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陳銳起了一大早,簡單洗漱一番,吃完早餐后。
導游帶陳銳去開城的火車站,火車站很老舊,墻壁上刷著白色的白灰,沒有玻璃,沒有led顯示牌,也沒有我們在公共場所常見的方向箭頭,安全出口的綠色夜光標牌,一眼望去,一片土灰色,沒有其它顏色,。
如果去除朝鮮二字,忽視掉朝鮮的文字,開城站就與任何中國的小山小站沒有什么不同。
火車站到處是隨處可見的對金氏父子的崇拜,墻上也盡是金家三代的畫像,‘21世紀的太陽金正日將軍萬歲!’‘金日成主席永遠和我們在一起!’‘金正恩如何如何,.....’這些標語就像中國中小城市里電線桿上的牛皮癬廣告一樣,這些和遍布在朝鮮各個角落的領袖塑像和永生塔,主題思想建筑,以及朝鮮的書籍,電視,廣播,甚至一切紙質的文件,,對金氏三代的個人崇拜的宣傳,構成了金家王朝對2500萬人口的朝鮮的統治根基。
上午,10點半,陳銳終于坐上了火車,朝鮮的火車非常破,是非常非常破,綠皮火車也就罷了,車廂外皮也和朝鮮的房屋一樣從里面銹掉了,再刷上一層綠漆,看起來整個列車鼓鼓囊囊仿佛要隨時掉皮一樣。
陳銳坐的車廂是專門運送國際友人的,因此有包廂,類似國內的臥鋪車廂,不過每側都是三四個寬大的座椅,這躺列車也有朝鮮本國人乘坐,他們早就上車了。但卻被隔離在其他車廂。
朝鮮普通人的車廂和中國的硬座沒什么區別,也是很擁擠。
火車發車了。
坐在火車上,沒有網絡。也沒人聊天,由于一名政委在旁邊。跟導游聊天也沒意思極了,你如果聽著導游一口一口說,‘朝鮮是一個偉大的國家’,‘金日成,金正日是朝鮮的太陽,指引我們前進的方向’,‘金正恩帶領我們走向幸福’,,一遍一遍的。你還不能在臉上表現出不耐煩,你也會覺得非常無聊。
陳銳只有偏著頭,看窗外的情景,也算打發時間吧。
朝鮮的民居并沒有我們想象中的落后,破爛,非常干凈,非常整齊,不過,所有的房屋都是一個模子,無論幾層的房屋。一律灰白色的水泥墻面,表皮褶皺不平,好像起鼓或者霉變之后胡亂刷上了一層漿。不存在空調室外機一類的東西,不封陽臺,但是都擺著幾盆花,讓人看了覺得提心吊膽,生怕刮風之后出了人命,。
很多房屋刷著“金日成如何如何,金正日如何如何,金正恩如何如何”的標語,就像以前80年代的中國農村類似于“要想富。少生孩多栽樹;要想發,養魚養豬還養鴨。”。‘國家興旺,匹夫有責;’的標語一樣。
列車駛過了開城。窗外,是朝鮮的農村。
跟開城一樣,朝鮮的農村沒有給人一種‘自然村’的感覺,因為幾乎所有村莊的房子都很新,村莊內的房子都長得幾乎一樣,不像中國的自然村,每個村子都有新房子,老房子,各式各樣的房子,能看出村莊自然發展的痕跡,。
陳銳在進入朝鮮前就了解到,朝鮮住房都是國家免費分配的,雖然省了一大筆開支,但是你只能服從分配,沒的選擇,個人也無權自行蓋房,,看著那整整齊齊的村莊,到處都有種‘被安排’的壓抑氣息。
朝鮮真的處處都是莊稼,連鐵路邊的小溝也不放過,都種滿了水稻和玉米,但很多朝鮮人還是餓肚子,因為產量并不是由種植面積決定的。
看得有些乏了,其實也沒什么好看的,差不多的村莊,差不多的房子,差不多的朝鮮農民,,看得久了,你也會乏的。
中午12點多了,導游用個小推車推來了陳銳的午飯。
一盒菜,菜式挺多的,黃瓜辣醬、腌蘿卜、炸魚塊、豬肉片,雞蛋卷,白菜泡菜,一盒米飯和一瓶礦泉水。
菜是涼的,好像朝鮮人就喜歡吃涼飯。
陳銳開始吃了起來。
昨天的豬肉,今天的豬肉,陳銳在朝鮮吃的豬肉都有點甜味。
吃完飯后。
剛好政委不在,不知道去哪里了。
陳銳問了兩名導游涉及‘朝鮮秘密’的問題,陳銳問道,金正恩是否會改革的問題!畢竟,金正恩曾在瑞士留過學,接受過西方的思想,政治體制。小姑娘聽后很驚訝,反復問道“誰說的?哪里說的?”顯然他們國內沒提過這些東西,應該朝鮮政、府隱瞞的肯定不止這件事。
于是,陳銳不去問這些‘朝鮮秘密’的問題,陳銳問他們,朝鮮老百姓一天的糧食定量是多少,小姑娘和老導游咬了一會兒耳朵后說道,700克。
陳銳問朝鮮有私人汽車嗎?這是輪到老導游回答,有!當問到價格時,兩人又咬了一會兒耳朵,最終給陳銳的回復是7000美金。
陳銳繼續問了一個問題,朝鮮是否存在私人個體經營,小姑娘斬釘截鐵的說不存在,所有商業都是國營的。陳銳指出在路邊有很多售賣東西的小攤,明顯是私人商販,小姑娘又重復了一遍朝鮮不存在私人經濟一切都是國營生意的說法,只是聲音小了很多,朝鮮人肯定對這事件心知肚明,只是國家要求她撒謊而已。
隨后,小姑娘和陳銳講了朝鮮的免費政策“醫療免費了”(大病不管),“住房分配”(平壤市民的話根據地位每家可以分到60180平方米的住房,但,樓房10房一梯),教育免費(小學4年,中學不分初高中上六年,但三年級時要選學習方向,上午半天學習,下午去少年宮訓練),這也許是朝鮮人唯一拿出自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