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286章 大決戰(一)

  “1902年9月27日!

  每當世人提及這一天的時候,總會崩出一個單詞“勒梅爾”,是的,在那一天有如滑鐵盧在法語中的象征著失敗一樣,“勒梅爾”在俄語中,也有了同樣的意境。

  那一天,世界的格局發生了改變,直到百年之后,那場規模空前的,讓一個國家的海軍消亡的并引起一系列的后果大海戰,津津樂道,幾乎每一個海軍專家都曾為研究那場海戰,耗費太多的精力,即便是百年后的現在,那場海戰,也是各國海軍學習的經典戰例。

  似乎,那天只發生那一件事,似乎在那一天,全世界只記住了“勒梅爾大海戰”。

  但是,又有誰記得,幾乎與此同時,在地球的另一端,在后貝加爾地區的上百萬中俄軍隊終于在第一場雪下下來的時候,打響了最終的決戰。

  我想,那才是真正的最后一根稻草。幾乎同時,后貝加爾與勒梅爾,兩根稻草壓垮了一個帝國!同樣也締造了一個帝國!”

《20世紀史》理查德W布利特  進攻!

  總攻從凌晨時分開始了!

  在那一瞬間,天地間的萬物似乎都要被炮彈撕碎了似的,數以千百萬計的炮彈,不斷的從空中落下,∑長∑風∑文∑學,w◇ww.c≥fwx.net天地間頓時熊熊燃燒起來,一座座看似堅固的堡壘在爆炸中開始倒塌,甚至就連堡壘中的圓木似乎都被爆炸的焰火點燃了,燃燒著的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硝煙。

  經過幾個小時的持續狂轟濫炸之后,步兵的進攻開始了。相比于過去的進攻。這一場進攻似乎變得瘋狂了起來。

  “除去預備隊。投入全部力量!”

  親自抵達一線督戰的商德全在進攻前下達了最后的命令,除去手中十個剛剛抵達前線的步兵旅,他命令投入所有的力量,好鋼用在刀刃上,只有到最后關頭,他才會把預備隊投入戰場。

  “我不管你們怎么打,十二點!十二點之前,我要看到庫羅帕特金舉起白旗!”

  命令是清楚的。十二點!

  晚上十二點!

  也就是說,全軍只有十幾個小時的時間,去結束這場戰役,戰役的指示結果非常清楚結束這場戰役!

  而在俄軍陣地之中,那些在過去的幾個月中,不斷加深的塹壕內的俄羅斯士兵早已經在日夜不斷的戰斗之中變得疲乏不堪,突然,當前沿陣地傳來爆炸聲的時候,在炮擊開始之后,那些疲憊不堪的俄軍立即像過去一樣。連忙開始朝著地下掩體內撤退。

  只不過讓俄羅斯官兵意想不到的是,隨著進攻部隊經驗的積累。原本那些有效防御炮擊的塹壕防御體系轉而對俄軍不利,盡管很多前線軍官已經意識到這個問題。但是東北軍卻沒有給予他們任何時間加以修正。

  “盡管并不愿意承認,但是我們必須要承認一點,在軍事科技以及技術上中國人,更準確的來說是中國的東北軍,已經遠遠的把俄羅斯以及整個歐洲甩在了身后,他們擁有世界上最先進的軍事科技,飛艇、毒氣、機槍,以及其它各種各樣的的先進武器,被他們一再的投入這場戰爭之中,同樣他們也擁有最先進的戰術…”

  在深入地下達兩米的地下掩體內,在陣地開始遭受炮擊的時候,謝苗諾夫這位日爾曼裔的俄羅斯陸軍上校在作戰筆記上作著他的作戰記錄:

  “在戰斗中,中國人的散兵線更為分散、他們以他們的輕型機槍為核心組成一個個戰斗團體,他們幾乎很可強攻防線,而是會在黑暗中滲入了我軍的防線,在這里我們的人員和物資遭受沉重損失。在戰線還牢固地扼守著的時候,士兵在塹壕和地下室躲避敵人的炮火。但敵人緊跟煙幕彈沖上來,在我軍爬出藏身之處之前他們就沖進了戰壕和村莊。結果是,不斷地有人成為敵軍的戰俘。由于體力和精神過份疲勞,各師一次只能在戰線堅持數日…”

  寫到這里的時候,謝苗諾夫甚至都那位對司令官生出了些許不滿。如果包圍他們的是英國人是法國人,在他們的部隊損失過半的時候,作為指揮官就必須要考慮投降的問題,尤其是他們的食物已經見底了,而且彈藥也即將耗盡,可是那位司令官閣下,依然在固執的堅持著他的原則不能向亞洲人投降!

  難道他想讓中國人消滅亡整個遠東軍嗎?

中國人有機槍、有毒氣、有飛艇,有重炮,而相比之中,俄羅斯又擁有什么呢?除了士兵的勇敢,再也沒有其它了  “…陷入重圍之中的部隊,可以調用的士兵的數量在迅速減少。…各單位無望地混編在一起。彈藥供應越來越短缺。…戰事的進展比我預料的更快,中國人的進攻是迅速的,不或許那些將軍們還不愿意承認中國東北軍是一支值得尊重的對手,但是現在,如果有任何人再告訴我,中國東北軍不過只是一群鴉片鬼的話。那我一定會抓著他的領子,把他丟到戰場上去,讓他們體會一下中國東北軍的死亡號角,或許,那時。他們才會真正承認這個對手…我想之所以,現在庫羅帕特金司令官還在堅持著,恐怕是因為他沒有勇氣采取重大決策…今天,一場新的進攻開始了,只有上帝才知道今天戰線是否還能堅持下去,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明天,最遲明天,我們的防線就會因為彈藥短缺而崩潰,而更為可怕的是,今天,天空已經開始下雪了,在長時間的包圍中,士兵們根本沒有防寒所需的大衣…”

  在謝苗諾夫于掩體之中書寫著戰地日記時,在一個多層松木搭建的掩體內,一名俄羅斯軍官從觀察哨內探出頭。借著黎明時分的光亮和炮彈爆炸的煙塵。透過那一個個密集的爆炸煙柱。他驚訝的看到成千上萬的中國東北軍官兵正在向他們陣地撲過來。但是夜戰紀律甚好的中國東北軍并沒有發出喊聲,大地在一種恐怖而詭異的寂靜中震憾著,只有驚天動地的腳步聲。此時的俄軍陣地同樣也是一片寂靜,事實上,除去少數俄軍警戒之外,其它的俄羅斯士兵都在地下躲避著炮擊,而東北軍官兵則是緊隨著炮彈的彈幕不斷的向著俄軍的陣地進攻。

  就在炮擊開始從俄軍的陣地朝著后方綿延的時候,一個個煙霧彈在俄軍陣地前炸開了。這是步兵接敵的信號。

  “準備戰斗…”

  在煙霧彈開始爆炸的瞬間,在煙霧升騰時,俄軍陣地上沸騰了起來,在一個個深入地下的掩體內,軍官們、士官們不斷的叫嚷著,而那些在炮擊中幸存的機槍堡內的機槍手,則立即開火了。

  盡管,隔著煙霧彈,他們根本就看不到前方的視野,可是他們卻依靠著設置良好的射擊陣地。在那里實施著盲射,以阻止東北軍官兵的進攻。只不過。相比之下,他們的機槍數量實在太少了整個遠東軍,不過只有八百多支機槍。

  而在前置觀察哨內的俄羅斯士兵,則透過煙霧邊緣那有些薄弱的煙霧,隱約的可以看到東北軍的士兵如潮水一般撲向他所身處的觀察碉堡,而在哨兵身邊的機槍手瘋狂射擊,那些繳獲自東北軍的輕機槍在持續射擊之中,那灼熱的槍管開始冒著蒸氣,在觀察哨前方的進攻的東北軍官兵成片地倒下,但是死亡并沒能阻止他們的腳步,在一群士兵倒下的時候,他們的后面不斷有人沖上來,有些絆倒在同伴的尸體上,但仍然舍命撲過來。

  就在這時,輕機槍手突然停止射擊,驚恐萬狀的機槍手大聲吼道:

  “快,換槍管!”

  如果說,輕機槍最大的不足是什么,恐怕就是其火力持續性差,為了解決槍管過熱的問題,沈式輕機槍通過更換槍管以避免過熱,對于擁有大量機槍的東北軍而言,伴隨步兵進攻的輕機槍幾乎不會遭遇火力持續性不足的問題,但對于機槍數量不足的俄國人而言,他們將繳獲的輕機槍作為重機槍使用,卻不得不面對這一問題。

  在射擊因為槍管過熱發生阻斷的瞬間,觀察堡內的俄羅斯軍官立即感到一陣寒意,他知道輕機槍的停射意味著什么,在這種進攻之中…觀察堡內一個班的俄軍以步槍齊射的方式拼命射擊。在他們拼命射擊的時候,輕機槍手迅速為輕機槍更換了槍管極為迅速,機槍再度發出狂吼,陣地前形成了一座“尸墻”。

  而這時那名俄羅斯軍官看到個黑影從那一片“尸墻”處甩了過來。

  “轟!”的一聲觀察堡的槍聲啞了下來,下一瞬間,幾個中國士兵沖到觀察堡邊,一枚手榴彈從觀察窗內丟了進去,一聲爆炸之后,觀察哨內涌出一陣煙塵,在進攻的阻礙被打掉的同時,更多的東北軍官兵開始從那里朝著俄軍陣地進攻。

  白色的煙霧掩護著他們的進攻,俄軍機槍手發射的子彈源源不斷的從各個方向朝著煙霧中揮灑著,在那密不透風的煙霧之中,紅色的鮮血隨著子彈的拖曳飛濺出來,血霧和著煙霧在那里歡騰著,不過只是片刻功夫,那白色的煙霧就開始慢慢的變成了粉色的煙霧,那粉色是如此的炫目、詭異…

  東西伯利亞第三十五師十二營的營長古里耶可夫這時已經從掩體內鉆了出來。他在第一線親自指揮防務,透過那濃濃的粉紅色血霧,他看到中國人如人海一般的前撲后繼,一度逼近他所身處的堡壘附近,在那用厚達兩米的木材土泥搭建的堡壘內,機槍手操作著馬克泌機槍拼命的掃射著。

  “怎么這么慢!”

  就在這時,那彌漫著血腥味的粉霧之中突然涌出了一個影子,那個影子沖出血霧的瞬間,在看到這個堡壘時,似乎先是一愣,隨后便是毫不猶豫的。猛然縱身一跳,越過幾道破爛的鐵絲網,此時,機槍手和附近的俄軍步槍手似乎還滑坡注意到他,隨后他又跳進堡壘邊的壕溝中。

  一發現那個中國士兵,古里耶可夫想也沒想。舉起手中的納甘轉輪手槍一槍敵人射倒在地。這個中國士兵的槍掉在地上,可他手中還握著一顆手榴彈,隨著隔著煙霧,但是路德維希還是能夠清楚地看出他那張年青的臉龐在流露出的痛苦的神情,這個士兵年青的臉上連胡子都沒有,被擊中的士兵在血泊中掙扎的時候,他的嘴里在那里不停的叫喊著。

  那是痛苦的呻吟聲,盡管古里耶可夫聽不懂他在喊什么,但是是在戰場上痛苦卻是相通的,那個年青的像是孩子一般的士兵,左手捂著胸前的傷處,紅色的鮮血卻仍然在他的指縫間滲出。

  而這時,越來越多的影子從煙霧中穿出,原本掃射著預備地帶的機槍手立即轉移了目標,將機槍朝著這些逼近的敵人掃去。

  “殺死他們,把他們全殺死…”

  古里耶可夫在堡壘內叫喊著,機槍的怒吼聲中,在堡壘前涌現出一座“尸墻”,那是中國人的尸體組成的“墻”!

  越來越多的士兵倒在這個機槍堡前。

  “娘啊…俺痛…”

  在機槍堡邊壕溝內的傷兵依還在那里呻吟著,可是當他看到遠處的戰友們一個個倒下的時候,哭喊聲從他的嗓間消失了,他掙扎著抓起那枚沾滿血的加重手榴彈,然后他始終朝著機槍堡爬行著,在他的身下流淌出一條血路,血不斷的順著他的身體流淌著,就在他完全接近機槍堡的時候,突然,他站了起來。

  “娘啊…”

  年少的傷兵哭喊著,舉著手中的手榴彈朝著工事的入口撲去,手榴彈的尾部在他手中噴吐著白煙,在他滾入機槍堡后,機槍堡內立即為之一亂,他不是死了嗎?古里耶可夫驚訝的看著這個“死而復生”的中國士兵。

  轟的一聲,機槍堡內噴出一團爆焰!原本轟鳴的機槍堡內的機槍停止了射擊,

  這時又是幾十枚手榴彈甩到了俄軍塹壕內,伴著一陣爆炸聲似潮水一般的中國官兵攻進了俄軍的塹壕之中,慘烈的肉搏戰隨之在塹壕內打響,慘叫聲、呼喊聲、爆炸聲在這空氣中回蕩著,激蕩著…(

大熊貓文學    帝國的朝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