收到,把這倆人趕鴨子一般趕在了一邊。
不多時,又有幾輛警車開了過來,把蔣飛騰和他的其他同伴押走,把車也開走了。
何順倆人站在路邊,面面相覷,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害怕,欲哭無淚。
“林秋哥,能捎上他們不?”
慶林秋笑道:“你的朋友,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慶林秋開著車向前滑了幾步,車窗降下來,陳浩聰探出頭來,對他們道:“上來吧。”
“蟲子!”看到陳浩聰,倆人喜出望外,很快就又咂摸出味來:“蟲子…剛才不會是你讓人把蔣飛騰抓了吧…”倆人還是記得,陳浩聰的爸爸是警察。
“我哪有那么大權力。”陳浩聰連連搖頭,南冥笑道:“浩聰給你們求情來著,說你們現在正是出成績的時候,參加比賽也會有藥檢,不會打架吸毒的。”
倆人的看著陳浩聰,不知道說什么好,半晌才道:“蟲子,謝謝你…”
難怪其他人都被抓了,卻單獨放了他們倆。
患難見真情,這時候才知道,真正的朋友,是什么樣的。
大家都是年輕人,雖然之前有一些誤會和小摩擦,但是很快就又熱鬧起來。
慶林秋聽了一會,這才知道,原來這些人去參加比賽,也是存著功利心的。
按照高考加分政策,只要成績達標,就可以成為國家二級運動員,高考加二十分。對高考這個獨木橋來說,二十分幾乎是一個巨大的鴻溝,可以拉開頂級大學和普通大學,可以區分一本、二本。對很多家庭來說,這幾乎算是一次準高考。
也難怪南冥會跟著一起來,雖然年齡差不多,他怎么也能代表長輩,這是來督戰加打氣來了。
雖然是暑期,但是武北體育場里卻依然很熱鬧,看臺上大多是參加比賽者的家人朋友,南冥幾個人跟著陳浩聰和他的教練會合,聽教練訓了一會話,南冥抽空把陳浩聰拉到了一邊,壓低了聲音,問道:“聰聰,你有把握嗎?”
“八九不離十吧。”陳浩聰笑了笑,很是豁達輕松。
“你要是不敢保證的話,我可以…”南冥低頭看了看陳浩聰腳上的鞋,如果用強化能力的話,應該能幫陳浩聰取得更好的成績。
別說二級運動員了,就算是一級運動員,又有什么難的?
“不用,小叔你就放心在臺子上看著吧。”陳浩聰比劃了一個健美姿勢,讓南冥把心放回肚子里。
事實正如陳浩聰所說,陳浩聰參加的四百米跑,最終以領先身后兩個身子的優勢,取得了第一名,更是穩穩超過了二級運動員要求的成績。
二十分到手!
南冥等人扯了張大旗,在看臺上拼命吶喊加油,惹得四周頻頻矚目。
到了十點,陳浩聰所參加的所有比賽就都結束了,其他兩個人的比賽,卻都還要在下午兩點,眾人就跑去市里逛了一圈,中午又吃了一頓飯,到了下午兩三點鐘,王世豪惦記著自家老爹,提議回去了。
到體育場接了何順兩人,何順有些興奮,另外一個人興致不怎么高,顯然成績不太理想。
“蟲子,你今天的成績真好,再稍微提升一點,就能一級運動員了,到時候只要找到合適的學校,就能免試錄取了。”何順對陳浩聰道,滿臉的羨慕。
另外一個人更是羨慕得不得了。
“我不想繼續練田徑了。”陳浩聰突然道。
眾人皆驚。
“我這些天仔細想過了,我之所以練田徑并不是因為我很擅長或者我很喜歡,只是因為我其他方面更不擅長。”陳浩聰搖搖頭,他遺傳了陳偉的身體素質,在體力上有優勢,但是他在體育方面的天分,也已經到此為止了。
日后,他還會是一個熱愛運動的人,會去踢球、打籃球,但再不會像現在這樣,為了取得加分而去練習不喜歡的田徑。
就算有小叔的幫忙,他可以輕易成為一級運動員,甚至更厲害的運動員。
“小叔,你來幫我補課吧,我想把高一和之前落下的課程全補上去。”陳浩聰拽著南冥的手,懇求道。
就算是同樣的人生道路,有人可以自由選擇,有人卻被逼無奈,又怎么能一樣?
南冥欣慰地笑著摸了摸陳浩聰粗短的頭發,點頭道:“好,距離我開學還有十五天的時間,我幫你理順一下,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學習很辛苦。”
“放心,小叔,我會努力的!”陳浩聰握住了拳頭。
南冥心中想,聽到這句話,陳偉一定會很欣慰。
王世豪回到工地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了,不過因為中午太熱,現在工地剛剛開始熱鬧起來,要一直干到晚上七八點鐘才能下工。
剛剛回到工地,就覺得氣氛不對,老爸正和幾個師傅在一旁竊竊私語,幾個工頭也愁眉不展的。
“爸,怎么了?”王世豪將錢取出來還給自家老爹,他請客吃了一份冰淇淋,用的是自己的零花錢。
“不知道,剛才蔣老板接了個電話,大發了一通脾氣就走了…我聽說現在很多地方都在叫停施工項目,是不是咱們這里也會被叫停啊。”一個師傅憂心忡忡的。
王世豪道:“放心吧,不是那事兒。”
“小豪你怎么知道?”王叔叔一臉納悶。
王世豪憋著笑:“我就是知道。”
終于有人治住了蔣飛騰了。
放下王世豪,再送走張菲林,車里就只剩下了慶林秋、陳浩聰和南冥三個人。
南冥看看正在認真開車的慶林秋道:“林秋,你明天就走了吧。”
慶林秋到底是誰?這些天,南冥也想了很多。無論怎么想,他都不會是一個普通的退役軍人,但既然慶林秋不說,南冥也不多問。
交友貴在交心,其他的都無所謂了。
“嗯。”慶林秋回答了一聲,聲音有點悶悶的。
心中卻有些感動,其實他只是幾天前順口提過一句還有五天假期,卻沒想到南冥記在心里了。
“林秋哥要走?”陳浩聰瞪大眼睛,“去哪里?”
慶林秋笑了笑,道:“別看你林秋哥整天不務正業,也是有點正事干的。”
“還回來嗎?啥時候回來?”陳浩聰有些不舍。
“大概要明年了吧。”慶林秋嘆了一口氣,身在部隊就是這點不好,沒有自由。若不是慶老爺子上次身體不好,而他又立了大功,就算這些天的假期,也是奢望。
就算是有了假期,也不能總是來看南冥,他畢竟也有家庭和親人。
如果在戰場上有什么意外,為國捐軀了…那今日一別,就是永別。
“聰聰,那個帶了吧。”南冥問陳浩聰。
“帶了,我說小叔你怎么讓我帶著個。”陳浩聰從自己的運動包里取出了一個用報紙包裹起來的東西,看起來像是三角形,不到二十厘米長。
“林秋,你上次來幫忙,我也一直沒謝過你。這個就給你吧。”南冥將報紙拆開,把里面的東西遞過去。
慶林秋看到那東西,手一顫,差點直接把方向打偏了。
Y字形樹杈,兩根橡皮筋和一塊皮子,只是一把最普通的自制彈弓。
但慶林秋卻絕對眼熟,因為南冥給他的,不是別的東西,正是他不知道朝思暮想過多少次,經過南冥強化的那把彈弓!
上次在密林里和李土斌等人戰斗時,慶林秋曾經想過,如果小叔給他的不是樹枝,而是一把遠程的武器就好了,如果是那樣,十個李土斌也跑不了!而現在,他真的有了。
如果是別人給他一把彈弓,他怕是會笑噴了。
彈弓?拿彈弓和現代戰場上各種強大的軍械對拼?
但若是這把彈弓是南冥給他的,他拿著這把彈弓,敢和坦克對轟!
慶林秋把車停在路邊,轉身雙手接過了彈弓,看著南冥,不知道說什么好。
“嗯…這東西…”南冥抓抓腦袋,不知道該怎么來形容它。
慶林秋已經開口了,聲音甚至有些沙啞:“小叔,我知道了,謝謝!我一定會好好用它的!”
“嗯…”南冥摸了摸口袋,掏出了三枚硬幣來。
一枚一元,一枚五角,一枚一角。
銀色的光芒一閃,無形的波紋收斂到了三枚硬幣里,然后南冥把這三枚硬幣,放在了慶林秋滿是厚繭的手掌里。
然后該說什么?保重自己?活著回來?
已經什么都不用說了。
第二天,慶林秋一早就走了,南冥沒有來給他送行。
這一天,距離南冥開學,還有二十天。
南冥的能量,剛剛裝滿了第四個格。
必須努力攢能量了。
待辦事項/把能量攢到五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