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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劍翅掠空顯神威

  方行的眼神已經漸漸變化了,計劃逐步實現。

  而肖劍鳴此時卻幾乎沒有絲毫停頓,繼續向方行逼了過來,神情陰冷,劍光如霜。掌中鐵劍不斷幻化出驚人的異象,滔滔威力向著方行壓來,他始終感覺,方行在自己手底下已經快要撐不住了,似乎下一秒鐘,便能夠將他斬于劍下,只需要多加一點勁,再劈出一劍…

  “你根本就是個可憐人,陰謀詭計或可逞能一時,終究還是要落敗!”

  冷冷聲音里,肖劍鳴刺出一劍“御寒霜”!

  冰霜異象里,方行臉色蒼白,連連倒退,垂垂欲倒…

  “你,一直就像肖某指尖上的一只螻蟻,狡猾無比,卻也逃不掉被我碾死的命運!”

  嘲諷聲里,肖劍鳴使出一勢“破曉光”!

  “噗噗噗…”

  總是處于下風,似乎下一秒就會死,偏偏總是不死,還是活蹦亂跳…

  肖劍鳴有些不耐煩了,森然喝道:“肖某今日,便要讓你認識到與我之間的差距!”

  大喝聲中,劍出如電,使出了一式“入九天”!

  劍光如匹練,直向方行席卷了過來。

  青云九劍訣里威力最強,也是最耗靈氣的一劍。

  在感覺可以壓制方行的時候,肖劍鳴一直未用這一劍,他感覺自己沒必要如此浪費靈氣。

  直到此時。他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便決定用出這一劍。一劍斬殺方行。

  也就在這一刻,方行忽然放聲大笑了起來,迎著肖劍鳴那刺目耀眼的劍光,他臉上卻忽然失去了方行的鄭重驚怖之意,表情變得輕松了起來,雙臂一振,青龍碧焰刀架起,勁力渾厚。堪堪抵住了這一劍,一霎間劍氣暴發,飆射的氣流激得他衣衫翻飛,卻未后退一步。

  這看起來無堅不摧的一劍,竟然就如此抵住了…

  肖劍鳴憤怒冷傲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傲然,甚至感覺自己好像忽然間換了一個對手一般。

  方行的表情很平靜,渾不在意的抵著這一劍,目光陰冷,似笑非笑的看著肖劍鳴,輕聲道:“你生氣了?憤怒了?我殺了你的一只畜牲。你便如此生氣,如此心疼么?那你知不知道…五年前。你一鷹一劍,斬盡了鬼煙谷上下幾百口人時,我又是怎么想的?”

  “嗯?”

  肖劍鳴陡然一驚,霎那間抽身飛退了三丈,顫聲道:“你…”

  方行將大刀往地上一頓,立在了石板之中,雙手緩緩掐起了法訣,口中則輕聲道:“沒錯,我就是那個逃走的第十盜首,我是來報仇的,肖劍鳴,你準備好了嗎?”。

  肖劍鳴驚愕的望著方行眼底的深深恨意,忽然間明白了很多事情,為什么在亂荒山時,自己明明抱著前所未有的善意接近他,結果這小鬼卻完全不領情,反而對自己敵意極強,又為什么這小鬼明明修為不如自己,但自己卻總是在他身上感到莫名的危險氣息…

  原來如此!

  難怪自己當初無論如何都找不到鬼煙谷逃走的第十個匪首。

  原來他并非自己想象中的窮兇極惡的成年人,而只是一個十歲的少年!

  原來他根本沒有留在楚西,而是悄然來到了青云宗,成為了自己的小師弟…

  “…那異寶在何處?”

  肖劍鳴腦海中閃過了無數個念頭,最后脫口而出,卻是這句話。

  他一直惦念的,便是自己叔叔所言的,那自九棺之中流落出來的異寶。

  以上界修士的記憶煉制而成的上界之寶。

  為了這件異寶,他在楚西呆了四年,與那些惡心的江湖人士為伍,殺了不下千多人,用盡了一切辦法,甚至耽誤了修行,卻一直沒有找到這異寶的下落…

  “那異寶,便在我手里,你想得到嗎?”。

  方行森然笑了起來,法訣已成,背后呼的一聲張開了兩只金羽巨翅,劍氣森然奪目。

  “過來拿!”

  “咻…”

  這樣說著,方行卻已主動出攻,金翅裹身,凌空飛起,化作金光。

  “咻咻咻…”

  在他撲來之時,空氣中已經凝聚出來了十幾道金色的劍光,宛若實質,甚至在空中碰撞,發出了類似的真實的金屬碰撞之聲,輕微悅耳,割裂空氣,殺氣森然。

  “青云一劍鎖橫江…”

  肖劍鳴大吃了一驚,身形急退,劍勢披展開來。

  他第一次展開了守勢,因為他感覺到了莫名的危機…

  “嗖…”

  一劍橫空,肖劍鳴身前似乎出現了一道大江,江上鐵鏈橫鎖。

  明月當空照,鐵鎖橫大江。

  任何劍勢乃至敵意,都被大江封鎖,攔在了鐵鎖之外。

  青云九劍內的守勢,鎖橫江!

  這一劍施展了出來,便立如鐵鎖橫江,拒敵于外。

  “撲棱棱…”

  劍光襲來,斬于鐵鏈之上,盡皆破碎,毀于一旦。

  方行見狀,目光一冷,潛運玄訣,更多的劍光呼嘯而出。

  “唰唰唰…”

  金光閃動,漫天皆是羽翅般的劍影。

  三十六道劍光,方行所能運轉的最強十萬八千劍傾囊而出。

  “嘭…”

  異象被絞碎!

  在足以逆百丈瀑布而上,將青石斬成霽粉的劍光面前,肖劍鳴布下的劍勢瞬間破滅,鐵鏈斷碎,大江絕流,橫空異象被一掃而空,而劍光還剩下了七八道,呼嘯著向他飛刺了過來。肖劍鳴大驚之下。鐵劍拼命揮舞。格開了幾道,還是有四五道斬在了他的身上。

  “嗤嗤嗤…”

  白衫碎裂,鮮血迸濺,肖劍鳴斷線風箏一般倒飛了出去。

  雖然他在劍光臨身之際,已經拼命的運轉靈氣來護體,但仍然受了重傷。

  畢竟這不是法訣,而是大鵬一族的秘法,妖族玄訣。

  威力之強。便是筑基期修士碰到了都要頭疼。

  “你以為我是誰?小爺是要踐踏扶搖宮的人,就憑你也想搶我的東西?”

  方行怒吼,得理不饒人,背后兩道金翅嘩啦一聲展開,飛身而起,劍光如雨。

  先前是肖劍鳴駕馭鐵鷹,自空中攻擊他。

  而如今,他展開十萬八千劍里的掠空之能,開始在空中壓制肖劍鳴。

  “咻咻咻…”

  羽狀劍光紛紛落下。

  如大雨磅磗,又如落英繽紛。籠罩了方圓十丈之內的所有空間。

  肖劍鳴勉力提起鐵劍,左支右拙。施展青云九劍格擋。

  但是沒用,雖然格開了刺向自己要害的幾劍,但身上卻又頓時多了七八道傷口。

  他此時已經滿目恐懼,難以置信的看著向自己逼來的方行。

  他幾乎不敢相信方行如此之強,這簡直就像看著一只狡猾的狐貍忽然變成了猛虎一般。

  狐貍讓人頭疼,可是猛虎讓人恐懼!

  而此時的小千巖外,眾青云宗弟子也盡皆睜大了嘴巴,啞口無言。

  “這…這小鬼竟然在壓著肖師兄打…”

  “他要贏了嗎?”。

  “這是什么法術?他手中明明無劍,為何劍氣如此凌厲?”

  看臺上,肖山河也驟然站了起來,目光森然:“這不是我們青云宗的秘術!”

  陳玄華也震驚的看著,猜測道:“這怎么如此像三百年前大鬧我們青云宗的那頭妖王的秘法?難道…難道是三百年前,白千丈師叔制伏那頭妖王的時候,逼問出了它的秘術,又傳給了這小鬼?難怪…難怪…難怪這小鬼敢挑戰劍鳴,原來有此倚仗…”

  “可恨的小鬼,原來他果真有妖族玄訣在身,當初卻是戲耍了我…”

  青鳥長老目露恨意,寒聲說道。

  鐵如狂亦是喃喃道:“這小鬼隱藏的挺深啊,一直沒露過口風…”

  眾人皆以為猜到了方行真正的秘密,心情無比復雜。

  這妖族玄訣雖然比不得白千丈的真正傳承,卻也是適用于戰斗的極大助力。

  論起真正的威力,青云九劍訣根本無法與其相比。

  如今的肖劍鳴能夠勉力支撐,純粹是因為這小鬼修為太低,還不能完全的駕馭此訣,發揮出其真正的威力,而肖劍鳴又在青云九劍訣上下過苦功的原因!

  不過,饒是如此,看這局面,肖劍鳴也是輸定了。

  眾長老有意無意,都向肖山河看了過去。

  他們不相信肖山河肯讓他們肖氏這一代惟一的血脈喪命于臺上,定然要出手救援。

  卻不料,肖山河竟然沒有強行中止這一戰的意思,反而森然一笑,道:“可笑,這小鬼真以為區區一套掌握尚未純熟的妖族玄訣便能贏得了劍鳴嗎?”。聲音驟然一冷,向著小千巖喝道:“劍鳴,你還在等什么,此時不用那件東西,更待何時?”

  小千巖上苦苦支撐的肖劍鳴乍聞此聲,也頓時一怔:“是啊,我怎么忘了那件東西了?”

  念頭一閃而過,他咬牙大喝了起來:“小鬼,你真以為贏定了我?”

  怒吼聲中,他忽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吐在了掌中鐵劍上。

  “嗡…”

  鐵劍沾染了他的本命精血,立刻嗡嗡作響,鳴聲大震。

  黝黑的劍身上,隱隱有一個古樸的符文出現,旋及,強大無匹的氣息從劍上釋放了出來。

  這氣息,濃郁如實質,遮天蔽日,瞬間籠罩了整座小千巖。

  這已經是一道超脫了靈動境修士極限的力量。

  “筑基期修士的力量!”

  鐵如狂大吃了一驚,起身喝道:“此乃犯禁,這并不是他的力量!”

  宗主陳玄華也是眉頭一皺,看向了肖山河。

  他們人老成精,自然看了出來,肖劍鳴那鐵劍上釋放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他個人的,而是筑基期修士以秘法封印在了那柄鐵劍之上的,可以用肖劍鳴的本命精血將那道力量解封,并釋放出來,那根本就是一位筑基期修士的一擊之力,已經屬于外力。

  毫無疑問,封印了這道力量于其中的,自然就是肖山河了。

  “哼,當初那小鬼用符篆和法器擊敗華宛業,不也是借助外力?如今劍鳴解開鐵劍上的封印,釋放我給他護身的力量,也是同樣的道理,正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肖山河冷冷面對著眾人的目光,不屑冷笑:“不然,你們真以為我會任由劍鳴涉險?”

  “好,我們認輸了!”

  鐵如狂明知肖山河的話里有毛病,但這卻不是辯解的時候,他急急站了起來,大聲說道。

  若不是因為小千巖只有合他們幾人之力,才能強行從外部開啟,他已經自己出手了。

  無論方行實力再強,也不可能在一位筑基期修士的全力一擊下活命。

  為此,他寧愿立刻認輸。

  可沒想到,肖山河卻是冷冷一笑,悠悠道:“他們這一戰還未結束,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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