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我可怎么辦啊。”戴曼紅在酒桌上嚎啕大哭起來。
那些客人們一個個默不作聲。
怎么辦?
誰知道怎么辦啊?
遇到這么個油鹽不進的主,還能怎么辦啊?
“我們家老董要是真的進去了,我也不想活了。”戴曼紅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我們家老董可沒虧待過你們啊,他要是真的進去了,大家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這算是在威脅了嗎?
可是大家都知道戴曼紅這個女人潑辣的很,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歸根元咳嗽了一聲說道:“曼紅,別急,別急,大家來想辦法,我看那,還是得著一批道上的兄弟才行,我就不信雷歡喜真的不怕威脅。”
“沒用的,沒用的。”戴曼紅連聲說道:“我讓劉禿子去找于明華的麻煩,結果呢?雷歡喜和江勝利正好在那里,劉禿子的老大大炮仗來了,一看到是他們倆,‘啪啪’的就給了劉禿子幾個大嘴巴啊,大炮仗都怕他們,更何況其他人呢?”
歸根元怔了一下,他可實在沒有想到,雷歡喜和江勝利居然連道上的人都認識。
要是這樣的話這事情就真的變得非常棘手了。
“衡陽不行,那就去外地找。”歸根元惡狠狠地說道:“大不了大家湊一筆錢,從外地找幾個人,干掉他們算了。”
“那不行!”
牛國民被嚇了一跳。
威脅他們可以,但是真要弄出人命來了那可怎么收場啊?自己好歹是國家干部,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自己是絕對不能夠參與的。
其實,歸根元不過也是說說而已,真的要讓他去殺人,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
“牛隊,我看還是要從你那方面想辦法。我就不信工商真的出面了,他能不怕?”
“他還真的未必就怕了。”酒桌上有個人接口說道:“雷歡喜這個人你們不熟悉,但我在云東做生意的時候聽到的可多了,他是云東的城市英雄,而且和云東的幾位主要領導的關系非常好,真的動了他,恐怕事情會難以收場了啊。”
沉默了,酒桌上再次陷入了沉默。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可怎么是好?
“我看,還是得讓老董提前做準備了。”牛國民在那想了很久才說道:“看著情景,對方是準備把老董往死里弄了。趁著現在還有機會,趕緊把老董弄到國外去。”
什么?
要讓自己的男人潛逃?戴曼紅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
“這個辦法好,這個辦法不錯。”歸根元連聲說道:“這里都是自己人,也沒有什么不可以說的,老董這些年和我們合作的次數多了,大家的關系都是兄弟一樣。要是老董這次真的被弄了進去的話,那可是十幾二十年的大牢啊,出來都已經是風燭殘年了。
去國外,生活費方面不用擔心,我們大家伙一起來想辦法,對了,最好去南美國家,那里天高皇帝遠的,往那一跑,天皇老子也抓不到他。曼紅,我看你也別遲疑了,趁著現在還有機會,趕緊回去,勸說老董跑吧。”
他這其實也是在為自己考慮。
董騰一被抓到,這酒桌上的人有誰能夠好日子過?包括自己在內,弄不好自己也得被弄進去。
只有董騰跑了,大家才能安心。
跑出去?
戴曼紅有些六神無主。
董騰一走,自己肯定也是要跟著的。、
可是,在衡陽的財產怎么辦?
利亞電子商行?
還有自己的房子呢?
肯定沒有時間出手了,總不見得白白的送人吧?
“跑嗎?”那個對云東情況比較的人繼續說道:“以前在云東的時候,一個叫霍貴喜的,得罪了雷歡喜,也跑到了東南亞,結果怎么樣呢?一樣被雷歡喜給抓回來了。還有一個人,更加的厲害了,君誠集團董事長朱國旭的兒子朱晉巖,同樣跑到了國外,可腳剛剛踏上了國外的土地立刻被抓到了,難啊。”
這些話,說的這里的人一個個人心惶惶的。
尤其是牛國民,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雷歡喜居然有這么大的本事。
剛剛自己還威脅了他,萬一他記仇來找自己的麻煩怎么辦?
不行,不行,一定要找到個解決的辦法。
自己混到稽查大隊大隊長的位置那可真的不容易。
他在那里胡思亂想,歸根元已經不顧一切了:“別管那家伙有多大的本事,反正跑到國外去是唯一的出路了。我估計,現在老董已經被監視起來了,牛隊,你那有辦法沒有?”
“啊,我嗎?”牛國民有些心不在焉地說道:“不知道,現在我們內部整頓的也很緊,做事不如以前那么方便了。”
你就是膽小。
歸根元心里很是不屑,可嘴上還是客氣地說道:“牛隊,你會有辦法的,這次老董有難,大家有錢的出錢,沒錢的出力,我個人表個態啊,我出二十萬。”
他先開了個頭,剩下的人也都說了自己可以出的數字。
戴曼紅心里卻大是不滿,那么多人,連五十萬都沒有湊齊,當初自己老公給他們的好處可遠遠不止這些啊。
五十萬不到,到了國外怎么生活啊?自己在銀行里的那些存款,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能夠全部拿出來。
可現在自己還要靠著這些人呢,暫時忍耐一下。
所有的人都表態了,牛國民也有一些無奈:“你們都出錢,我是國家干部,靠著點死工資生活,錢我是出不了了,這樣吧,我想想辦法,把老董弄到機場去。不過我話可說清楚了,我就負責把老董弄到機場去,后面的那些事情不管什么,我都無能為力了啊。”
你沒錢?
你當初拿的我們家老董的錢還少嗎?
戴曼紅心里憤憤不平,可現在也不能得罪了牛國民:“大家為我們家老董做的事,我回去都會對老董說的,只要我們家老董平安出去了,那些事情他一句都不會說的。可我今天丑話也放在前頭了,我們家老董萬一被抓回來了,說什么可就由不得他了啊。”
潑婦,這女人絕對是個潑婦。、
酒桌上的每個人心里都是這么想的,這不是在那里赤裸裸的威脅嗎?
會不會被抓回來,你讓他們怎么能夠控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