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努當然知道雷歡喜說的這些話是什么意思。
必須要先利用好這個人。
現在的馬努,已經基本信任了雷歡喜。
他必須要牢牢的抓住這個人,讓自己最終能夠登上總統的寶座。
當然,以后怎么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這里可是塔圖爾,是自己的地盤。
所以馬努微笑著讓拉托爾告訴雷歡喜:“當然,有付出才會有回報,這點我完全能夠理解。雷先生,從現在開始,我和我的武裝就是你最堅定的盟友,在這類,你是我的朋友,無論你要做什么事,都可以,我保證沒有人會阻攔你的。
至于你說的獨家壟斷?當然沒有問題。只要我真的能夠登上那張位置,整個塔圖爾,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你的,我要的,只是絕對的權利,以及我退休之后的安逸生活,我想在這一點上,你和我之間,不會存在什么矛盾的。”
“當然,我們之間完全沒有矛盾。”雷歡喜同樣帶著笑意說道:“我甚至覺得我們可以成為很好的合作伙伴。”
“真的是讓人感覺無比美妙的一個上午。”馬努心滿意足地說道:“每次早餐過后,我總要回去再補睡一會,希望你能夠諒解。”
“當然,這在我的國家叫做回籠覺。”
“那么,你可以在這里隨便走走看看,任何你想去的地方都可以。”
馬努在表達了自己的歉意之后,打了一個哈欠,在保鏢的陪同下重新回到了他的指揮部里。
雷歡喜、賀建軍、拉托爾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
卡拉格帶領的傭兵,應該已經離這里很近了。
而在外面,是納斯里,和拉托爾的傭兵們。
很快,這里就會變成火海。
塔圖爾的局勢會發生驚天動地改變的。
“去煤礦里看看。”賀建軍低聲說道。
雷歡喜立刻點了點頭。
現在,必須要弄清楚顧彪是否還在這里,他是不是還活著。
這才是他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
已經有了馬努的吩咐,看守煤礦的那些武裝分子當然不敢阻擋他們。
只是他們覺得有些奇怪,一個充滿了危險的破煤礦有什么好看的?
當然,由于是馬努將軍最尊貴的客人,他們還是派了兩個武裝分子護送他們。
上了礦車,緩緩滑行,光線漸漸變得昏暗起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當礦車還沒有停穩,一聲聲的哀嚎就已經不斷的傳入耳中。
幾個武裝分子正在拼命毆打著兩個礦工。
“在這里的,全部都是馬努武裝的低級士兵。”拉托爾轉用英語向雷歡喜他們介紹道:“沒人愿意待在這里,誰都希望離開這個倒霉的地方,可是他們被安排在了這里,心里當然不會覺得舒服,他們往往會把怨氣,都發泄到這些可憐的礦工身上。”
雷歡喜很想去幫那兩個正在遭受折磨的礦工,但是想了想現在的任務,還是暫時忍下這口氣吧。
“他們會被打死嗎?”賀建軍忍不住問了一聲。
“經常。”拉托爾苦笑了一聲說道:“這里幾乎每天都有人被打死。礦工們大約三分之一是被綁架來的,剩下的三分之二,都是當地的平民。他們來不及逃離這個處在戰亂中瘋狂血腥的國家,又被抓到這里,只有死他們才能夠得到解脫。”
雷歡喜和賀建軍同時搖了搖頭。
這樣的悲劇,只要戰爭不停止,就永遠不會結束的。
走過去,看了看那兩個正在被毆打的礦工,當中并沒有顧彪。
雷歡喜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煙,對著那幾個士兵說道:
“嘿,煙,煙。”
“他是馬努將軍最尊貴的朋友。”拉托爾立刻在邊上翻譯道:“抽煙,他請你們抽煙。”
頓時,那幾個士兵停止了毆打,接過煙,眉開眼笑的在那嘰里咕嚕的說些什么,大約是在那里感謝雷歡喜吧。
“他們,滾,讓他們干活去。”雷歡喜指了指地上那兩個正在哀嚎的礦工:“他們就是錢,明白嗎?很多很多的錢,所以他們不能死。”
聽拉托爾翻譯了,一個士兵對著地上的一名礦工就是一腳,大聲呵斥著他們。
兩個礦工相互攙扶著,艱難的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離開了這里。
幾個孩子,吃力的推著一輛裝滿了煤礦的礦車,艱難的朝著這里走來。
孩子啊。
這些孩子中,有的可能還沒有滿10歲吧?
居然已經被綁架到了這里,干起來這樣艱苦的活了?
有個孩子朝雷歡喜這里看來,他的臉上全部煤灰,黑黑的,早就已經分不清原來的長相了。
他的動作稍稍慢了一些,一條皮鞭立刻落了下來。
孩子一生慘呼。
“快走,快走!”
拉托爾生怕這些孩子再吃苦,急忙這么說道。
他是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這次無論如何一定要成功,千萬不能出事。
否則自己的孩子,也會和這些孩子一樣面臨悲劇的。
馬努。
這個人必須死。
“剛才的那個孩子,好像有話要對我們說。”雷歡喜的眼神銳利,悄悄的對賀建軍說道。
在這個昏暗的煤礦里,賀建軍可沒有辦法像雷歡喜一樣看得清那么多東西。
所以在雷歡喜說出來之后,他也是一臉的茫然。
“主礦區在哪里?”雷歡喜讓拉托爾問道。
來的人既是馬努將軍最尊貴的客人,又給他們抽了那么好抽的煙,幾個士兵忙不迭的指著前面:
“就在前面大約一百米的地方,先生,那么的環境真的太差了。呼吸都無法呼吸,還是不要去了,不要把您尊貴的腳給弄臟。”
“我得看看我未來的財產。”雷歡喜微笑著說道:“有多少的工人,每天可以出產多少煤礦,我都必須要弄得清清楚楚,這是對我自己負責,也是對你們馬努將軍負責。”
“是的,是的。”
要說人家怎么那么尊貴?
那么有錢的人,還愿意去那么骯臟的地方。
反正自己是不愿意去的。
光是在這里就已經夠自己受得了。
再說了,自己又不會變得像他們那么有錢,不過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而已。
天知道那個喜怒無常的馬努將軍什么時候會來對付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