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哥還是笑瞇瞇的:“當然,不過我們要先把安妮叫來一起說。…≦,”
于是,還在生氣,滿臉不情愿的安妮被叫了進來。
“肯定有問題。”莫胖子聽完了安妮說的關于新大廳學院的盛宴后說道:“我沒有什么證據,但讓我最疑惑的是,所有的人都對普強公司的事情知道的太詳細了,真的太詳細了。兩個看工地的工人,居然對普強公司的現狀知道的這么一清二楚。什么銀行放貸,什么潘偉力去了香港籌措資金。我很難理解,難道普強方面什么事情都和這兩個工人匯報的嗎?活著是這兩個工人沒事做就大廳普強的事情?”
歡喜哥在那咧嘴笑著,一句意見也沒有發表,只是聽著莫胖子說了下去:
“還有,那個司機法可信度,居然說出了潘偉力小三的事情。我實在想不出有幾個司機那么嘴快,還能夠得到老板信任的。自從我們來到了衡明,見到的每一個人都好像在演戲,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說出自己的臺詞,力爭要讓我們信任這些事情都是真的。”
“歡喜哥,我都說了肯定有問題,你還不相信啊。”安妮嚷了起來。
“可是萬一呢?”歡喜哥在憨笑:“萬一這些事情都湊巧了呢?”
對于歡喜哥的憨笑,莫胖子一點都不相信,他知道歡喜哥心里肯定有了自己的想法。
莫胖子嘆了口氣:“那么就說說那輛賓利吧。我那個老爸教我,如果你對一個人不信任,就先從他的車子查起。我查了,衡明沒有那輛藍色的賓利慕尚可以出租,所以應該是普強自己的。可我沒有死心,所以我通過一點點小小的技術手段查了一下那塊車牌。你們猜怎么著?那塊車牌不屬于賓利慕尚,而是屬于一輛大眾高爾夫的。你們說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歡喜哥?”
歡喜哥撓了撓腦袋:“可能他們腦子有問題呢?”
“歡喜哥!”安妮叫了起來:“你再不老老實實的,我可對你不客氣了啊!跆——拳——道!”
“停!”歡喜哥一個后退:“好吧,好吧,我交代,我全交代。我也發現了一點小小的問題。從普強出來的時候。我撿到了一張送貨單,一共是30臺臺式電腦和15臺筆記本電腦,全部都是兩個禮拜前送到的。可能是普強換電腦了,所以我就按照送貨單上的電話打了過去。胖子用了一點技術手段,我在問話的時候也用了一點技術手段。”
歡喜哥冒充了一次普強公司的財務部人員。
在他的套問下,送貨方告訴他,這是他們兩個禮拜前送到普強公司的,送貨去的時候普強公司也沒有什么淘汰的舊電腦。而且送貨的時候,還有一些其他的供貨商也正好去送貨。普強方面向供貨商們解釋。因為公司剛剛搬遷到這里,很多人員都沒有到位,所以和他們的約定是一個月之內統一結款。
“因此,電腦這些東西都是兩個禮拜前送去的。”歡喜哥依舊在那笑著:“為什么呢?也許公司搬遷了?有可能。反正我認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安妮差點被歡喜哥的態度給氣死了:“有可能,有可能,怎么什么事情在你眼里看起來都是有可能的啊。他們肯定都是騙子啊!”
隨即又在那里嘟囔著:“要真是騙子的話,這幫騙子的膽子也實在太大了,普強公司的資料。一查就查出來了,包括公司地址。”
“人有盲點的。第一眼看到那么大的一家公司。你不會去考慮其它問題。”歡喜哥往嘴里塞了一粒話梅,說話的時候有些含糊不清:“騙子為什么能夠得逞?因為他盡量把高大上的一面展示給你看,然后連珠炮似的向你進攻。你看,今天我們看到了工地,看到了公司,看到了營業執照。看到了一切該有的東西,誰還去考慮公司地址的問題?再說了,即便我們問起,他們也早就準備好應對的辦法了。”
“那怎么辦?”安妮和莫胖子同時問道。
“怎么辦?反正又沒有騙到我們的錢,而且我們又沒有確鑿的證據能夠證明他們是騙子。所以這些事情,不該由我們來操心。”歡喜哥說到這里,一看安妮又準備動手,趕緊說道:
“所以我報警了!”
“啊!”安妮和莫胖子一起叫了起來:“報警了?”
“報警了,在胖子進來之前我就報警了。”歡喜哥吐出了話梅核:“我覺得有問題,所以我就報警了,有什么事情,尋找證據,都交給警察去做啊。如果我弄錯了,我肯定會當面向潘總道歉。”
莫胖子猛的反應了過來:“歡喜哥啊,我想到了,如果警察證明他們是無辜的,那他們就是無辜的,真的是做生意的。你媽的公司就可以放心和他們合作了,你頂多年輕不懂事,道歉一下而已,對不對?”
“我可沒有這么說過。”歡喜哥笑嘻嘻的嘀咕了一句…
三天之后,所有的結果都出來了:
一個組織龐大、分工嚴密,在多地流竄作案的詐騙團伙被衡明市警方一舉端掉。
這個團伙往往在一個城市作案得手后,立刻銷毀所有證據撤離,從此再也不會出現在這個城市,。
這次他們的目標瞄向了剛剛經歷過貝利亞創投騙局的衡明市。
人是有盲點的。
這個地方剛剛遭遇了如此大規模的騙局,第二個騙局在短時期里是不會再次出現的。
大多數人都是這么想的。
而且這次他們準備玩次大的之后就徹底收山。
所以他們把目光盯向了一些大型企業集團:
衡明市的、云東市的。
不光是環海集團,就連君誠集團也都一樣被盯上了。
還是盲點的問題。
很少有騙子敢如此公然詐騙一個大型企業。而且還是一次規模巨大的投資。
為此他們進行了充分的準備。
那塊地的確是普強公司的,普強公司也的確遭遇到了資金上的困難,真正的潘偉力目前正在美國籌措資金。
所以他們用很小的代價買通了看工地的兩名工人,讓他們背熟了關于普強公司的資料。
然后他們不惜重金,租賃了非常氣派的辦公室,臨時招聘了一大批的“員工”。
更加重要的是,他們偽造了所有的資料。
萬事俱備,就等著大魚自己上鉤了。
而且整個騙局,最高明的一點在于,他們只要求合作方先提供10的資金,能夠讓項目盡快啟動起來,并且愿意把全部的“財務”交給對方掌握,甚至包括匯款的賬戶也交給對方監管!
幾個億的項目,10已經數額巨大了。
這足夠他們拿到錢后就逃跑了。
至于怎么從對方監管的賬戶里轉移資金,他們也有自己的辦法:
他們已經買通了銀行的工作人員。
這種事情其實經常發生。
不過他們玩玩沒有想到的是,三個小年輕,居然在第一天就看出了這是一個騙局。
莫胖子精明,特別的精明,從來只有他騙別人,沒有別人可以騙他。
而且這個胖子最變態的地方在于,和任何人合作,他在第一時間都會把對方先定義為騙子。
然后他會想方設法找出對方是騙子的證據。
只有在失敗后,他才會有條件的信任對方。
安妮呢?
一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正好參加過劍橋的盛宴。
如果你說一個云東大學的盛宴,她倒未必會知道了;。
我們的歡喜哥呢?
到底是運氣好,正好發現了送貨單,還是從第一分鐘開始他就沒有相信過那些騙子呢?
安妮和莫胖子事后也問過他,我們的歡喜哥還是在那憨憨的笑著:
“他們在高速公路接我們上車的時候,那個‘潘總’在司機了一句,‘幾個小年輕,問題不大,梁雨丹的兒子不定就是個紈绔子弟,好弄。’我聽到了。”
“啊?耳朵邊說話你都能聽到?”
“哈哈,我在吹牛。”歡喜哥大聲笑了出來。
“我們就知道你在吹牛!”
這次詐騙案最終會如何判決歡喜哥不知道,不過他有了另外的一個收獲:
那個所謂“副總”柯開順,就是曾經詐騙過宏哥的那個“朋友”:
老四!
自從上一次成功的詐騙后,他們已經潛伏了很久。
可是這一次再度出山,他們卻終于落網了。
宏哥被他們詐騙得傾家蕩產,一生的積蓄化為烏有,家庭也為此而破碎。
現在天理昭昭,這些人都被抓住了。
宏哥被騙去的錢也許很難再追回來了,但這并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
好人未必有好報,但壞人一定不會有好報!
宏哥在知道這個消息后的當天晚上,一個人喝了整整的一瓶酒。
那一個晚上他喝得酩酊大醉。
然后他給已經離婚的妻子打了一個電話:
“我心里的一個結被解開了。錢,我真的很喜歡,但失去的就失去了。可是騙子最終罪有應得,你好好的過日子,再見。”
宏哥知道自己欠歡喜哥的這一輩子都很難還得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