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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一章 裝神弄鬼

  “裝神弄鬼,小爺砍死你啊…”

  就在宋歸禪淡定出手,將一眾南瞻小輩都震懾的毫無反抗之心時,方行大喝出手。

  在挑動了南瞻一眾小輩上前圍攻宋歸禪之后,他卻只是離得遠遠的劈了他兩下,沒有再上前圍攻,而是一邊大呼小叫著助威,一邊冷眼旁觀,直到此時宋歸禪幾息之間,連挫南瞻諸位冇英才,嚇破了南瞻修士的膽,他才終于沖了上來,一上來就揮刀斬殺了過去…

  畢竟不斬不行了,這宋歸禪此時竟然是真想斬殺厲嬰!

  這可是自己的把兄弟啊,如何能看他被別人撕成了碎片?

  這一刀出手,赫然便是血海滔天。

  方行使的是血飲狂刀,此刀最大的特性,便是在斬人之時,會連神魂一并斬殺,而且抽取生人血氣,貯存于刀身之內,在御敵之時,摧發刀內氣血,便可以發揮出異常可怖的力量,簡單來說,就是殺人越多,此刀越強,斬殺的厲害對手越多,此刀也越強。

  而方行第一陣一路闖到如今這第十陣,已經斬殺了多少北域神州的厲害人物了?

  他自己都數不清…

  此時這柄血飲狂刀之內,蘊含的暴烈血氣,也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的頂點。

  在此時,方行一刀出手,便將刀內的血氣統統施展了出來。

  滔天血氣遮天蔽日,鴻蒙天地鬼影幢幢。

  此時這一刀,在方行的驅使與暴烈血氣的綻放下,可說是已經具備了斬殺元嬰之力。

  更甚者,這一刀并未斬向宋歸禪,而是斬下他座下的蓮臺。

  那個呈紫金色,散發著紅色業火的蓮臺。

  轟!轟!轟!

  漫天血海,不斷的轉化為恐怖刀氣,在空中肆虐暴斬,空間寸寸破碎,將宋歸禪淹沒。

  此時盤坐在蓮臺之上,就像一尊真正佛陀的宋歸禪此時也臉色大變,再也坐不住了,于電光石火間飛身而起,揮手扔掉了厲嬰,同時轉手將蓮臺收了起來,身形一瞬之間,連退百丈,這速度不可謂不快,但方行揮出的血色刀意卻也如噬骨之蛆般緊緊追了過來。

  “無量真佛!”

  宋歸禪面臨滔天血色刀意,舌綻春雷,同時雙手一抬,于空中合什,口誦真經,而在他的青色大袖里,則有一道紅影飛掠而出,卻化作了一件袈裟,散發出道道紫金光芒,在空中愈漲愈高,便如一道巨冇大的墻壁,將漫天血海擋在了外面,血海高一丈,袈裟便長一丈。

  此時南瞻諸小輩,早已相互扶持,躲到了大陣的邊緣,面色驚惶的看著這一幕。

  一邊是神圣佛光,一邊是滔天血海。

  這一副場景,簡直就像是悠久傳說里的佛陀降魔之戰!

  “嗤嗤…”

  這一幕并未持續太久,方行那一刀的刀意節節暴漲,赫然將宋歸禪袖子里飛出來的那件袈裟斬成了碎片,而后雄渾刀意海潮一般向著宋歸禪涌了過去,冇旋及將他淹沒,良久之后,血意漸落,便如水落石出,宋歸禪的身影終于顯化了出來,卻只見他肉冇身大放金光,便如金石之軀,身上的法袍已破破爛爛,損破了多處,但態度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寧靜,祥和。

  甚至慈悲!

  在他身上,亦沒有半點傷痕。

  那驚天的一刀,赫然沒有斬傷他半點。

  一眾南瞻小輩,在此時心都涼了半截…

  就算是這樣恐怖的一刀,也只是從他將蓮臺上逼了起來不成?

  這純陽道子,終究有多強啊!

  面對著這樣一個對手,還立什么道?

  他在一日,南瞻小輩,便沒有半分崛起的希望啊…

  不過,也就在他們皆是心間震驚難言之時,方行的冷笑聲響了起來:“宋知了,好本事!”

  宋歸禪面無表情,雙手合什立于虛空,沉沉開口:“好兵器!”

  聽這話的意思,顯然是在贊嘆方行的血飲狂刀是好的,卻不怎么瞧得上方行的本事了。

  而方行則也是哈哈一笑,道:“少裝你大爺的大頭蒜,你真以為小爺看不出來,你的一身本事,大半在那蓮臺之上?敢問那寶貝從何處得來?佛門遺址?還是當年滅佛之后的戰利品?嘿嘿,盤坐于蓮臺之上,駕馭紅蓮業火為己用,蓮臺不動,法力不絕,而且心念通達,施法速度至少可以提高三倍,不是靠了此寶,你有什么本事一力挫敗我南瞻的這些伙計?”

  蓮臺?

  方行的話卻使得南瞻小輩微微一怔,目光疑惑的向宋歸禪看了過去。

  此時的宋歸禪,法袍破碎,正在復原,玉立虛空,雖然依然仙風道骨,但畢竟是被方行這一刀從蓮臺上逼了起來,橫樣卻不如剛才那般神圣不可侵了。

  而且方行指出來的問題,也讓這一群人再次升起了些許希望。

  難不成那宋歸禪是借了蓮臺法力,才擁有了這等恐怖實力,而不是自身修為通神,盤坐不動,便可從容將南瞻小輩里幾位頂尖兒天驕的聯的潰不成軍?

  這里面的差別可大了去了!

  “別人都傳說你是個元嬰之下無敵的純陽道神子,小爺看你就是一個大騙子!”

  方行趁熱打鐵,高聲厲喝:“什么心懷慈悲,不忍多造殺孽,又是解去大陣,又是譴送純道弟子出陣,全是屁話,你根本就是因為那蓮臺乃佛門至寶,根植虛空,蓮臺不動,便可引來天地法力,但若是第十陣開啟,靈力匯聚,虛空混亂,會引發蓮臺法力與大陣之力的沖突,對你來說,最能裝神弄鬼的情況就是陣中只留你一人,虧得小爺沒信你…”

  這一番話,頓時又引發了一片驚愕。

  南瞻諸小輩看向宋歸禪的眼神已不再是方才的敬畏,而是忿怒與恨意。

  步步心機,環環算計,這純陽道子也未免太陰毒了些,與他外貌的慈悲正相反。

  若不是方行看破了他的虛實,恐怕南瞻諸子在這一戰后,都會被斬去道心。

  入陣之初,若是方行真個信了他的話,也讓南瞻諸子離開了第十陣,那么這虧可就吃大了,而且吃了虧還說不出什么話來,事后把這番話說了出去,誰還會信他啊?

  “果然不愧是北域小輩第一人,這份心機,厲害的緊啊…”

  南瞻諸小輩也聚到了一起,面色不善的看著宋歸禪,有人冷笑譏諷出聲。

  “咱們一起,出手斬了這北域元嬰之下第一人!”

  更有人殺氣騰騰的大喝,已經按捺不住要出手的戰意了。

  比起適才心間的絕望,此時南瞻小輩皆已被挑起了心中的騰騰戰意,萎蘼之氣一掃而空。

  方行住了口,低下頭,不引人注意的嘿嘿一笑。

  而此時的宋歸禪,臉色依然平靜,之前被方行大聲喝罵揭穿之時,他亦只是大袖迎風輕擺,身如大山不動,沒有半句辯駁,良久之后,在南瞻小輩們的一身殺氣幾乎漲到了頂點之時,他才緩緩抬起了頭來,淡淡道:“吾與佛門雖有機緣,然畢竟是道門弟子,你只說我盤坐蓮臺,借了佛門業力,卻不記得吾數戰成名,皆是憑了我丹成七法,又修成了諸多大術么?”

  丹成七法!

  這短短四個字,又頓時讓諸修心底微沉。

  七法啊!

  這代表著宋歸禪有可能通曉七大神通!

  一想到對方底牌有可能這么多,諸修氣勢上便又不禁冇微微一滯。

  不過方行的大笑聲很快響了起來:“七法你大爺,小爺我還丹成八法呢,從第八陣就可以看得出來了,丹成幾法根本就不是實力的惟一衡量標準,最多就能代表個個人潛力,你若真有這么大本事,又拿個破蓮臺出來忽悠人做甚?直接出手將我們鎮冇壓了豈不是好?”

  說罷了,轉頭大喝:“他又想耍心機,兄弟們,一塊上去揍他!”

  大喝聲中,第一個出手,空中一雙金色大翅顯化了出來,道道金色羽劍鋪天蓋地卷去。

  “南瞻王瓊,今日來領教你這北域第一人的真正本領!”

  王瓊幾乎已經憤怒的紅了眼睛,風火雙輪浩浩蕩蕩,向著宋歸禪碾壓。

  其他的諸南瞻修士,也施法的施法,祭法寶的祭法寶,形成了一片狂風暴雨,向宋歸禪紛紛打了過去,這一次出手,比起剛開始時,氣勢還強盛了三分,可謂殺氣騰騰。

  “呱…”

  大金烏叫了一聲,也從旁邊竄了上來,想要上去湊熱鬧。

  方行卻一把扯住了它,低聲道:“別急著上,那小子厲害著呢,可別被他撕了你!”

  大金烏微微一呆,詫異道:“你不是說他只是個騙子么?”

  方行翻了個白眼,道:“我那是騙他們的…”

  大金烏被噎了一下,有些無語,而方行則賊溜溜的看向了四周,道:“少說廢話,這群家伙也不是真的廢物,若是打出了氣魄來,還是能纏住那只知了一段時間的,你趕緊去周圍布一道大陣,這王八蛋把大陣撤去了,沒關系,咱們給他逆轉了過來,再將他鎮冇壓…”

  大金聽得眼神都古怪了,良久才瞅著方行道:“你實在太無恥了…”

  不過旋及就屁顛屁顛的去布陣了,大笑道:“…可是大金爺我實在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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