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一旁的宗主陳玄華、三大傳法長老,也同時怔住了,眼睛瞪得溜圓。玄訣與金丹大道六個字緊緊攝住了他們的心魄,簡直就是催命的咒語。可以參悟金丹大道的玄訣啊,這簡直就是無價之寶,若能得此訣,結丹證道,豈不是一飛沖天,見真明道?
“謝娘娘…”
青鳥長老反應過來之后,立刻跪了下來,喜不自勝,向萱四娘謝恩。
萱四娘微微一怔,道:“不必如此,起來吧!”
說著取出了一枚空白的玉簡,將一縷神念打入其中,過了半晌,遞給了青鳥長老。
青鳥長老接過之后,雙手都在不住的顫抖。
而旁邊的其他幾位長老,甚至包括宗主陳玄華,都滿目艷羨,幾欲噴出火來。
萱四娘自然注意到了他們的目光,淡淡吩咐:“扶搖宮法不輕傳,切記!”
青鳥長老急忙道:“小人明白,定不敢泄漏半個字!”
其他幾位長老包括宗主,則目光里露出了掩飾不住的失望之色,很明顯,萱四娘是不想讓青鳥長老將這秘法傳授給他們了,畢竟這只是她用來換取小蠻的報酬,只打算用它來為青鳥鋪就金丹大道,卻沒打算讓這玄法成為青云宗的傳承,這是兩回事。
“好了,觀看演武吧,這樣的事便到此為止,我也不想再傳別人玄訣了!”
像是為了打消幾位長老心里的念想,萱四娘又淡淡吩咐了一句。
不過也正是因為她這句話,肖山河心里隱隱做下了一個決定。他忽然心一橫。一捋長袍。上前一步跪了下來,道:“娘娘且慢,肖某尚有一事,欲稟報娘娘…”
“呵呵,倒是沒個完了!”
萱四娘苦笑了一聲,看起來興趣缺缺,輕輕坐在了椅上,淡然道:“你有什么事情要說?”
在她身邊。錢婆婆也抬頭向肖山河看了過來,目光瘆然,而陳玄華及另外三大傳法長老,亦是表情疑惑,不知道肖山河這個惟利是圖的家伙要做什么。
肖山河在這么多目光注視下,卻似有些為難,猶豫了一下,才低聲道:“愿借一步說話!”
萱四娘有些無奈,輕輕扶額,手微微一抬。道:“錢婆婆,那你借他一步吧!”
錢婆婆站了起來。笑了笑,道:“肖長老,請!”
肖山河似有些不樂意,只是也不敢說什么,微一猶豫,便駕起了青云,引著錢婆婆往僻靜山谷飛來,立身在一座山巔之上,肖山河似乎也有些緊張,額頭滲出了一層汗,低聲道:“錢婆婆,如果小人猜得不錯,你們此來,除了南瞻方寸圖外,還在尋找什么人吧?”
錢婆婆一怔,似笑非笑的看著肖山河,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肖山河抹了一把額頭的汗,鼓足了勇氣,道:“小人不是傻的,這幾日里,諸位婆婆一直在青云宗各山游走,看似檢查青云宗大陣防御之能,實際上,倒像是在找什么線索一般,另外,小人也向冰音宮的道友詢問過,得知娘娘曾經向冰音宮的宮主問起過一個人…”
錢婆婆眼睛里,似也有精光閃爍,沉聲道:“肖長老有心了,找了這么久,我們的心思其實已經淡了,便沒有再大張旗鼓的尋找,倒沒想到你從這蛛絲馬跡里,卻發現了我們的目的,很好,你既然已經向冰音宮打探過,那想必也會知道,我們曾經許諾給冰音宮的那個老頭子,只要他們能幫我們找到這個人,便會有一道傳承玄訣作為報酬吧?”
肖山河呼吸急促,沉了沉心思,才低聲道:“小人聽說過!”
錢婆婆輕輕點了點頭,道:“那就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吧!”
肖山河有些猶豫的向不遠處的萱四娘看了一眼,似是猶豫。
錢婆婆笑了笑,道:“你不必擔心主上那里,不過是一卷玄訣而已,此事我也做得了主!”
肖山河長長吸了口氣,忽然大著膽子,取出了一枚玉符,低聲道:“小人斗膽,愈向前輩求個保證,一來,想請婆婆護我肖氏一族安危,若那人牽聯到什么恩仇,小人只是不希望肖氏一族被卷入其中罷了,二來,那傳承玄訣…可助小人成金丹大道吧?”
錢婆婆有些詫異的看了肖山河一眼,過了半晌,才微微一點頭,道:“你膽子很大,條件都講到扶搖宮頭上來了!“肖山河聞言急忙低頭下了頭,但那只托著玉符的手卻沒有放下來,錢婆婆見狀,便將玉符接了過去,道:”此事我做不得主,還是去回稟主上吧!“
說著,駕云來到萱四娘身前,耳語了幾句。
萱四娘亦是臉色一變,飛身來到了肖山河身前,厲聲道:”你有那人的消息?“
肖山河低下了頭,沉聲道:”小人在冰音宮有一摯交,從他那里得知,娘娘在找一個七百年前從東勝神州而來的金丹修士,此人最為擅長封印之術,且實力精深,遠超普通金丹…另外就是…那人是姜家的人吧?如此說來,修煉的應該是洪天無量訣了…”
聽肖山河說了這么多,萱四娘目光也鄭重了起來,沉聲道:“與這些條件可能對得上?”
肖山河沉聲道:“小人知道一人,五百年前現身,來歷神秘,無人識得,此人性子和善,極少出手,但在三百多年前,曾經出手一次,一指點出,便將一位縱橫楚域各小宗門的金丹后期大妖封印住,封印之能可見一斑…只是,此人修煉的功訣似乎不對…”
見萱四娘眉毛一挑,肖山河急忙又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道:“實際上此人修行的是什么功訣,外人都不知道,只是他自己曾經透露,說修煉的乃是神機破滅訣,所以初時小人還以為是搞錯了,后來卻忽然想到,他說的也未必屬實,有可能是亂人耳目的…”
萱四娘神情緊張了起來,亦覺得肖山河說的有道理,沉聲喝道:“此人現在何處?”
肖山河沉默不語。
萱四娘看明白了他的心思,冷冷一笑,拿過了那枚玉符,向里面打入了一道神念,而后道:“我保證你不會被卷入任何恩仇之事里,你們肖氏一脈可以安穩沿續幾千年了,另外玄訣我也會給你,不但你可以修煉,還可以傳給你的后人,當作家族傳承之法!”
肖山河激動無比,顫抖的雙手接過了這枚玉符,雙膝脆地,高聲道:“謝謝娘娘大恩…”
萱四娘不耐煩道:“他在何處?”
肖山河抬起了頭,將玉符收好,道:“娘娘請跟我來!”
說著,率先駕云,往飛石峰掠來,萱四娘等人,立刻跟在他身后。
見到肖山河與萱四娘等人不知聊了什么,竟然徑直往青云宗飛石峰方向走去,宗主陳玄華及棲霞、鍛真、書文三谷長老也頓時發現不對,也急忙跟了上來。
“娘娘,您這是…往哪里去?”
萱四娘看了陳玄華一眼,淡淡道:“欲拜訪一位故人,宗主要阻攔嗎?”
見她神色不對,陳玄華出了一身冷汗,忙道:“小人不敢…”
只是目光卻轉向了肖山河,露出詢問之色。
青云宗,又能有萱四娘什么故人?
誰又有資格做她的故人?
肖山河看到了陳玄華的目光,卻只是冷冷一笑,并不回答,事實上,他現在也不好回答,白千丈已經閉了死關,中途叩關,乃是大忌,就算白千丈尚有希望突破元嬰境,如此中途啊關,也會使得他前功盡棄,甚至立刻身死,這樣說起來,他等若是背叛了白千丈。
不多時,眾人來到了飛石峰一座已經封印的石門前,落了下來,。
到了此時,陳玄華不用他們說,也猜到發生了什么事情了,心下頓時大吃了一驚,急道:“娘娘恕罪,不知我青云宗白長老…可有任何得罪娘娘之處嗎?”
萱四娘神情微嘲,淡然道:“他若真是你們青云宗的長老,便沒有得罪我的地方!”
話著,微微一頓,道:“但他若不是,就很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