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雨來給自己打開了一瓶酒席地而坐。
喝了一大口酒,然后給自己點上了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噴出了幾個眼圈。
太舒服了,很久都沒有那么舒服過了。
長久以來的超負荷工作,讓自己的身體出現了一些問題,所以喝酒抽煙這些不良愛好他都已經戒掉了。
可在交易期貨的時候他破戒了。
現在?
現在是徹底的不管了。
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封信,打開看了一下:
“我最最親愛的妻子…很高興這些年你一直都陪伴在我的身邊…這次失敗是我連累了你,讓你一無所有,銀行很快會來收繳我們曾經擁有的一切,甚至包括我們的結婚戒指也都無法幸免,我欠你的,恐怕只能下輩子再償還給你了…我不恨誰,我一個人都不恨,包括那些我至今不知道是誰的對手…
我幫你想好出路了,去云東投靠雷歡喜去吧,和我的兒子一樣,雷歡喜會好好的照顧你的,他是一個善良的人,哪怕是我的妻子他也一樣會好好照顧的…但是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要去投靠朱國旭,他的兒子朱晉巖是個壞人,一個真正的壞人…但是要告訴慕白,我欠朱家的錢一定要還了,我杭雨來一生雖然稱不上頂天立地,但也絕不會害朋友的…
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我打開了那個在國內用的手機,本來是想給慕白打個電話做最后的道別的,可是卻發現了無數的短信,都是雷歡喜發給我警告我的。可惜啊,我到今天才剛剛看到。如果早一點能夠發現,也許我就不會落到現在的下場了…雷歡喜?很有趣的一個小家伙,可惜啊,我認識他認識的太晚了…
我在你喝的咖啡里下了安眠藥,當我寫這封信以及走到天臺上的時候你正在熟睡…我曾經答應過你不會做傻事的,但請你原諒我,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對你食言了。我無法忍受這樣的失敗,我無法忍受我們的未來那種凄慘的日子,所以,請原諒我這個懦弱而又自私的丈夫。我走了,我要解脫自己了…
永別了,我親愛的妻子;永別了,我親愛的孩子;在天堂里我會默默的祝福你們的。
永遠愛著你們的杭雨來絕筆。”
杭雨來仔細的看完了這封信,小心的把它放到了口袋里,然后又掏出了一個手機。
他一條條的翻看著那些短信:
“危險、撤離!”
“趕快撤離,你的對手早就有預謀了。”
“撤離啊,再不撤離就來不及了。”
這些都是雷歡喜發送給自己的。
當他看到這些短信的時候卻已經太晚了。
雷歡喜,謝謝你,我死了也一樣會保佑你的。
杭雨來不斷的往自己嘴里灌著酒,不斷的大口大口抽著煙。
當一瓶酒完全喝完之后,他知道自己最后的時刻到來了。
他站了起來,仔細的整理了一下自己。
他朝天臺下看了看,笑了。
他張開雙臂,好像一只老鷹一般從天臺上一躍而下…
祝南鎮。
韋斯特從車子上下來的時候,滿臉疲憊,哈欠連天。
累死了,真的要累死了,可一連玩了那么多天太爽了。
“韋斯特,你死到哪去了?”
安妮終于看到韋斯特了,大聲嚷了起來。
“玩去了啊。”韋斯特哈欠不斷:“不說了,我先回去睡會,這幾天真的累死我了。”
“睡你個頭啊睡。”安妮對這個家伙簡直就是哭笑不得:“歡喜哥找你找了好幾天了,讓我一看到你,就立刻給你父親打電話,告訴他‘危險,趕快撤離’。”
“啊?怎么了啊?”韋斯特的面色一變。
“我也不知道,你趕快打啊。”
“打國內電話還是他在加拿大的?”
“肯定是在加拿大的啊,國內的歡喜哥他有。”
“等等,我為什么要打啊?”
韋斯特忽然好想想起了什么:“姓杭的不管有什么事都是活該。”
“韋斯特。”安妮的臉色罕見的陰沉了下來:“我知道你對你父親有意見,但我相信,如果不是發生了特別重大的事情歡喜哥是不會那么緊張的,你不相信你的父親,難打還不相信你的大哥嗎?”
“大哥我肯定信啊,我先打給大哥。”韋斯特嘀咕著拿出了手機:“云東和芝加哥時差相差多少?13個小時吧?現在咱這是晚上9點,大哥那里就是早上10點啊。”
他打通了雷歡喜的電話:“大哥,我韋斯特啊,什么事那么著急啊。”
雷歡喜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聽著,韋斯特,我現在在芝加哥期貨交易市場,你父親要破產了。”
“啊?怎么會這樣啊?”
“不光是破產,而且肯定所有的一切都保不住了,他完了。你仔細的聽我說,我知道你恨你的父親,但你父親對你隱瞞了很多關于你親生母親的事,他從來都沒有對不起你和你的母親過。具體的情況,你去問何碧蓮吧,如果你不相信何碧蓮的話,我來當面告訴你。”
“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快急死我了。”韋斯特這次真的是有一些急了。
“電話里說不方便,現在你打你父親的電話已經太晚了。回加拿大去,回到你父親的身邊去,我這里的事情了結了,會到加拿大和你匯合的,你父親還有一些留給你的東西存放在了我這里。”
電話說到這里就掛斷了。
韋斯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什么自己的爸爸從來沒有對不起自己和自己的母親啊?自己的爸爸有什么留給自己的東西要放在大哥那里?還有大哥去芝加哥到底做什么了啊?
“韋斯特,歡喜哥對你說什么了?”安妮推了推呆若木雞的韋斯特。
“大哥、大哥讓我立刻回加拿大去,他電話里說不方便。”
“那你還等什么啊?趕快回去啊?”安妮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韋斯特,你記得,父親永遠是你的父親,他也許會對你很嚴厲,但我相信沒有一個父親會害自己的子女的。”
也許吧,也許吧,安妮說的話也許真的有一定的道理吧。
到了這個時候韋斯特的腦海中已經是一片的空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