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走…“
眼見得這兩個劫匪自己先打了起來,而且看眼前這架勢,分明就是想同時以最強法術對戰的節奏,神山四修的一顆心也提了起來,忽然之間,四修里的矮胖道人一聲大叫,率先甩開兩條短胳膊短腿,撒丫子就逃,另外的神山三修也立時反就了過來,則緊跟其后。
“你們躲在神山之上,萬萬不可下來…“
鷹目修士逃走的同時,還不忘朝著神山上面的靈動境弟子大叫,喝命他們不可下山。
神山有法陣籠罩,與小石橋類似,上山之路,靈動可入,筑基卻不可入,他們這四名筑基之修的做法,其實與金光老祖也無甚區別,都是幫自己這一脈的弟子減少競爭者罷了,而只要那群靈動境弟子不下山,這兩個劫匪再兇也奈何他們不得,玄域自有規則保護。
再者,就算這兩個筑基劫匪再兇,守在山邊不走,也奈不了山中的靈動境弟子,因為每座神山之中,都有一種類似于祭壇的存在,可以傳送修士離開玄域。
因此對這神山四修來說,如今最受威脅的卻是他們,只要他們逃走了,便無后患。
然而這廂與青衣劫匪大眼瞪小眼的方行見到了四修逃走的一幕,卻猶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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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察覺了這青衣劫匪乃是憑生僅見的大敵,但他自忖若是施展了陰陽大磨盤的話,還是有幾分把握將對方擊潰的,只是陰陽大磨盤乃是神通。于他如今的修為來施展壓力太大。縱然施展出來之后。威力無窮,但他自身的靈力卻也剩不得多少,幾與廢人無異。
若是生死大敵,這般拼一場自然沒什么,但目前這種情況…
方行見那青衣劫匪亦是玄功運轉,卻久久未曾釋放,心里明白對方也有和自己一樣的顧忌,嘿嘿笑了起來。道:“這位老兄啊,你說咱們拼這么一下,誰輸誰贏?”
青衣劫匪面具孔洞里的眼珠子也轉了兩下,清了清嗓子,道:“我看是兩敗俱傷!”
方行笑道:“照啊,你說咱們拼個兩敗俱傷,卻被別人撿便宜,會不會太二?”
青衣劫匪道:“確實有些二!”
方道:“那你算不算二?”
青衣劫匪大怒,道:“本小…爺聰明之極,怎么會二?”
方道:“我也不二。那咱們收了神通吧?”
青衣劫匪道:“好!”
兩人說定了,但等了半晌。卻也沒見對方收回神通。
方行有些不滿了,道:“你這人不行,沒誠信啊,不是說了收回神通嗎?”
青衣劫匪道:“我這不是想等你先收回神通嗎?”
方行道:“你先施展的神通,所以你先收回…”
青衣劫匪道:“我先施展神通是因為你太兇了,我斗不過你才施展的,所以你先收回…”
方行無語,道:“這般耗著也是消耗靈力的,再說那四個王八蛋快跑沒影了,咱們還是別斗機心了,實在點吧,喊一二三同時收回神通,你看如何?”
青衣劫匪道:“這個方法可以…”
二人定定的對視了一眼,方行開始喊一二三,待到三時,兩人同時收回神通,卻也轉瞬間各自逃出了百丈距離,生怕對方使詐,暗算自己,不過在發現對方都沒有使詐時,心里便松了口氣,方行遙遙向那四個修士逃走的方向望了一眼,叫道:“一人兩個吧!”
青衣劫匪點頭道:“很好,如此才見公平!”
兩人既已約定,便各自向著逃走的神山四修追了過去,他們兩人一個身負十萬八千劍劍翅,一個腳踏雷鳥,皆可低空飛行,那神山四修卻是倒了大楣,不多時被他們兩人一人一個提了回來,彼此對視一眼,倒有些惺惺相惜之感,分別劫自己的東西去了。
“快,把你們在玄域獲得的所有靈草異果都交出來!”
方行大聲喝斥,命令被他擒到了的兩個修士交出寶貝來。
兩個筑基修士對視一眼,萬般無奈,落入了對方手里,那還有什么可說的,縱然他們想不交,方行也有太多手段逼他們交出來了,總而言之這兩個修士落入了方行手里,就是洗剝好了的小肥羊,就等著上鍋了,敲詐出所有的東西來簡直都沒有消耗一柱香時間。
“把你們進入神山的弟子們都叫出來,讓他們把剛才的收獲拿出來我瞧瞧!”
方行朝這兩個筑基大叫。
這兩個筑基修士登時面面相覷,有苦說不出。
“嘿?不聽是吧!”
方行來氣了,轉頭向不遠處的萬靈旗叫道:“老邪,借點威風使使…”
大鵬邪王相當的配合,嘿嘿一笑,便有一道黑煙飄了過來,黑煙之中,卻幻化出了四五八只模樣恐怖的妖靈,有斷翅的巨雀,也有頭顱分家的妖蛇,一個個便似小山一般,將這兩名筑基之修圍了起來,身上的兇悍之氣讓人心驚肉跳,似乎下一秒就要吞掉他們兩個…
“別…別殺我們…”
這兩個筑基之修士嚇壞了,急向著神山內部的靈動境弟子大叫,喚他們出來。
他們乃是筑基之修,在宗門或是世家里的地位都非同尋常,那神山上的靈動境弟子自然不敢不從,一番猶豫,還是出來了,將剛剛采到的靈藥乖乖交了出來…
方行卻是大喜,不論好壞,貯物袋一張,全給收了。
這兩脈的弟子皆是滿臉的無奈,有苦說不出,按理說,他們有筑基境的修士相隨,本是像是護道者一般,就是為了欺負別人的,平時阻住入神山之路,或是出手劫掠其他人,都是非常有利,但如今,卻偏偏因為有筑基之修,反被人挾持,本來可以保住的機緣也飛了。
方行對他們可也不客氣,這群王八蛋的做法其實與金光老祖沒什么區別,都是想憑借自己的力量干擾玄域的規則,哪怕是玄域允許所有靈動境弟子進入的區域,他們卻偏偏要攔住入山之路,不讓別的修士進入,霸道之極,但遇到了方行,卻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搞完了自己這一票,方行便背著雙手,到青衣劫匪那里瞧熱鬧。
卻見此時被青衣劫匪抓住了的兩個修士,正哭喪著臉將自己這兩脈所有取得的靈藥擺了出來,滿滿的一地,任由青衣劫匪挑選,而這青衣劫匪也亦常鄭重,左手持著一個泛黃的玉冊,正對著上面的圖文飛速的對照,每看一株,便丟到一邊,似乎在找什么東西。
“星辰草…九葉一花,色呈淡紫,莖生云紋,根若虬龍…”
在他嘴里,還不停的喃喃念誦著什么,一邊念誦,一邊將篩選過的靈藥放置在一邊,看起來他倒是眼高,一些連方行都眼饞的東西卻連看也不看,便都丟到一邊了,似乎他廢這么大陣仗,只是想在這諸多靈藥里挑選自己想找到的那一株星辰草而已…
“這一株…這一株…”
忽然間,那青衣劫匪看到了一株纖弱的靈藥,眼睛一亮,小心翼翼的拈了起來,湊在面前仔細打量著,這株靈藥卻與傳說中的星辰草有些像,讓他一時拿捏不定。
“這是豬尾巴草,不是你找的那星辰草…”
方行湊在旁邊,也蹲了下來,見他猶豫不定,便插嘴道。
那青衣劫匪嚇了一跳,見自己湊自己這么近,不自然的向邊上挪了挪,道:“星辰草乃是天元大陸已絕種幾萬年的靈藥,藥效神異,好幾種上古丹方都用得著它,乃是修行史上所絕種的最讓人覺得可惜的靈藥,識得它的人整個天元大陸也寥寥無幾,你又怎能辯認?”
“我就算不認識得它,也認得豬尾巴草啊,根是甜的,你嘗嘗!”
方行以一種看文盲的眼神看著青衣劫匪,滿滿都是鄙視之意。
他此時卻是忍俊不禁,這青衣劫匪手上拿的根本就不是靈藥,那根本就是一種雜草,名喚豬尾巴草,楚域西北極為常見,漫山遍野都是,鄉下的孩子經常采來嚼其根莖,當作糖吃,小時候他在鬼煙谷可也沒少吃過,這時候一眼便認了出來,忍不住在旁邊指手劃腳。
青衣劫匪自然不會放進嘴里嘗嘗,不過仔細辨識了一會,卻也覺得的確與自己要找的星辰草有些區別,便放到了一旁,繼續對照別的靈藥,方行跟著看了一會,卻不耐煩了起來,大咧咧的拍著他的肩膀,道:“你不用找啦,這里面可沒有你找的星辰草,你看…”
說著,一株一株的把剩下的靈藥都拈了起來,在青衣劫匪面前一晃:“這一株是紫鈴花,性甘苦,洗肌理…這一株是碧蛇藤,有劇毒,卻可閉氣血…這一株…”
不到盞茶功夫,每一株靈藥皆被他數了一遍,一邊數一邊扔在一旁,頭頭是道。
青衣劫匪卻頓時怔住了,過了半晌才道:“看不出來,你還是個丹法天才?”
方行得意洋洋的一點頭,道:“那是自然,天下間我不識得的靈藥可不多,結盟吧?”
青衣劫匪更是摸不著頭腦了:“結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