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勵。
趙然和覺遠雖說交集不多,但無形中卻多少有些惺惺相惜,彼此還是比較了解的。趙然說他記不得把《阿含悟難經》放到了何處,覺遠根本不信。但現在的主動權掌握在趙然手上,覺遠拿趙然沒辦法。
如果將經書說得太重要,趙然肯定會坐地起價,不定開出什么自己承受不起的條件;如果輕描淡寫說經書不重要,趙然肯定不會相信。因此,這里面的分寸很難掌握,讓覺遠倍感頭疼。
想來想去,覺遠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兜圈子了,他直接問道:“道兄,不知道兄怎樣才能將經書歸還貧僧?”
趙然又試探了一句:“真想不起放哪兒了…不如這樣,《阿含悟難經》貧道看過,貧道記憶力極佳,便當著師兄的面,將經文默寫出來,保證一字不差,師兄以為如何?”
覺遠苦笑:“還是麻煩道兄再找找,那本書是大雷光寺歷代傳下來,若是在貧僧手中丟失,將來無法對蔽寺師祖們交待。”
趙然現在能夠確定了,這本經書本身比其中記載的三章內容重要得多,只是自己沒有竅門,無法使用。不過再想一≤長≤風≤文≤學,ww◆w.cfw↗x.ne↗t想,佛道區別極大,就算自己知曉竅門,能不能使用依然存在很大問題,甚至使用之后會否損及自身,還是一個未知數。
趙然沉吟不語,端茶啜了幾口,干咳了幾聲就是不說話,那意思很明顯。覺遠你先開個價吧。
覺遠咬牙,道:“貧僧有一枚苦參果,愿意拿出來與道兄分享。”
趙然頓時心中一動,《芝蘭靈藥譜》中有苦參果的記載,趙然記得,這種果子產自吐蕃岡波仁切山腳下。大明并無產出,其功效在于修復經脈損傷,并能將毀壞的氣海重新構建起來,效果與傷前一致。其用法也很簡單,直接吃下去便可,根本無須煉制,更不用尋找什么輔藥相配。
《芝蘭靈藥譜》中記載的靈藥何止數千,每一種靈藥的功效和搭配更是繁瑣之極,其復雜程度堪比《大成黃箓立齋儀》。趙然并沒有專門去背誦過。只是趁著空閑翻閱過一遍,所以很多靈藥他都印象模糊。之所以對苦參果記憶猶新,正是因為這種靈藥在譜錄中名列第十一!
當時趙然看到這里時,對苦參果的功效是非常震驚的,按照譜中所載,苦參果的相當于傷中圣藥,因為對氣海能夠予以重新構建,實際上可以保證傷者在遇到重大傷勢的時候。不會因此而打落境界!趙然甚至不無惡意的揣測,苦參果之所以被列出十名之外。只是因為《芝蘭靈藥譜》是道門所著,若是真個公允的比較,它比起譜中十名之前的靈藥來說,一點都不遜色。
“苦參果?沒聽說過啊…什么玩意?”說這話的時候,趙然自己都有點臉紅。
覺遠愣了愣,有點不敢相信:“道兄不知道苦參果?”
趙然眨了眨眼睛。頗有幾分無辜的樣子:“恕貧道孤陋寡聞,還真不太知道。”
于是覺遠便開始描述苦參果的功效,主要內容與《芝蘭靈藥譜》上記載的大致相仿,當然介紹時的語氣卻不免夸大了幾分,直把苦參果的功用渲染到了極致。仿佛有功參天地之能。
聽完之后,趙然點了點頭:“哦。”
“哦?”覺遠差點沒跳起來:“道兄,你就一個‘哦’字?”
趙然繼續裝無辜:“這果子似乎不錯,那又怎樣?一枚而已嘛,用過就沒了。話說修行界風波險惡,隨時隨地都可能與人斗法,比如貧道和師兄就斗過多次吧。要是一不留神,那可就會受傷的,傷一次可以吃苦參果,第二次呢?第三次呢?”
覺遠無語,撫著額頭和趙然四目相對,眼光中當真是激情四射。
趙然心中忐忑,這枚苦參果他是非常想要的,他和覺遠大眼瞪小眼的過程中,一直在觀察和猜測覺遠的心情變化,準備一旦覺遠有反悔的苗頭,就立刻答應下來。
半柱香過后,趙然撐不住了,他決定答應下來。就在他剛要點頭之極,覺遠開口了:“兩枚!”
趙然差點沒被嗆著,心道:“還好還好,看來還是我的定力強!”他連忙端起茶杯,準備喝口水把嗆的那口氣順過來,然后就答應覺遠。
喝了口水潤潤嗓子,趙然將茶杯放在桌上,正要開口…
覺遠咬牙加磅:“三枚!不能再多了!”
趙然立馬接口:“成交!”
覺遠心頭滴血,臉上如喪考妣,從儲物囊中取出三枚苦參果,放在桌子上,同時向趙然伸手:“經書還來。”
趙然察看著桌上的苦參果,一邊對照《芝蘭靈藥譜》中的記載仔細確認,一邊道:“師兄性子忒急了,經書我找到便還給你,放心就是。今夜和師兄聊得甚是投緣,咱們接著談。”
覺遠眼前一黑,一口氣半天沒喘上來,怒道:“還有什么好談的?”
趙然悠悠道:“覺遠師兄來自夏國,異域風情,思考問題的角度必然對貧道多有裨益,貧道自然要多多請教的。”
覺遠強壓心頭怒意:“你還有什么要求?”
趙然笑道:“師兄不免以那啥之心度那啥之腹,貧道哪里還有什么要求?只是有件事情想聽聽師兄的想法而已。”
“你說。”
“是這樣的師兄,剛才貧道所議之事,不知師兄有何指教?”
覺遠愣了愣:“剛才?”
“不錯,就是貧道將君山一應產出收成折算股價的事情,師兄剛才聽得還算明白么?有沒有什么好的建議?”
覺遠沒好氣道:“沒什么建議。”
“那就是說,這件事情是好事嘍?”
“嗯,好事,很好。”
趙然笑了笑:“既然師兄都說好,要不要也認幾股?”
覺遠一聽,壞了,這是要讓我掏錢啊?當下連忙搖頭:“敝寺家業甚小,沒什么浮財,就算有幾兩銀子,也要顧及廟中十幾號僧眾的衣食,認股的事情當真為難得緊。”
趙然道:“正是因為之前曾聽師兄言及大雷光寺的困頓,故此貧道才忍痛割愛,打算折一些股份給師兄,所謂有福同享嘛。”
覺遠皺眉:“此話怎講?”
趙然親自起身給覺遠添滿茶水,然后拽著椅子挪到覺遠跟前,熱絡中帶著幾分神秘道:“來來來覺遠師兄,貧道給你講個故事。話說如今正是天災人禍頻現之時,地里收成不僅不好,而且豪門大戶壓榨過甚,這種時候,天底下最缺的是什么?當然是糧食!所謂手中有糧心中不慌…”
等趙然講完故事,覺遠想了想道:“你是說,君山的糧食必定豐收?而且真如你所言,上交官府的數目就那么一點?”
趙然小雞啄米般點頭:“正是啊!師兄請想,有了糧食,哪里還愁銀子?只要認了我君山的股子,每年保你分紅無憂,大雷光寺必定一舉脫貧,直奔小康!”
覺遠皺眉道:“可貧僧之前聽你說過,君山只有一萬來畝田地,就算豐產,又能有多少?”
趙然道:“貧道后面還說過,即將開墾小君山以西的五千畝地,莫非師兄聽漏了?我跟你講啊師兄,這還只是開始,未來三年內,貧道準備將君度山中的山嶺也種上糧食…”
覺遠好奇:“山嶺上怎么開田?”
趙然立馬扯過紙筆,在覺遠面前畫起了草圖,口中滔滔不絕:“師兄,這就是另一個故事了。師兄請看,咱們從山腳下開始,挖出一條山道來,高處打通,低處墊平,一圈一圈上去,這得是多少田畝?貧道家鄉那邊,管這叫梯田!梯田建成后,田中澆水,晶瑩剔透,白天一幅景象,晚上一幅景象,春夏秋冬各是一幅景象,當真美不勝收!恩,到時候再組織點人來參觀美景,這又是一筆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