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說到這里,臉上露出了一絲滿足的笑意:
“我真正的成為了范家的人,以后,我每天都和他們一起去成立撿煙屁股,一起打架,我再也不害怕了。
我的個子高,力氣大,每次打架,我總是沖在第一個。漸漸的,我們在云東打出了名氣。每次撿到了煙屁股總是最多的。
每次我們還了錢,總是去買一碗小餛飩,三個人分了吃,就這樣的生活,一過就是整整三年。
那時候,中國的時局更加亂了,當權者們紛紛準備逃跑,物價通脹,范家的日子已經很難過的下去了。
本來,范云財十四歲,范云秀和我同歲,十三歲,都到了找事做賺錢的歲數了,可是那時候哪里還有工廠開門啊?
范寶華的短工也沒人請了,孫代娣的針線活也沒人要她做了,一家人的生活頓時陷入到了巨大的困境中。
偏偏那時候我的飯量特別大,我每次都假裝不餓,可是只有到了晚上的時候,我的肚子才會被餓得咕咕叫。
就在我們陷入絕望的時候,一個人來到了我們家中,他叫喬若虛。”
“喬若虛?也姓喬?”
雷歡喜聽到這里順口問了一句。
和爸爸喬遠帆一樣姓喬。
“你不知道喬若虛是誰?”戴維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啊,就知道和我爸爸一個姓,總不會是我的爺爺吧。”
雷歡喜笑嘻嘻的開了一句玩笑。
大事上特別精明,小事上總是糊里糊涂的,這是來的時候斯蒂芬先生和戴維介紹的雷歡喜。
現在看起來果然是這樣的。
戴維笑了一下繼續說了下去。
“你們好,我叫喬若虛。”
一見面,喬若虛就自我介紹道。
范家的人都不知道他是誰,他是來做什么的。
“我是來帶他走的。”
喬若虛一指戴維說道。
戴維緊張的后退了一步。
“不要害怕,你是里克托家族的人,是嗎?你的父親死了,你的哥哥和弟弟都被殺害了,所以你是里克托家族唯一的繼承人,而不是普利爾。”
喬若虛準確的說出了這些:
“杜赫特把你安頓在了這里,說要找個電話,你知道他為什么要打電話嗎?因為他是打給我的,在美國的時候,他也打了一個電話,然后有人秘密安排你們上了飛機。
安排你們離開美國的那個人,特別告訴杜赫特,一定要帶著你到云東,然后給了他我的電話,杜赫特告訴了我你的落腳點。
我本來想第一時間就來接你的,可是我悄悄的觀察了你一下,發現你膽小怕事,完全不具備繼承里克托家族的品質,所以我和我的朋友商量了一下,決定把你留在這里磨練一下。
這里很貧窮,可是貧窮往往能夠磨練人的意志,你過去的生活,太優越了,根本不用為任何事情發愁,這也是造成你懦弱性格的根源所在。
三年來,我一直都在觀察著你,我看到了你第一次打架,看到了你第一次受傷,看到了你們三個一起分一碗小餛飩,看到了你逐漸變得堅強勇敢起來。
你可能不相信我的話,但你是不是還記得,有一次你們和一個有錢人家的少爺起了沖突,還把人家打傷了,結果被抓到了警察局?”
戴維當然記得。
那次他和范云財、范云秀一起被抓到了警察局。
得罪有錢人家是什么樣的下場大家都知道。
而且他們還把人家給打傷了。
正當他們準備接收折磨毆打的時候,意外卻發生了。
他們被釋放了。
就這么輕易的被放走了,沒有任何懲罰啊,沒有任何賠償。
“難道是你?”戴維有些明白了。
“不是我,難道是那些警察大發善心?”喬若虛微笑著說道:“我一直都在觀察你,我也一直都在保護你,當你真正需要我的時候。
現在,我的國家就快要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了,你也長大了,該回去了,我們已經在美國幫你安排好了一切,回去,解決掉普利爾,重新奪回屬于你的位置。你做好準備了嗎?”
“我已經做好準備了,先生。”
戴維堅定無比地說道。
雖然他還不知道喬若虛的真正身份,也無法證實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話是真是假,但他真的做好準備了。
不管未來的道路有多么的艱辛。
“你們也可以跟我走。”喬若虛的目光落到了范家一家人的身上:“跟我到美國去,不用擔心你們未來的生活,你們將過上之前根本無法想象的生活。做出決定吧,現在飛機票可真的不好弄,沒辦法,我只能乘坐美國大使的飛機帶著你們一起走了。”
大使?大使是什么?
范家的人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我們不走。”范寶華卻異常平靜的回答道:“我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里,去美國?那里是什么地方?喬先生,也許我們去了那里真的能夠過上不一樣的生活,可是到了那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這里雖然窮了一些,可到底是我們的家啊。”
這是范寶華的意思,也是范家全家的人的想法。
“既然這樣,我不勉強你們。”喬若虛拿出了一包東西,放到了他們的面前:“這是我的一點心意,當成你們照顧了戴維三年的回報。”
那是幾根金條。
在那個歲月里,金條是最硬通的貨幣。
范寶華這次沒有拒絕:“喬先生,謝謝你,按理說我們不該收的,可是實在過不下去了,我們都快要餓死了。我猜你一定很有錢,所以我們收下了,但是,只有這一根。”
范寶華拿了一根金條:“其它的,你拿回去吧,這一根金條,已經足夠讓我們活下去了。再多拿,我們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你們的品德,讓我肅然起敬。”喬若虛并沒有勉強,他收回了其它的金條:“我向你們保證,善良的人一定會得到回報的。”
戴維要走了,范家兄妹對他戀戀不舍。
戴維再一次的流淚了,但這次不是因為膽小,而是分別的悲傷,他不舍得離開這里,不舍得離開自己的家人。
但他必須要回去,奪回屬于自己的東西,為自己的家人報仇。
“但是我發誓,等我報完仇,我一定還會回到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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