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赤、白、金、紫,五種道基之間,除了根基的穩固與否,修行一途上的潛力之外,表現出來的實力也有著很大的差距,如方行只有一重道基,卻可以完全壓制二重道基的喬公公與一重道基的安公公兩人,便是因為紫色道基與青、赤二色道基之間,差別太大。
當然了,這差距并不是沒有代價的,方行想要提升修為,所需要消耗的靈石便高出了他們好幾倍,而且這僅僅是初期,到了中期乃至后期,這差距會越來越大,比如在筑基二重升三重之時,資源消耗理論上會再增三倍,也就是青色道基之人,二重升三重需要三百塊極品靈石,而方行便需要一千五百塊極品靈石了,三重破四重,依然還是三倍消耗…
且不論以后,僅僅是目前所需要的這五百塊極品靈石,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若是換成上品靈石,便是五萬塊,中品靈石,則是五百萬塊。
就算在大雪山聚集的這些天驕里面,人人家財萬貫,但其中也至少有三成底蘊稍微差點的世家都拿不出這樣一筆巨財,之前的方行掏空了百獸宗的寶庫,再加上當初從青云宗劫來的,后期從別人手里騙來的,所有的都加起來,也只有一百來塊極品靈石,遠遠不夠。
直到如今,無易中從喬∮☆、安二人身上撈到了一筆楚王庭的資源,才總算湊足了。
“唉,其實仔細算算,小爺就是一個活生生的窮光蛋啊…”
坐在洞府里。方行長長嘆了一口氣。心下無比的失落。
修行之路。果然是愈來愈難,不說種種道劫災難,僅僅是資源,便是一個大問題。
將一顆極品靈石拋了起來,靈力散開,裹住了這顆靈石,隨著內息運轉,精純至極的靈氣開始緩緩納入了方行的經脈之中。過了一會,方行睜開了眼睛,收起了那枚靈石,自語道:“太慢了,按照我如今煉化靈石的速度,煉化一枚極品靈石,需要一天左右的時間…”
算了片刻之后,他便已經明悟,自己若是按部就班的來修煉的話,達到筑基二重。就算什么都不做,閉起關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修煉,也需要一年半的時間…
“看樣子要想個辦法了…萬羅老頭子說的悟道院,是不是真有那么神?”
方行心里忍不住想了起來。
也就是在這時候,大雪山深處的一座最高的雪山之上,開巢了許多大大小小的洞府,顯得幽森而古仆,氣魄逼人,然而此時的大雪山山腰里,一個石門半啟的山洞前,楚煌太子盤膝而坐,他的妹妹楚慈公主在幾位宮裝女子的陪侍下御器而來,落地行禮。
“你來的早了些!”
楚煌太子睜開了眼睛,便是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妹子,依然目光平淡,古板冷漠。
“皇兄,是喬公公讓我早些過來的,怕你等得太久!”
楚慈公主早已習慣了楚煌太子的模樣,乖乖的回答道。
楚煌太子點了點頭,掃了一眼楚慈公主身后的幾位宮裝女子,眉頭卻又皺了起來:“那兩個奴才為什么沒有跟在你身邊服侍?如此不守規矩,要他們何用?”
楚慈公主求情道:“他們兩個說要去著人為我煉一爐安息丹,以免在我強行提升了修為之后,氣血不穩,倒是好心,皇兄你就不要罰他們啦!”
楚煌太子道:“兩個無知的奴才,他們以為悟道院與普通洞府一樣么?此山座落于太陰玄脈之上,玄脈幽寒之氣,可以鎮守心神,袪邪守正,可以說是天下最奇特的存在,也是大雪山的命脈,在此地閉關,即便強行提升修為,也可以防止走火入魔,消彌后患,五位老祖將眾天驕引來這里,便是為了借助此地的特異之處,為眾天驕揠苗助長,以應不久之后的那一劫,我在這里為你強提修為,是不會有氣血不穩的隱患的,亦不會根基不牢!”
楚慈公主眼睛一亮,道:“竟然如此神奇么?咱們王庭里的龍脈靈窟都沒有如此神異!”
楚煌太子冷哼了一聲,道:“你又懂些什么,龍脈靈窟乃楚域龍脈源頭,在里面修行,進境迅速,且可增加結成金色道基的可能,且千秋萬代,龍脈不斷,靈窟不滅,這大雪山卻只是座落于一條小小的玉脈之上,雖有些神異,但待到靈性耗盡,便也無用了,所有的太陰玄玉之力,估計經過了這一次眾天驕的洗禮,便會耗個七七八八,再無靈性可言了…”
楚慈公主吐了吐舌頭,道:“我知錯啦,什么時候幫我提升修為?”
楚煌太子道:“子時太陰玄脈寒氣最佳,時辰未到,你既然來了,便等著罷!”
楚慈公主依言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心里忽然想到了那個欺負自己的少年,心里便忍不住有恨意升了起來,不過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告狀,而是向楚煌太子問道:“皇兄,我的修為提升到了靈動境巔峰之后,你答應我的那件玄器是不是就要給我啦?厲不厲害?”
楚煌太子淡淡瞥了她一眼,道:“我已經說過了,那件玄器,是在你確定得不到龍弦箏之后才會給你的,胡琴老人手里的那件龍弦箏,與驚凰琴本是一對,龍弦箏的品質,甚至還要強過驚凰琴,只是曾經受損,只有身具龍血之人才可以繼承…本來楚域之中,你是最有資格繼承此箏之人,偏偏胡琴老人不愿將此箏給我們王庭,寧愿選擇一個渤海國的野丫頭,也不肯選你來繼承此器,當真是可惡之極!”說到這里,頓了一頓,又道:“不過還好,老祖用十枚龍血丹為代價,換來了一個你與那野丫頭公平競爭的機會,你要好好把握!”
楚慈公主吐了吐舌頭,道:“聽說那個妹妹也很厲害的,我不見得能搶過她!”
楚煌太子目光森然,向她看了過來。
楚慈公主忙道:“我一定會把這個機會搶過來的!”
楚煌太子這才收斂了目光,摒息凝氣。
過了沒多久,忽然之間,遠處有陰云飛掠而來,云上一個紅衣陰侍滿面驚惶,來到山前,按落了云頭,跪在楚煌太子面前,沉聲道:“殿下,出了一點問題…”
楚煌太子冷冷抬頭,看向了他,冷聲道:“沒規矩,誰告訴你可以到悟道院來找我的?”
這紅衣陰侍急忙低下頭來,道:“奴才知錯,只是實在是有事…”
楚煌太子森然道:“說!”
紅衣陰侍忙道:“適才有下人稟報,喬公公與安公公,以及八名侍衛的命燈忽然熄滅,應該是出了問題,但屬下沒有資格掌御命燈,只能來向殿下稟報!”
“嗯?”
楚煌太子目光陡然一冷,寒聲道:“在這大雪山中,難道還有人敢動王庭之人不成?”
說著飛身而起,向著皇道院方向掠去了,楚慈見狀,也急忙讓紅衣陰侍帶了她一起跟上。
一柱香時間后,楚煌太子以命燈殘魂為引,來到了那處被方行埋掉的雪谷之前,五指一張,身周金光流轉,道道金色火焰宛若流星一般落進了雪谷,厚厚的積雪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起來,雪水若大河一般流向谷外,不多時,已經見到了雪谷下方的黑色地面。
到了此時,楚煌太子也已經看到了谷底的幾具尸骸,臉色一冷,手掌凌空抓下,立時有一道勁風,將那幾具尸骸卷了起來,卻皆已化成了骷髏,但從衣飾上分析,卻正是喬、安兩名陰侍及八個侍衛的,楚煌太子看了,眼神登時變得冷厲起來,鋒芒畢露。
“是誰,有這么大膽,敢在大雪山劫殺我王庭之人?”
他眉頭緊皺,自語道:“八名侍衛倒也罷了,這兩個奴才卻是筑基修為,大雪山之中,又有誰有這么大的本事,可以將他們悄無聲息的擊殺,連求救都做不到?”
旁邊的紅衣陰侍上前仔細查看,回身稟道:“殿下,他們十個人皆是被吸光了血肉精華而死,似乎是被人用邪術害死的,大雪山之內,蕭雪姑娘自然是有能力做到的,但她是用劍的,也未聽說會懂這等邪術,除了她之外,似乎就只有…只有…那幾位了…”
他卻是想說只有五位金丹老祖等做到了,但不敢說出來。
“不是蕭雪,這幾個奴才,蕭雪不會看在眼里!”
楚煌太子直接否決了蕭雪的可能,心里暗想:“莫非是葉孤音或侯鬼門筑基成功了?”
也就此時,楚慈公主遲疑的走上前來,低聲道:“皇兄,有可能…是那個人…”
楚煌太子看向了她,目光冷厲。
楚慈公主本打算自己復仇的,但出了這樣的事,也不敢隱瞞,便將方行的事情說了出來,道:“我想,有可能是喬、安兩位公公想替我出氣,卻反被那個人…”
楚煌太子的眼神已經冷厲了起來,卻在一時之間,想到了當初在最后試煉之時,那小鬼迎著自己的目光,若無其事的樣子,又想起了在偷襲了自己之后,面對著即將出手的自己毫無懼色,反而戰意滿滿的眼神,心中登時雪亮,寒聲道:“不會有錯了,定然是他!”
“轟隆隆…”
楚煌太子御起一朵金云,耀亮了半邊夜空,勢如閃電般向著萬羅院方向飛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