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恨天清扔回了她的小院,由得她去胡思亂想,方行則回頭飛回了自己和庭院,
心情倒是不錯,覺得方大爺一出手,才讓人知道有沒有!
那什么少尊名聲聽起來響的很,整個恨天氏一提起他來,無不豎起大拇指,甚至說,幾乎所有人都不看好他與女公子,皆道少尊一回來,自己這個仗著赤龍才成為了上等供奉的人就會原形畢露,卻又誰想到了,反倒是這個叫少尊的家伙與自己打了一個照面,便露了原形。
當然了,方行也忍不住想,虧得他是個鳥人,飛走了,不然的話,下場更慘…
至于恨天清,方行早就將這看的一清二楚,既嬌慣又執拗,不可一世卻又膽小,自詡聰明卻奇蠢無比,就像她分明是個女人卻愛穿男裝一樣,天生自己的各種脾氣就犯沖,方行根本就不將她放在眼里,若不是她有個恨天氏大小冇姐的身冇份,對付她根本不必這么麻煩!
如今似乎已經大勢已定,只等著坐收成效便是了。
方行細細想來,覺得自己從一入氏族時,便獻出的靈精與山寶,再到這一次誤打誤撞,拆穿了那只不知抱了什么目的潛伏在恨天氏族內的少尊,在這恨天氏族內,假假也是個有功之人了,再加上平日里大把撒錢,很是結交了一大批族內的“好朋友。”地位也該穩定了。
剩下的,似乎便只是時間問題,待到恨天氏族相信了自己,估計親事也就指下來了。
只不過,方行心里卻偏偏隱隱感覺有點不舒服,他想起了那個叫少尊的家伙臨走時看向自己的眼神,又想到了恨天氏的這一群老家伙莫名其妙的感覺,便心里有些疑惑,打小在江湖上混起來的,他對危險,有種特殊的敏感,這時候便已經嗅到了難以言喻的危險氣息。
“不會那只紅毛鳥臨走前坑了我一把吧?”方行暗想。
又隱隱覺得,自己似乎也沒什么可坑的,平時表現的比較老實且不說,就算露冇點什么破綻,也不足以造成什么壞的后果,再說,自己一來便等若是把自己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獻出去了,身上所留的靈石與丹藥,恐怕恨天氏的這幾個老家伙也看不上。
至于自己藏起來的小寶藏,誰了自己,又有誰會知道?
這么想著,心里又安穩了些,只是還是覺得:要不要提前做點準備才好?
又是兩三個月時間過去了,方行在恨天氏的前途看起來十分之好,沒有了競爭對手,眾人皆認為恨天氏族長的乘龍快婿已是他囊中之物,畢竟在如今的恨天氏族內,論年齡與修為,無論是外來的供奉還是土生土長的恨天氏族人,就沒有一個強過他的,更何況他還有條龍?
簡單說來,恨天氏族人甚至已經將他視作恨天清的未婚夫了。
當然,這只是表現上的局面,實際上,方行心里冇的不安感已經越來越嚴重了。
他隱隱感覺,恨天氏對自己的監視越來越緊密了,表面上看,他可以任意走動,到處結朋交友,今天跟這個長老稱兄道弟,明天跟那個供奉飲酒作樂,但實際上,時時刻刻,都有幾道氣息防范著他,或說是監視著他,每當他要離天氏族聚集地,也立刻會有人阻攔。
如今他已經加入了獵獸隊,偶爾也會跟族人一起外出,獵殺一些低階兇獸,只不過,初時幾次,是不讓走遠,后來幾回,卻有人與方行講,說赤龍兇威太盛,若是帶出去獵獸,很有可能會驚動一些厲害的兇獸,反而有可能惹禍,勸著方行不要再帶赤龍外出獵獸。
經過了這一次,方行算是明白了些什么,心中大定。
自此之后,他便每次都與獵獸隊外出獵獸,卻留赤龍在恨天氏族內,只不過,他每次都回來的很早,出去之后,至多一天便回,有時候甚至是自己出去,也不知在謀算什么,不過恨天氏卻不在意,對方行的監視反而弱了些,只是盯著不讓赤龍離開恨天氏也就是了。
如此心照不宣,三個月后,大供奉卻親自來到了方行居住的這個小院里。
“刑小友,這段時間在族內過的如何?”
大供奉笑呵呵的,非常和善。
方行也站了起來,笑嘻嘻的迎了上來:“大供奉竟然親自來了,稀客稀客…”
他心里隱隱明白,自己擔心了這么久的事情終于來了。
大供奉卻未急著說什么,問了幾句話方行如今在族內過的如何,說了些歸墟之內的閑事,這才笑道:“自那心藏禍胎的少尊化作朱雀遁走,刑小友便是我們恨天氏供奉乃是族人之中最出色的人了,你之未來,老夫十分看好,怕是在整個歸墟,亦會大放光彩!”
“連這老東西都過來拍小爺的馬屁,這群人究竟想干什么?”
方行心里腹誹,面上卻笑道:“老前輩這樣夸我,我可是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大供奉道:“你若無比天份,我自然也不會這樣說,放眼整個恨天氏,數十供奉里面,比你修為高者,又有哪個年齡不是比你大了近百歲?與你年齡相仿者,又有哪個不是修為差了你十萬八千里?呵呵,就算沒有赤龍,以你的天資與實力,亦足在恨天氏立足了!”
方行笑道:“大供奉實在太客氣了,小子只是在墟外時,有所機緣,僥幸如此!”
虛言假語了半晌,大供奉才道:“刑小友,實不相瞞,老夫今日是來與你道喜來著,你對清丫頭的心事,在這恨天氏內,不是一個秘密,老夫也就不繞彎子了,我與族長并幾位長老相商,皆覺得以你才質,與清丫頭乃是天作之合,欲將她許配給你,你意下如何?”
方行裝作吃了一驚,起身道:“大供奉,此言當真?”
大供奉微微一笑,道:“老夫活了快一千歲了,還會來與你開這個玩笑不成?”
方行似是驚喜過望,又遲疑道:“但是大小冇姐她…”
大供奉道:“有父母之命,又有老夫這媒妁之言,清丫頭自己那點小性子,又何須理會?況且老夫平日里觀察,自那朱雀走后,清丫頭對你也不是那般抵觸了,恐怕也已心有所屬,這親事她不會拒絕的,只要你愿意,老夫便回稟族長,將此事定下來吧!”
說到這里,頓了一頓,又道:“刑小友一直想進秘閣一觀吧,不必否認,每個墟外之人進入了這里,沒有不對秘閣感興趣的,老夫當年亦是如此,實不相瞞,你與清丫頭訂親之后,便算真正融入了恨天氏了,老夫介時會親自帶你往秘閣走上一遭,圓你心愿!”
方行似是驚喜無限,連連搓手,連聲道:“太好了,太好了…”
心里卻想:“他冇媽的,完蛋了…”
大供奉看著他的模樣,滿面笑容,似覺大事已成,但忽然間,似是不經意般說道:“只不過,既與清丫頭訂親,禮不可廢,老夫卻也想與你商量一下聘禮之事,若以往日,照氏族的規矩,都需要男兒獨自進入山林,獵取一頭兇獸,以正自己勇武,但你卻不必了!”
方行大笑道:“要的要的,別人都這么做,我又怎么能例外,大供奉你且寬坐,我這就帶大狗子出去獵殺一頭厲害的兇獸回冇來,你等我,最多半個時辰我就回來了!”
說著,都不與大供奉多說,起身便向門外走去。
大供奉苦笑了一聲,如何看不穿方地的心思?手掌輕輕一搭,按在了方行肩頭,道:“刑小友,看你這模樣,倒像是猜到了些什么,老夫也不啰嗦了,此番老夫卻是個說客,清丫頭與你親事,隨時可定,但這份聘禮,便由你這頭赤龍來充數如何?”
怔了一下,方行裝作有些驚訝的樣子道:“老前輩這話是什么意思啊,自打小子做了這恨天氏的供奉時起,赤龍不就已經算是恨天氏的了么?若是獵獸,小子自然帶它一起出去獵獸,它比我獵獲的獵物都多,若是有強敵來襲,這條大狗也一定會沖在前面,毫無畏懼…”
大供奉開口,打斷了他的話,輕聲道:“小友不肯答應么?”
方行啞然,沉默了下來,目光復雜,不知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