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衣劫匪所尋的靈藥,實際上在當初打劫的時候方行便發現了一株,只是被他藏起來了,本來打算用來必要的時候要脅這個家伙,或是敲詐他一筆,只不過此時卻有些猶豫,畢竟剛才自己要跟人干仗的時候,這家伙毫不猶豫上來與自己并肩作戰,很是挺講義氣。⊙頂頂點小說,
只是轉念一想,與這人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仇怨”在呢,還是先搞清楚了再說。
“來來來,分贓分贓…“
方行決定先留著那株星辰草,倒是將奪來的金丹與洗基丹取了出來,問青衣劫匪感不感興趣,青衣劫匪看過了兩種丹藥,便搖了搖頭,似是興趣不大,道:”洗基丹我用不著,倒是那金丹,名為九九回神丹,蘊含神性,只是藥性太強,卻無法直接服用,但若將其融于雪水之后,卻是一種煉丹的上佳藥引,可提升丹品三成,乃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方行道:”顯擺什么,小爺不知道嗎?給,這兩枚你拿著!“
青衣劫匪有些無語,道:”怎么就分我兩枚?不是說好了平分嗎?“
方行對道:”對啊,可是一共只有五枚,難道要把一枚切成兩半嗎?算我借你半枚好了!”
青衣劫匪有些無語了,心想這家伙剛才好像也是這樣對厲嬰說過這樣的話。
不過他也并不在意,只是輕輕一笑,拈了一枚金丹,一枚洗基丹出來,道:“看你那小氣的模樣。算啦。我說笑的。其實我只取這兩枚就好了,剩下的你都留著吧!”
方行見了,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訕訕道:“那多不好意思?要不多拿一枚洗基吧…”
青衣劫匪著實無語了,長長嘆了口氣,才道:“不必了,實際上我拿這兩枚也不是要自己服用,而是要回去精研這丹藥成份。呵呵,你們以為這玄域里面,真正貴重的是這些丹藥和靈草嗎?實際上是這些丹的特質與那些靈草的種子啊,師尊說過,對于煉丹高手來說,一枚丹便相當于一個丹方,而靈藥則是一顆種子,貴在它的延續,倒不是其效用了!”
“唉呀,這些都隨你。我還是老老實盯著效用好了…”
方行可懶得聽他這些大道理,一揮手便將所有的東西都收了起來。扔進了車廂里。
雜事一了,便準備離開此地,但卻就在這時,忽然間前方鬼影幢幢,一道人影飛掠了過來,速度極快,便像是閃電一般,來人身量不高,穿著一只大紅色的褲子,赤著上身,腦袋剃光了周圍的頭發,只剩頂門上一根朝天辮兒直挺挺的,面上卻罩著一個怪里怪氣的鬼面。
“嗯?鬼娃子,你怎么回來?”
方行一見這人,便笑了起來,揮著手里的獨腳銅人槊,道:“不服氣嗎?”
來人速度極快,幾息間便已來到了方行身前,冷聲道:“這位兄臺,我不是厲嬰,我是看重了你的本領,因此特意來與你結盟,共謀一樁大機緣的…”
方行頓時呆了一呆:“鬼娃子,你沒病吧?”
來人有些惱了,悶聲悶氣道:“我他媽說了我不是厲嬰,你聽不見嗎?”
方行也惱了,指著他腦袋道:“你以為戴著破面具就認不出你來了啊,腦袋上跟褲襠里那玩意兒似的辮子還直挺挺的豎著呢,真當小爺是瞎子啊…”
“操,說的這么難聽,當本太子不敢教訓你嗎?”
厲嬰也惱了,身上鬼氣一盛,便想沖方行沖上來。
然而也就在此時,遠處一陣嘀嘀嗒嗒,卻是一名騎士縱馬奔了過來。
來者騎著一匹渾身黑鱗的駿馬,馬脅之下,卻有兩只翅膀收斂,正是難得一見的天馬,而馬上的騎士身后則系著一道白色的匹風,很是威風,腰畔按著一桿長槍,足有三丈余長,鵝蛋粗細,但在他身上,卻蒙著一道白巾,只露出了一雙狹長而鋒利的眼睛。
“這個啞吧也來了?”
厲嬰見了,倒是微微一怔,嘟嚷了一聲。
“我要與你結盟,共取一件大機緣!”
騎士來到了方行身前,于三丈之外勒住了馬頭,干脆利落的說了一句話。
“你們兩個搞什么鬼?”
方行也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瞪了那西漠韓家子一眼,又瞪了厲嬰一眼。
他實在有些搞不清楚,這兩個王八蛋剛剛明明已經退走了,這會怎么又跟鬼似的殺了回來,偏偏還都不倫不類的遮掩了一下自己的容貌…只是那遮掩有個屁用!
只是,他這要罵的話還未出口,便見半空之中,三道粉影凌空掠了下來,赫然便是三個女子坐在蝴蝶之上,雖然這三個女人此時身上都穿了灰色的麻衣,但就憑那身上十丈外便能聞到的香味,便可以確實了,這若不是北神山的那三個妖精,方行把眼珠子扣出來。
“連這三個妖精也來了,莫非是不甘心,還想圍殺小爺?”
方行也不懼他們,直接提起了獨腳銅人槊,冷笑著面對這三波人。
“喂,你是為了那座大殿里的東西來的嗎?”
方行還沒問,厲嬰倒是先向那西漠韓家子開口了。
西漠韓家子看了厲嬰一眼,沒有說話,卻顯然是默認了。
厲嬰見狀,便不再問他,又看向了那北神山的三個妖精,那三人卻不必問,綠裙女子便盈盈笑道:“我剛才便想著,你們怎么有可能有這么好的氣性,說聲退便退了,仔細想了想,能夠讓你們兩人暫時咽下這口氣的,也惟有那件事了,便趕來入個伙,沒有晚吧?”
厲嬰嘆了口氣,揮手示意她們自便,然后轉向了方行,道:“你走了大運了,我們有份大機緣,想要約你共取,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這就跟我們一塊去吧…”
“去你大爺,小爺要去也不跟你們一起去…”
方行想也不想便罵了回去,他此時可是警惕十足,心想這幾個家伙當自己傻么?
隨隨便便說有個什么機緣,便讓自己跟他們走?
厲嬰一聽,也怒了起來,罵道:“你敢罵我?”
方行提著獨腳銅人槊道:“再敢在小爺面前耍威風,我揍你信不信?”
厲嬰氣的哇哇大叫:“來來來,現在左右無事,小爺給你點顏色看看…”
眼見他們兩個便要斗雞似的干到一起,那沉默不語的韓家子忽然道:“劍冢!”
方行一怔,扔開厲嬰不理,轉頭向韓家子道:“你說啥?”
厲嬰憤憤的道:“他說的就是我們要給你的大機緣,那是一個號稱劍冢的殿堂…”
方行道:“我沒問你!”目光仍然看著韓家子。
厲嬰被噎了一下,氣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不過那韓家子說出了那兩個字后,卻又不說話了,騎在馬上,便跟個死人似的。
方行只好轉向厲嬰道:“你現在可以說了!”
厲嬰抱起了雙臂,憤憤道:“你讓我說我就說,不讓我說我就不說?本太子偏不說了…”
方行道:“得,不說拉倒,小爺自己打聽去,誰說非要和你們合作不可了?”
這時北神山的妖精笑了起來:“若是那機緣如此輕易便可以取到,我們也不必這么巴巴的來找你結盟了,實不相瞞,此時的劍冢不論是我們中的哪一個,都沒有實力可以硬打進去,不過若是我們七人聯手,再有你那桿大旗相助的話,還是有希望闖進劍冢的…”
厲嬰見有人替自己回答了,便眼睛橫橫的望著方行,一副不信你不動心的樣子。
只是方行聽著,卻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劍胎是個什么玩意兒?”
厲嬰得意的一笑:“見識短了吧?鬼爺來告訴你,劍胎其實就是神劍之種,在上古時期,曾有專門培育戰修的傳承,他們在體內溫養神兵之靈,號稱劍胎,這劍胎可以隨著修士的修為提升而增漲力量,溫養劍胎,神識一動,便可御劍傷敵,其威力不弱于神通之術…”
“修行界里,一直有傳言說,那種神識御劍之術,才是真正飛劍的由來,心念一動,斬敵于千里之外,想想看這是何等的霸道神通?而如今我們用的飛劍…呵呵,其實只是一些低劣的法器而已,自身擁有局限,凡是修為達到了筑基之境的,沒幾個會再使用的!”
“心念一動,斬敵于千里之外?”
方行聽了,也有些咂舌:“真的假的?”
厲嬰見了他這表情,心里便像吃了人參果一樣舒爽,哈哈怪笑了起來,道:“也有你不懂的時候!教你個乖,這傷敵于千里之外的威力,可不是靠修為催動出來的,而是這劍胎自身擁有的特性,著實威力無窮,而在上古時代,這種專修飛劍之術的修士,可謂大有人在,個個實力強橫,只是后來,升天之路斷絕,那種修劍胎的傳承也漸漸斷了…”
“別賣關子,趕緊說,怎么斷了?”
方行聽著有點著急,不斷催促厲嬰。
厲嬰得意洋洋,清了清嗓子,道:“口干了,把你的酒借我喝一口,潤潤嗓子!”
方行惱了,指著厲嬰鼻子道:“你再賣關子信不信我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