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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只羨鴛鴦不羨仙

  “既然如此,那將軍是不是該解開我的氣脈了?”

  白鳳冰站在原處,沒有動彈。“你這么肯定我會幫你解開氣脈?你不擔心我只是騙你?”

  “在自己的天地之中,如果還沒有控制住我的自信,鳳舞將軍恐怕會是另外一個人了。”無忌微微一笑:“我擔心的是你境界不夠,解不開。”

  白鳳冰沉默良久,嘆了一口氣。“是的,殷郊雖然受了傷,實力不足,但境界卻還是比我高。我擔心…我解不開你的氣脈,反而會損耗太大,為你所制。無忌,你說我該怎么辦?”

  “如何判斷,是你的事,怎么辦,也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關系?”無忌若無其事的說道:“姐姐,把毯子鋪好吧,我們先睡一會兒,讓鳳舞將軍仔細權衡一下。”

  施玉羚雖然凍得瑟瑟發抖,卻一直在忙碌。無忌說話的時候,她已經將隨后送進來的牦牛皮、毯子等御寒物鋪在冰洞一角。只是東西有限,冰洞卻冷得刺骨,即使全堆在一起,也無法抵御嚴寒。

  “我弄…弄好了。”

  無忌伸出手,循聲向施玉羚走去。在黑暗中,他摸到了施玉羚的臉。施玉羚的臉和冰一樣冷。無忌借著施玉羚的引導,鉆進了毯子里,盤腿而坐,將施玉羚摟在懷中。兩人面對面,身體緊緊的貼在一起。施玉羚雙腿纏在無忌腰間。感受到了無忌的異樣,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無忌…”

  “別說話。”無忌輕聲笑道,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白鳳冰聽到。“這里既然是鳳舞將軍的天地,自然不僅僅是冷這么簡單,元氣也非常濃郁,你開始冥想吧。”

  “可是,你…”雖然是在黑暗中,施玉羚的臉也慢慢的熱了起來。因為無忌正在解她的腰帶,冰涼的手貼著她的大腿。褪下了她的小衣,還有進一步深入的趨勢。

  “姐姐。你燒過開水嗎?”

  “燒開水?”施玉羚莫名其妙,不知道無忌為什么提到這個。

  “燒開水的時候,火在壺下…”無忌一邊貼著施玉羚的耳朵輕語,一邊將手指伸入她的臀中。又慢慢的滑了上來,沿著她的背脊一路向上。

  這樣的游戲,施玉羚已經很熟悉了,沒費多少功夫,就明白了無忌的用意——他是在借燒開水來比喻真氣運行的路線。

  在無忌的引導下,施玉羚將心神凝結到海底,慢慢等待著一陽初生的那一刻。

  兩人交纏在一起,如連理之枝,似并蒂之蓮。風光旖旎。不過,這里漆黑一片,白鳳冰又悄無聲息。以施玉羚的境界也聽不到白鳳冰的呼吸和心跳,對她來說,白鳳冰根本不存在,也就沒什么心理障礙。

  至于無忌,他早就習慣了白鳳冰的偷窺,既然無力趕走她。也只好當好不存在。

  不知過了多少,施玉羚習慣了這種羞人的姿勢。也感覺到了濃郁的元氣。她小心翼翼的將元氣從海底引入,循著脊柱上的督脈,緩緩上升。隨著元氣越來越多,她的背漸漸的熱了起來,原本冰冷的身子也漸漸化開,多了幾分生氣。

  相比之下,無忌因為氣脈被封,督脈中空蕩蕩的,只能依靠施玉羚的體熱來溫養御寒。他緊緊的摟著施玉羚,一手掌心緊貼她的命門,一手掌心緊貼她的夾脊,同時吸收她的命門之火和心火,才能勉強維持體溫。

  施玉羚一個人吸收元氣,卻要供應兩人,多少有些吃力。她花了足足一個時辰,才將微弱的元氣引到天門,再經鵲橋,引到舌端。元氣一到,她的臉慢慢的熱了。

  “張嘴!”無忌立刻感應到了,輕輕的說了一聲。

  施玉羚不假思索的張開了嘴。無忌將嘴貼了上來,隨即將舌尖渡入施玉羚口中。與舌頭同時到達的還有洶涌如潮水的元氣。施玉羚驚訝的睜開了眼睛。黑暗中,她看到無忌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電光火石之間,施玉羚突然明白了,不禁無聲的笑了。

  她放開心神,接納那洶涌澎湃的元氣。

  兩人幾乎是融為一體,就連大腦似乎都相通了。無忌根本不用說話,施玉羚就能感應到他的用意。看起來,無忌是要借她的身體取暖,其實,無忌是要將他自己無法利用的元氣輸入到他的體內。

  這些元氣由無忌的天門而來。無忌氣脈被封,無法吸引這些元氣為已所用,但是他可以將這些元氣輸入到施玉羚的氣脈中。天啟吸引元氣的速度絕非普通吐納法可以相提并論,無忌此刻等于借天啟給施玉羚伐骨洗髓,幫助她修行。

  這可比她自己冥想快多了。

  除此之外,她知道無忌還有另一層用意。這里的元氣的確非常濃郁,但是再濃郁的天地元氣也有個限度,無忌利用天啟無情掠奪這些元氣,白鳳冰必然大受影響。同樣的辦法,無忌曾經對殷郊用過,現在,他又將這種辦法用在了白鳳冰身上。

  “你好壞喲。”施玉羚含著無忌的舌尖,在腦子里說了一句。

  “嘻嘻。”很快,她的腦海里傳來了無忌壞壞的笑聲。“她是引狼入室,你是引郎入懷。”

  施玉羚大臊,輕輕的咬了一下無忌的舌頭。腦海里立刻傳來無忌的討饒聲。施玉羚這才松開,舌尖圍著無忌的舌頭繞了兩圈,像是在安慰他。

  接受了無忌傳來的元氣之后,施玉羚如虎添翼,元氣運行的速度大大加快,原本像小溪一樣的元氣像瀑布一般飛流直下,涌入壬脈之中,僅僅幾息之間就到了胞宮。胞宮受到海量元氣的灌注。發出暢快的呻吟,泛起一陣顫栗,周圍的肌肉也慢慢蠕動起來。

  “咝——”無忌倒吸一口涼氣。頭皮一陣顫栗,險些失守。

  “你怎么樣?”施玉羚連忙在意識中問道。

  “沒事。”無忌長吸兩口氣,勉強將自己的心神收攏回來。剛才那一下太了。如果不是之前已經與施玉羚有過無數次的交歡,體驗過無數次冰火兩重天的極致享受,只怕剛才就要前功前盡,精盡人亡了。

  “別急,慢慢來。”施玉羚摟著無忌的脖子。將臀部略微抬起,圍著無忌。緩緩轉起了圈,引領著身體內的元氣,一次又一次的沖擊著無忌的海底。這顯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任務,兩人試了沒幾次。向道之心就被欲望之潮沖垮了,沉淪兩情相悅的交融中。

  不知過了多久,無忌一聲低吼,身體猛的繃緊,又慢慢的放松下來。他緊緊的摟著施玉羚的腰,將臉埋在施玉羚的秀發中,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怪不得別人說,死了都要愛。”

  “胡…胡說。”施玉羚摟著無忌的脖子,輕咬著無忌的耳垂。香汗淋漓,吐氣如蘭。“你這壞東西…多好的機會,都怪你。”

  “沒關系。我們有的是時間。”無忌輕聲笑道:“剛才那句不好,換一句文雅的:只羨鴛鴦不羨仙。”

  “嗯,這句好。”施玉羚跟著輕吟起來:“比目鴛鴦真可羨,雙去雙來君不見?生憎帳額繡孤鸞,好取門簾帖雙燕…”

  “好一個只羨鴛鴦不羨仙。”黑暗中,響起白鳳冰的掌心。“這種絕地。你們居然還能你濃我濃,真不知道是該說你們從容。還是該說你們荒唐。”

  施玉羚這才想起白鳳冰在側,想起自己剛才的羞態,頓時臊得小臉發燙,縮入無忌懷中,再也不敢說了一個字。她也是大家閨秀,是咸陽的名媛,此刻卻與無忌在白鳳冰面前宣淫,連她自己都覺得無地自容。

  無忌卻很淡定,不緊不慢的說道:“將軍形單影只,豈能體會到其中樂趣。要我說啊,將軍一直未能入道,也許與此有關。不識男女之樂,焉能明陰陽之道?”

  “就算是道,也不過是旁門左道。”白鳳冰不屑地哼了一聲,轉身走遠處走去。

  她的腳步很輕,但是在這寂靜無聲的環境里,還是無法瞞過無忌的耳朵。無忌聽到她在三十步外停下,然后便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坐了下來。又過了一會兒,只就剩下細不可聞的呼吸聲和心跳聲了。

  黑暗中,無忌嘴角微挑,心里有些小得意。

  鳳舞將軍,你以為到了你的天地,你就能掌控全局?戰場不在身外,只在心中啊。真正的較量,現在才剛剛開始。

  防風山向南百余里,九嶷山。

  這里是紫月森林的核心地帶,每一座山頭,都代表著紫月森林中最強大的九夷部落之一。遠古傳說,九夷部落就是在這里結盟,宣誓同生死,共進退。

  不過,幾千年來,九夷部落都沒有遇到足夠強大的外敵,聯盟也局限在防風、羽民和夸父三族之間,其他各部落發生沖突的機會比結盟的機會還要多。

  現在,他們又有了一個結盟的理由:大秦帝國的入侵。

  還有一個不能宣之于口的理由:羽民國出了一個箭圣。

  在內外兩重壓力下,九夷部落終于又坐在了一起。除了九個部落的首領之外,還多了兩個大秦帝國的王子、公主。

  嬴亦然現在是梟陽王。梟陽王沙坐飛死在殷郊的手中,國師沙驚鷗死在無忌手中,梟陽國已經全面淪陷,成了大秦的屬國。不過,梟陽國的戇巨人一直是紫月森林的公敵,梟陽國的滅亡沒有得到任何同情,反而引來了一片叫好。

  嬴亦然的王位得到了其他部落的一致認可。

  相比之下,倒是嬴敢當這個大將軍王有些不倫不類。按照大秦第二十四世皇帝陛下的旨意,大將軍王要統轄整個紫月森林。不過,嬴敢當就是個光桿,連一個侍衛都沒有,說話自然也沒什么份量。他自己也識趣,直言自己是來打醬油的,如果需要,可以為大家出謀劃策,其他的就不想了。

  嬴敢當能說會道,一表人材,這番話也說得漂亮,勉強也被接受了。

  會議接連開了三天,開始的時候還客客氣氣,以禮相待,后來說到切身利益問題,矛盾就掩飾不住了。

  要與龍驤軍團、鳳舞軍團對抗,僅靠防風、夸父、羽民三國是遠遠不夠的,加上梟陽國也無濟于事。這兩個軍團各有百萬大軍,這次是對林子月這個新晉箭圣沒準備,吃了苦頭。下一次來,他們的攻勢將更猛,僅憑一個箭圣肯定應付不來。

  要想拒敵于森林之外,就必須集結整個紫月森林的實力,不僅包括九夷部落,那些數以千計的小部落也要集結,出人出物,全力以赴。

  對于前線的防風三國來說,這義不容辭,責無旁貸,否則他們就面臨著亡國的危險。可是對于后方的那些部落來說,就沒這么緊迫了。他們找了各種理由,就是不肯答應。

  羽民國國師林獻之怒了,拍案而起,戟指著那些部落頭領破口大罵。

  “你們這些蠢貨,是不是鉆山洞的碰得太多,碰成傻子了?暴秦對紫月森林處心積慮,已非一日。要不是我們羽民、防風、夸父三國在前面擋著,你們早就被人抓去當寵物玩了。你們以為我們是來求你們的?”

  沒等有人回答,林獻之一腳踢飛了面前的木案,大步走到會場中間,負手而立,傲然道:“我們今天來,有兩個目的:一,結盟。如果你們還有點人性,還記得九夷部落共進退的誓言,那我們就再次結盟。如果有人不識好歹,只看到自己眼前那點蠅頭小利,那我們就只剩下另外一個選擇。”

  他豎起一根手指:“宣戰!”

  “宣戰?”兩個部落頭領跳了起來,破口大罵。“林獻之,你修行走火入魔了吧,居然敢對我們宣戰?你不怕秦人趁虛而入?”

  “不會。”林獻之冷笑一聲:“有箭圣在,滅了你們是抬抬手的事,不會影響大事。”

  “箭圣?箭圣了不起啊…”哀牢國的首領跳了起來,剛說了一句話,一直端坐的林子月拿起九昊落,將弓拉開三分之一,對準哀牢國王。

  哀牢國和防風國差不多,擅長冶煉金屬,他們的防護之術沒有防風山強大,但是打造的金屬甲胄、武器卻堅固而輕便。一看到林子月舉弓,他立刻抄起了一面布滿了符文的圓盾,嚴陣以待。

  林子月不屑的撇了撇嘴,松開了弓弦。

  “噌!”一聲弦響,凌厲的殺意一閃而沒。

  “啪!”圓盾破開一個小洞,就像被鑿子鑿開的一樣。哀牢國王悶哼一聲,強壯的身體倒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原本組成的墻上,明晃晃的護胸鏡也破開一個小洞,鮮血飚射,從小洞里噴了出來。

  “下一次射你的腦袋。”林子月收起弓,不緊不慢的說道:“這么蠢,長著腦袋也是擺設。”

  眾人駭然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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