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屋子里只剩下了雷歡喜和安妮。
安妮早就想迫不及待的打開那封信,可雷歡喜卻始終都是不慌不忙。
“歡喜哥,你還在等什么啊。”安妮有些急了。
“其實不用拆開來,我也知道信里面寫的是什么。”雷歡喜笑了笑,把信遞到了安妮的手里:
“你那么急著想知道,那就自己拆開了看看吧。”
雷歡喜真的能夠猜到信里面寫的都是一些什么。
整件事情的經過,前因后果,賴一成在整起事件中應當承擔什么樣的責任,朱晉巖和浩頌公司在整起事件中又扮演的是什么樣的角色。
以及他在云東市的那些遭遇。
安妮的心態卻和雷歡喜是截然相反的。
在她看來,這封信字字都是血淚,當看完了最后一個字,安妮已經忍無可忍的叫了出來:“太氣人了,太氣人了,朱晉巖簡直就不是人。歡喜哥,明天我們就把這封信交到有關部門去。”
“你舍得?”雷歡喜卻忽然這么問道。
“我舍得!”安妮的回答斬釘截鐵:“歡喜哥,晉巖和我從小的感情就非常好,而且他小時候一直體弱多病,所以我很照顧他,明知道他闖了禍我也總是包庇著他。但我真的沒有想到他居然已經壞到了這個程度。歡喜哥,這已經不是在做錯事了,根本就是在那犯罪啊。我也不是真的舍得,可我一想到霍雨蘭,我的心就一直的在疼。”
雷歡喜淡淡的笑了一下:“真的把這封信交到了有關部門,難道你以為朱晉巖一定會得到相應的法律制裁嗎?”
安妮一怔:“什么意思?難道犯罪了還得不到制裁嗎?”
“誰都知道這件事情朱晉巖脫離不了干系,但是證據呢?難道就僅僅憑借著賴一成留下的一封信嗎?”雷歡喜此時的表現是如此的冷靜:
“賴一成死了,浩頌公司的法人代表蘇俊以失蹤了,所有的關鍵人物,能夠指證朱晉巖的人現在都找不到了,你拿什么去告朱晉巖?而且朱晉巖在做這件事情之前就已經想好了脫身的辦法。真的可以那么輕松的告倒他,賴一成早就已經出手了。他這是在徹底絕望的情況下才寫的這封信。”
其實他心里還有另外的一個想法一直沒有對安妮說。
朱晉巖為什么要千里迢迢的跑到安寧鎮來投資,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呢?
真的嚴格計算起來,朱晉巖在安寧鎮不管怎么說還是有投資的,寧安鎮跨了他自己肯定也有損失,這么做對他一點好處也都沒有啊。
這其中,肯定有什么別的內幕在其中。
但那內幕會是什么?
雷歡喜還沒有能想明白。
安妮卻哪里去考慮這些:“難道這件事情就這么算了嗎?賴一成留下的這封信一點作用都沒有了嗎?”
“不會的。”雷歡喜斷然搖了搖頭:“這封信也許現在看起來沒有什么用處,可如果有一天朱晉巖做的那一切都暴露在了陽光下,這封信或許將成為指證他最有利的武器!”
雷歡喜很明確的知道自己不能急。
他現在正在做的,是一點一點收集朱晉巖的罪證,遲早都有那么一天,烏云都會被陽光驅散。
真的到了那個時候自己收集到的沒一點證據都會置朱晉巖于死地。
“我不甘心,我真的有些不甘心。”安妮沮喪地說道:“我不是說這封信無法成功的指證晉巖,而是我沒有想到晉巖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雷歡喜在那沉默了好大一會:“安妮,我想有些事情我應該都告訴你了。”
他說出了很多安妮之前并不知道的事情。
從朱晉巖為什么會恨自己的起因,到當中他所做的那一樁樁一件件的惡事,再到他所害過的人,雷歡喜這一次一點也都沒有遺漏。
安妮聽的呆了。
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弟弟壞,但卻絕對沒有想到弟弟居然壞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那還是那個自己從小認識的弟弟嗎?
這根本就不是人。
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魔啊!
“我告訴你這些,并不是想讓你和你的弟弟徹底的決裂。”雷歡喜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只是想讓你清晰的看清楚朱晉巖的真面目。將來不管他做出了什么更加可怕的事情來,你都可以有所心理準備,而不會像今天這樣。”
“我會去告訴爸爸媽媽的。”安妮在這一刻做出了一個決定:“爸爸媽媽絕不會容忍這樣事情發生的。”
雷歡喜真的覺得安妮在某些方面非常的幼稚,他在那里想了想才說道:
“安妮,我知道我下面說的這些話你肯定不愛聽。對你的媽媽我不是特別的了解,但你的爸爸?你爸爸會非常非常的生氣,看他不會真正懲罰朱晉巖的,甚至在朱晉巖面對危機的時候,第一個出手幫他的人還是你的爸爸。”
安妮不斷的在那里搖著頭:“不會的,不會的,爸爸是個特別正直的人,他肯定不會置之不理的。”
雷歡喜也不再多說什么了。
雖然安妮是朱國旭的女兒,但自己卻絕對比安妮更加了解朱國旭這個人!
從本質上來說朱國旭絕對是個好人,在自己剛剛創業的時候還給予了自己莫大的幫助。
但在某些事情的選擇上呢?
比如他的兒子朱晉巖。
他只有這么一個兒子,并且對這個兒子寄予了最大的厚望。
哪怕兒子一次次的帶給他傷害,他也絕對不會放棄朱晉巖的。
這是一種愛,一個父親對于兒子的愛。
甚至于雷歡喜還可以確信,一旦朱晉巖做過的那些事情全部東窗事發,朱國旭還是會想盡一切辦法的救自己的兒子的。
也許想辦法幫他脫罪,也許會把他送到國外去。
可是這些話就算說了出來安妮現在又怎么會相信呢?
在女兒的心目中父親同樣是一個了不起的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那你就去試試吧?”雷歡喜所以是這么回答安妮的:“也許你爸爸會管的,也許。”
“歡喜哥,我有一些累了,我想先休息了。”安妮神色黯淡地說道。
今天帶給她的打擊實在是太大太大了。
雷歡喜站起身來很肯定地說道:
“我相信所有的事情都會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