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盧克美想要向金偉權和姜思律表達的。
說完他就離開了。
金偉權和姜思律沉默在了那里。
盧克美的話對他們有觸動嗎?
肯定有。
畢竟,誰愿意把自己當成一個猴子一樣供人參觀呢?
可是他們也有自己的難處。
真的就這么罷手了,他們的面子往哪里放啊?
還有,他們將來該怎么辦啊?
一旦丟了工作拿什么來照顧自己的老婆孩子?
自己都多大年紀了,還能到哪去找工作啊?
所以就算硬撐也得撐下去。
“我去抽根煙。”
金偉權又站了起來。
姜思律也沒有管他。
這家伙就是煙癮特別大。
金偉權剛到吸煙室,拿出煙盒,壞了,沒煙了。
他有一些頭疼。
正在這個時候,之前接待過他們的那個保安走了進來。
他一眼看到了金偉權的空煙盒:“沒煙了?”
“沒煙了。”金偉權有些尷尬。
“抽我的吧。”保安給金偉權發了一根煙:“你這煙癮可夠大的啊,我看到你從上午來這里,都不知道往吸煙室跑幾趟了。”
“是啊,是啊。”金偉權點上了煙用力吸了一口:“年輕的時候就開始抽煙了,一直抽到現在,當中也試著戒過幾次,但怎么也都戒不掉。”
“你說你何苦呢。”保安笑了笑說道:“待在自己家里,想抽煙就抽煙,想怎么著就怎么著多好?哎,你可別誤會啊,我不是誰派來的說客,我就是一個小小的保安,看你們的歲數也都不小了,還在這里吃苦,好心說你們幾句啊。”
“我知道,我知道。”金偉權嘆了一口氣說道:“雷歡喜和你們老總,想讓我們丟掉工作,你說,我要是不這么做,沒工作了,我吃什么啊。”
“也是。”保安點了點頭:“不過,你們這么做也不是個辦法啊,你看,也沒人來搭理你們是吧?”
金偉權當然知道這一點。
現在他最頭疼的,就是沒人理會自己。
哪怕過來轟自己,罵自己也好啊?
但他們偏偏就不這么做。
他們就把自己和姜思律冷落在了這里。
“真把我逼急了,明天我帶一個煤氣罐來。”金偉權惡狠狠地說道:“我看他們怕不怕。”
“別啊,你這不害了我們嗎?”保安嘴里這么說,可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卻一點都不像是擔心害怕的樣子:“我還真和你說,你這一套,在別的地方也許管用,可在這里?一點用都派不上,沒人怕的,真的。”
“我就不信了,再給我根煙。”金偉權又問對方要了一根煙:“人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他們想讓我沒有工作,我就和他們玩命。”
保安笑了一下說道:“你知道之前和你說話的那個人是誰嗎?”
“之前的那個人?”金偉權怔了一下才想了起來:“你說的是那個姓賀的?”
“就是那個姓賀的。”保安也給自己續上了一根煙:“他叫賀建軍,當年可是云東的老大。”
“老大?什么老大?”
“道上的老大啊。”
道上的?
金偉權被嚇了一跳。
那個斯斯文文和自己說話的人居然是道上的?
“我不騙你,大家都叫他軍哥。”保安非常認真地說道:“他發起狠來的樣子,你都沒有看過,玩命?你和他說玩命?人家玩命的時候,你恐怕還舒舒服服的和老婆孩子待在一起呢。你聽我的,你要是真的帶著煤氣罐來了,軍哥一準是站在第一個的。”
金偉權無語了。
那個老賀真的是道上的老大?
“人家后來啊,退出江湖了,不再在道上混了。”保安繼續在那說道:“可是他的兄弟還是遍布云東啊,現在云東的大哥江勝利,看到他還得恭恭敬敬的叫他一聲‘軍哥’,你想要和他玩?別逗了,老老實實的在那里待著吧。”
說完,他按滅了手里的煙,把半包煙往金偉權的手里一塞:“咱們能夠遇到就是緣分,這煙差了點,給你了,總比沒煙抽的好。聽我句,你們在這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可是千萬不要鬧事,要不然軍哥吩咐下來,大家都不好做。”
保安說著就離開了。
金偉權怔怔的站在那里。
現在,他完全不知道應該怎么辦了。
本來,他真的準備明天來次玩命的。
當然,他可不會讓自己死了。
他就是想要嚇唬嚇唬對方。
可是剛才那個保安的話,讓他完全打消了這樣的想法。
“他發起狠來的樣子,你都沒有看過,玩命?你和他說玩命?人家玩命的時候,你恐怕還舒舒服服的和老婆孩子待在一起呢。你聽我的,你要是真的帶著煤氣罐來了,軍哥一準是站在第一個的。”
怎么辦?
“怎么了?”
看到金偉權回來的時候,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姜思律順口問了一聲。
“這里藏龍臥虎啊。”
“藏龍臥虎?”
“是啊,你知道之前和我在吸煙室說話的那個人是誰嗎?”
“誰啊?”
金偉權又把剛才保安和自己說的話,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姜思律在那認真聽著,眉頭很快就皺到了一起。
這可真的有些麻煩了啊。
“看來不能來硬的。”姜思律在那想了好大一會才說道:“而且之前我就不贊成這么做,這只會給對方留下口實的。老金,咱們不能亂來。”
“可是現在怎么辦?”金偉權看起來真的有些急了:“人家不搭理咱們,咱們總不能天天就在這里干耗著吧?盧克美雖然不是個東西,但他說的幾句話還是對的,咱們在這里就是給別人看笑話的,你說咱們這一把的年紀了,丟不起這人啊。”
“丟不起也丟了。”姜思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可是隨即也深深嘆息了一聲:“那幫家伙實在是太狡猾了,居然和咱們用上這招。不管了,明天咱們還來,這算是騎虎難下了,我就看他們的耐心到底有多久,到底可以撐到什么時候,到底在不在乎咱們在這里。”
除了這么辦,他們還能怎么辦呢?沒別的辦法了。
金偉權發現自己心里對于能否成功已經一點把握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