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不斷急速突進,然后相撞的兩位身影,伴隨著一發特大的沖擊波,吹起了遠比之前還要猛烈的颶風。~,
“叮鈴鈴——叮鈴鈴——”
八云墨長發和衣擺上的陰陽玉吊墜不斷發出清脆的聲響。
然后,在上空激突的二位身影,像是互相彈飛了般的往地面落下。
正好一左一右站在了八云墨身前的海灘上。
與此同時,吹襲周圍的大風忽然減弱了。
“嗯?”
八云墨不禁皺起眉頭,望向周圍。
整個沖繩,依然被狂風所籠罩。只是,以身前兩位少女為中心,變成了宛如臺風的風眼那樣的無風地帶。
“哦呵呵呵呵呵呵…”
八云墨右前方,把長發盤起來的少女,露出無所畏懼的笑容走出來。
那是看上去很年輕的美麗少女,橙色的頭發,水銀色的瞳孔。
那端正的臉孔,卻因為現在那嘲笑般的笑容而顯得有幾分扭曲。
只不過,比起一切更為顯眼的應該是少女那身裝扮。
穿著暗色的外套,在身體上的各處,都被皮帶似的東西所包緊。
右手右腳和頸上甚至鎖上了鎖扣,從那里開始有末端斷開了的鎖鏈伸延出去。
“這受虐狂一般的打扮…”
八云墨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少女似乎沒有注意到八云墨,自顧自地看著對面的另一名少女嘲笑起來。
“——真了不起呢,夕弦。不愧是妾身的半身。居然能和妾身以二十五勝二十五敗四十九和的戰績平手。可是——這也是到今天為止了”
聽到少女說話的口氣,八云墨忍不住挑眉。
這一股撲面而來的濃濃的中二氣息…
八云墨一瞬間想到了學園都市遇到的、現在偶爾還會出現在幻想鄉的那幾個中二病。
在中二少女說完后,她對面的,被喚作夕弦的少女開口了。
“反論。能制壓這第一百戰的。不是耶倶矢而是夕弦的說”
夕弦,是把長發編成三辮的少女。和被稱為耶倶矢的少女有著一模一樣的臉孔,但她的表情,卻以無精打彩似的瞇眼作為點綴。
這位稱為夕弦的少女也是,穿上了只是在設計上有些少分別,和耶倶矢很相似的拘束服。
只是。鎖扣的位置是頸上和左手,左腳,等相反的方向。
“嗯…?”
很明顯的,眼前這兩個精靈少女的氣息,一模一樣。
這讓八云墨產生了幾分興趣。
就算是孿生姐妹,氣息也不可能完全一樣。
再加上剛才二人的對話,抓住了耶俱矢的那一句“妾身的半身”,八云墨推測,這兩個少女。很可能之前是一個人。
然后,因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分裂成了兩個人。
“呼,別開玩笑了。適可而止吧!不如承認和真正的八舞相配的精靈是妾身如何啊?”
“否定。活下來的會是夕弦的說。耶倶矢和八舞之名一點也不相配。”
“呼…無謂的掙扎喲。妾身那未來視的魔眼已經清楚的看見了。下一擊,汝將會被妾身的掌管颶風的漆黑之魔槍貫穿的身影!”
“指責。耶倶矢的魔眼沒有命中過的例子的說。”
夕弦說完后,耶倶矢就結結巴巴起來,把剛才夸張的語氣都忘記了般的發出了大叫聲。
“吵、吵死了!命中過的呀!別把人當成笨蛋呀!”
“要求。夕弦向耶倶矢請求舉出具體的事例。”
“呵呵…那個,對了!你看…曾經命中過下一天的天氣呀!”
“嘲笑。對和擲硬幣沒什么分別的魔眼的效果不禁失笑。”
夕弦用手掩住嘴邊。漏出“嘿~”的聲音。
看起來似乎在偷笑。
耶俱矢立刻漲紅了臉,沖著夕弦擺出了非常夸張的姿勢。
“閉、閉嘴!膽敢愚弄妾身魔性的瞳術。真是罪該萬死!作為觸怒妾身的代價,要以汝的身體來償花——咕唔!”
很明顯,耶俱矢說到最后時不小心咬到舌頭了。
“噗哈——!”
見到這一幕的八云墨,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個笑聲,終于吸引了這一對姐妹的注意。
兩個少女轉過頭,看著八云墨。紛紛在第一時間露出了驚嘆的表情。
“這是…人類?好精致的人類,迄今為止從來沒有見到過。不過居然敢踏入了妾身的戰場,汝是什么人?”
“驚嘆。不禁感到驚訝。”
輕輕揉著額頭,八云墨嘆息一聲。
這兩個少女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自顧自地對話,完全忽略了八云墨的存在。
“我可是從一開始就在這里的。”
“不可能——”
耶俱矢打斷了八云墨的話。眼神銳利的看過來。
“——怎可能有人類在剛才吾等八舞姐妹的颶風中存活下來?沒想到如此精致的人類居然是個謊言者!”
抬起手指著八云墨,手腕上的鐵鎖延伸出來的鎖鏈發出了“嘩啦啦”的聲音。
“——不但如此,還敢妨礙妾身神圣的決斗,汝啊,到底打著什么算盤?不回答的話妾身就會用…嗯、那個,貫穿光輝的暗影之邪槍將汝貫穿喲!”
“指摘。和剛才的名字并不一樣。”
“好、好了啦!夕弦先閉嘴唷!”
“疑問。夕弦不明白為什么非閉嘴不可。”
夕弦擺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讓耶俱矢的喉嚨發出了一陣咕嗚嗚的聲音。
“誰告訴你們,我是人類了?”
抬手,打開隙間,取出一杯紅茶,仿佛不是在布滿颶風的海灘而是在溫暖的室內一般,八云墨悠閑的品嘗起來。
那因為這對姐妹出現而在四周變弱的風更是突兀地消失了。
自稱八舞姐妹的雙子瞪大了眼睛,對視一眼,再紛紛看向八云墨。
“不是人類!?難道汝也是精靈?”
“好奇。夕弦從來沒有見過男性的精靈。”
八云墨搖頭,走到一邊海灘上凸起的巖石上坐下。
“我也不是精靈,是妖怪。”
“妖怪?那是什么?”
“嘲笑。耶俱矢居然連妖怪都不知道。”
“吵死了!難道汝這家伙知道?”
這一次,輪到夕弦露出局促的表情來。
顯然,她也不明白。
這兩個少女,真的很有趣的口牙…
“先不說我了,你們剛才一直在提到的‘決斗’,是什么?”
擺擺手,八云墨沖著八舞姐妹問道。
在八云墨發問后,耶倶矢雙眸的銳利歪曲了。
“就是這樣。竟敢令決定妾身命運的神圣決斗休止了啊。打算怎樣去負起這個責任啊?”
“制止。耶倶矢,這樣子是脅迫的說。”
“吵死了!那明明是難得不錯的時機…”
“確認。妳在說什么呢?”
“什、什么也沒有呀!”
耶俱唉的嘆了一口氣,對夕弦背過臉去。
“總而言之,這樣子下去心情無法平息。對了——”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耶俱矢睜開了眼睛。
“啊啊!沒錯!這樣的話…”
再次看向夕弦,將對面的少女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一番后,耶俱矢笑起來。
“質問。打算做什么,耶倶矢。”
被耶俱矢看得渾身不自在的夕弦忍不住開口。
“呵呵…想到了一個好方法啊,夕弦喲!妾身和汝曾經為了各式各樣的事而決一勝負。甚至已經數不清到底有多少種類了。”
耶俱矢擺出了如同演出歌劇一般的夸張舉動。
“可是,有一件事,不是還未曾分出勝負的嗎?”
“疑問。未曾分出勝負的事情,是什么的說?”
夕弦歪起頭后,耶倶矢漏出了“呵呵呵”的竊笑,望了八云墨一眼。
一瞬間,八云墨感覺到,自己的節操將面對一個巨大的危機。
“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