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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九章 好好殺個人

  南瞻諸修見到了方行的做派,都心情有些復雜,覺得此舉太莽撞了些。

  但心間的這份不滿,又很快便被方行的出手給強行壓制了下去,從云間硬闖過去的方行,赫然像是具備了無敵之勢,這密密麻麻的雷電竟然絲毫傷他不得,他的速度甚至不曾減緩半分,反而愈來愈快,兩只手已經張了開來,像是擁有極強的引力,所有的雷電在崩濺到了他身上之后,都被這引力吸引,集中到了他的兩掌之上,便如手握兩顆耀眼的雷珠一般。

  這一路沖去,雙掌之上的雷珠亦越來越大,幾如兩個大磨盤。

  “留步!”

  忽然之間,云層之間,三四道身穿玄衣的符器道弟子厲吼,毫無征兆的從云層里翻身飛了出來,各祭法器,向著方行劈斬了過來,卻是他們見到方行雷術驚人,這隱藏在云層之間的雷電之力傷他不得,反而被他漸次扯走,化作了他的力量,守陣之人便坐不住了。

  “滾!”

  方行頭也不回,甚至前沖之勢都未改,卻陡然身上魔氣激漲,又生了兩條手劈出來,一個取出了貯物袋里的血飲狂刀,一個取出了黑色巨劍,“唰唰”兩聲,借著疾沖之勢劈斬出去,其勢難言之兇,那四個剛剛翻身跳了出來符器道弟子,竟然直接便被斬在了刀下。

  轟隆隆!

  方行揮舞刀劍殺人,其勢卻不減,繼續向前沖了出去。

  有雷電涌出,不理會,直接引入雙掌之中。

  有守陣的符器道弟子跳出,不理會,直接揮舞刀劍斬殺。

  一個人,這么直直向大陣的另一端沖了過去,竟然攪亂了這危機四伏的云海大陣,震出了不知多少隱藏在大陣之中,伺機出手的符器道弟子,更是殺的血氣騰騰,兇風四溢。

  “他竟然像是可以提前感知到大陣的運轉走勢,躲避死門,更像是可以看破那些符器道弟子的偽裝一般…這…這得有多強的陣術造詣才會做到這般渾然天成啊…”

  別說符器道弟子了,就連追隨方行入陣的一眾南瞻修士都驚呆了。

  而厲紅衣,更是在此時敏銳的發現了一絲契機,眉心繃緊,忽然大喝道:“他是在攪亂陣勢,為我們創造破陣的機會,南瞻諸道友,隨我一起上前,破掉這片大陣,斬殺符器道諸子,至少也要將他們全都擋在外面,給方師弟一個單獨與那符器道神子斗法的機會…”

  大喝聲中,她一馬當先,率先入陣,紅衣飄搖,如仙如鬼。

  而在她身后,速度最快的則是西漠王家女,手持風火兩輪,轟隆隆碾入了云海之中。

  其他諸子,厲嬰、韓冇英、幽彌狂、多情紅顏等人,也緊跟著沖了出去。

  他們的沖陣,卻使得云海之中,不得不分出了人從方行的身上轉移向了他們的方向,一個個氣勢不凡的冇符器道弟子從云端浮現了出來,列成陣勢,反向南瞻諸子沖殺了過來,腥風血雨瞬間激發,甚至沒有一句說話的時間,又好像,闖入了大陣,便沒有再說話的必要。

  上山以來,第一場真正的惡戰展開,南瞻諸子,斗法符器道諸弟子。

  而此時的方行,也赫然沖到了趙長河身前五十丈左右,眼中殺意如劍,直直射去。

  然而那盤坐在葫蘆上的趙長河,卻還是冷笑不已,毫無驚慌之意。

  “想到我面前,你還差了些功夫!”

  隨著他的話聲,在方行直向前去過去的方向前面,赫然有五道氣宇不凡的男女,從云間浮了上來,一個個面無表情,衣衫御風飄飛,他們沒有像尋常符器道弟子一樣身穿玄衣,而是有白有青,身上的氣息,也不是那些普通弟子可比的,足足強了兩三倍都不止…

  左首第一個,寬袍大袖,面容古樸,正是方行曾經見過面的謝臨淵。

  符器道六個真傳,除趙長河外,另外五個也都出現了。

  神州北三道,尤信氣數一說,三道各有真傳七人,合七星之數。

  而在北三道聯盟之后,后又從這二十一名真傳里,擇出了七名最優者,號稱三道七子,還是七星之數,如今方行前進的路上,攔路的便是符器道七位真傳里,除神子趙長河外,剩余的五人,還有一名真傳,乃是鐵蓮花周先覺,卻已經在妖地時被方行斬殺,這五人便是剩下的符器道真傳了,一身可怖氣機,竟然都與謝臨淵差不了多少,恐怖至極。

  “方行,吾曾敗于你手,今日便要一雪前恥!”

  以謝臨淵為首的符器道諸子,眼見得方行呼嘯沖來,神情冷峻,齊齊捏起了法訣。

  而在他們身后,趙長河面上,則浮現了一絲淡淡的冷笑,譏諷的看著方行。

  方行能夠一路沖殺過來,硬生生攪亂了他們符器道布下的這云海大陣,著實讓他有些意外,不過在這種時候,也沒有心情去循根究底,方行就算攪亂了大陣,也只是將那些未曾觸發,隱藏在云海之中的布置都翻到了明面上而已,大陣仍然在動轉,并不算是破了陣。

  而且在他心里,也并未真個認為可以借這樣一個隱匿法便嚇退方行,畢竟也是一個從第一陣殺到了第八陣的小魔頭,他雖然暴躁狂妄,但心里也是對方行高看了一眼的,前面的大陣,再到現在的符器道五子攔路,都是為了讓他觀察,看方行的術法,好知己知彼。

  “就不能讓小爺安安生生的打死他嗎?給我滾開!”

  面對這五人的攔路,方行咆哮大喝,目光殺意陡升,似是有些不厭其煩。

  他沒有說謊,見到了趙長河,就想好好打死他,結果出來了這么多煩人的蒼蠅。

  “嘻嘻,生氣的樣子好好玩兒!”

  這五人里,一個模樣俏麗,頭梳雙鬟,看起來一副嬌憨少女模樣,但卻一頭霜發,眼角額跡也皆有些滄桑之色的女子嘻嘻笑了起來,手掌向前一按,虛空波動,赫然憑空出現了一柄巨錘,柄長一丈,錘頭更是小房屋一般大小,與她嬌小的身形對比起來,更是說不出的怪異,但她伸手抓住了巨錘,一串銀鈴般的笑聲響起,竟然直接揮舞起來,向方行砸來。

  “一起拿下他!”

  謝臨淵亦在此時開口,大袖一揮,無盡伸展,竟然化作兩道仙帶,向方行纏了過來。

  與此同時,他們身邊,另外三位真傳,一使古劍,斬裂虛空,一使龍須大印,鎖住空間,一使纏金烏風槍,疾轉如陀螺,一使鐵畫春秋筆,自動在空中書寫大符,每一件皆是罕見的法寶,亦是符器道真傳的身冇份象征,可在此時,赫然毫不客氣,一起祭出,砸向方行。

  嘴上說的兇狠,心里還是十分忌憚的!

  哪怕他們是符器道真傳,對上了這從第一陣直殺過來的小魔頭,心里也不敢有半分大意。

  “讓人家好好殺個人不行嗎?”

  轟隆巨響中,云海波動如潮,那柄巨錘,已堪堪砸到了方行腦袋上,卻有一個刺耳的大叫聲響了起來,方行身后金影閃動,赫然飛出了一只金色烏鴉,通體燦金,簡直耀眼,肉冇身亦是強橫到可怕,竟然迎著那巨錘沖了上去,直接揮舞翅膀,硬生生拍向那巨錘。

  “嘭…”

  手持巨錘的女子大吃了一驚,身形忍不住的飛出了十余丈,震驚于那金烏的恐怖怪力,竟然險些拍飛了她手中的巨錘,脫手而出,不過這一拍之間,卻也讓開了道路。

  “早就有心找一個神州修士殺了揚名,就你了!”

  嚓!嚓!嚓!

  謝臨淵兩道大袖,靈蛇一般延展,就要卷到方行身前時,卻忽然在方行身后,有一青一紅兩道圓形法寶飛了出來,赫然絞向了他的雙袖,竟然硬生生將他向了另一個方向,而在那個方向,一個容顏嬌美冷漠,身穿淡黃衫,看起來溫惋嬌柔的女子,卻是眉宇間一片煞氣,忽然之間飛身沖來,若離弦之箭,狂暴到沒邊,美腿彎起,赫然直接屈膝向謝臨淵撞了過來。

  “嘭!”

  謝臨淵也感覺十分怪異,對方來勢極快,他幾乎沒有思索的時間,只能并起雙臂抵御,卻只覺仿佛一座大山向自己撞了過來,對方的膝頂竟比玄鐵還要堅硬,力量又狂暴至極,直撞的謝臨淵身形飛速后退,劃開一道云壑,口中一聲暴吼響起,險些被撞出了老血。

  “你是何人?”

  謝臨淵絕未想到南瞻修士里,除厲紅衣之外,竟然還會有這樣的高手,更未想到這樣一個溫惋的女子會有這等狂暴的戰意,憤怒之外,又有些驚疑,止住退勢之后,抬頭大喝。

  “吾乃南瞻王瓊,今日借你成名,多謝!”

  淡黃衫女子雙手一殿,接回了風火兩道法冇輪,吸一口氣,再次碾壓了過來。

  與此同時,在方行身邊,接連有人沖出,厲嬰驅使一個巨大的鬼頭,直直撞向了那祭起古劍的符器道真傳,韓冇英則一言不發,甚至沒有理會那柄刺向了方行的纏金烏風槍,而是悄沒聲息的,青氣纏繞的長槍直接戮向了那使槍之人的喉咽,一上來就下了殺手,卻把那使槍之人唬的不行,暴怒大喝中,只能收回了刺出的纏金烏風槍,回身格開韓冇英的這一殺著。

  最后,則是厲紅衣祭起束在腦后的錦帕,延展三十余丈,向那在空中畫符的春秋筆卷了過去,輕輕松松接過了擋在方行身前的最后一個對手,前路已經一片坦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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