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蔣飛拒絕合作,教皇并不意外。
根據他們得到的情況來看,眼前的這個東方年輕人可是個精明得不像話的家伙,簡直就像一頭老狐貍。要是能夠這么輕易的就將其勸說成功,愿意合作,恐怕他就該懷疑這其中是否有詐了。
教皇也跟著站起來,走到蔣飛身邊,笑瞇瞇地道:“先不管蔣先生你有沒有這份實力。但你和黑暗議會的仇恨,已經是不死不休了吧?你如果不和我們合作,豈非就要一個人獨自抗衡黑暗議會,抗衡撒旦?”
蔣飛聳了聳肩,沒說話。
這話里面的威脅意味很濃啊。聽上去似乎自己要是不和梵蒂岡教廷合作,那就是自找死路,自取滅亡一樣。好像沒有梵蒂岡的幫助,他獨自一個人面對黑暗議會,就十死無生了。
可惜蔣飛還真是不吃這一套。
黑暗議會勢大不假,撒旦厲害不假。但蔣飛還不至于心里害怕而慌不擇路,尋求梵蒂岡教廷的庇護。
且不說以他自己的實力,撒旦就真的能夠拿他怎么樣,大不了他回到華夏,想辦法將自己拿便宜師傅玄機子找出來頂一頂,肯定就應付過去了。
而要是輕易和梵蒂岡合作,將自己放在一個很低的姿態,像是求梵蒂岡一樣。那最后,自己怎么死的估計都不知道!
這梵蒂岡教廷心里抱著什么心思,蔣飛心里其實門兒清。
不就是看著他實力不錯,又正好和黑暗議會有不死不休的仇恨,當十大伯爵出手失敗后,多半就是六大公爵出手。要是六大公爵出手也失敗了,肯定就是由撒旦本人親自出手了!
梵蒂岡教廷的人對撒旦是深惡痛絕,能殺他一百次,絕對不會只殺他九十九次。
這次要是能夠抓住撒旦對付蔣飛的機會,好好的利用起來,絕對是殺死這個心腹大患的絕佳機會!
至于蔣飛這位合作伙伴的生死嘛…誰管!
最終的目的就是殺死撒旦。只要目的達成了,蔣飛的死活就與他們一點關系也沒有,這就跟炮那啥友一樣,用完就扔才是最好的選擇。
蔣飛心里的想法一清二楚,他今天來這里,除了想要見識一下所謂梵蒂岡教堂的正面目,是什么樣子的,其他的想法也并不是真的和教廷合作。
至少,不應該是被梵蒂岡教廷牽引著鼻子,讓對方占據主導地位的合作。
要合作,也是他說了算,不能像個傻子白冇癡一樣被對方擺布,被當做誘餌去掉撒旦出來。
“蔣先生心中是有什么顧忌,或者說是不太相信我們梵蒂岡教廷,是嗎?”教皇眼中精光閃現,已經不知道活了多少歲的他,像是看穿了一切。
停頓了一下,然后他又接著說道:“蔣先生心目中的這些顧忌,和對我們梵蒂岡教廷的不信任,其實倒也是可以理解的,而且我也暫時沒有什么好的辦法將這兩點消除冇。我們現在說說另一點…蔣先生看上去不是太懼怕黑暗議會和撒旦的樣子,心里必定是有所依仗吧?”
蔣飛一臉無奈的樣子,說道:“我能有什么依仗。只是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已經徹底將黑暗議會得罪了,沒有辦法,那就只能用一句我們華夏的老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算一步。”
“不不不…”老頭教皇卻是笑著搖了搖頭,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蔣飛,道:“蔣先生這么有底氣,心里想的肯定是馬上抽身回華夏,然后自己就安全了。就算撒旦親自出馬,你也不需要害怕了,是吧?”
蔣飛眼睛瞇了瞇,心里忽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似乎這老頭,要放什么大招了。
“還的確是這樣。畢竟蔣先生有著那么一位師傅,的確是不需要懼怕撒旦…”
“等會兒!”教皇還沒說完,蔣飛就立即打斷了他,一臉疑惑地問道:“我師父?我什么師傅?怎么樣的師傅,就不需要懼怕撒旦了?”
“蔣先生你是華夏天機門的傳人,自然而然,你的師傅也就是玄機子了。玄機子的實力出神入化,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跨入了先天第二層,深不可測。”教皇話音不重,淡淡地說道。
但這話聽在蔣飛耳朵里,卻是無異于炸雷,眼神一瞬間變得凌厲起來,問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天機門傳人的。”
教廷會專門派遣人去調查蔣飛,蔣飛并不奇怪,也不怎么生氣。
以梵蒂岡教廷的地位,他們想要調查一個人簡單得很,估摸著是他們做事的基本準則。但蔣飛震驚的是,他們是如何查處他天機門傳人這個身冇份的!
天機門傳人的身冇份,蔣飛可從來就沒有主動和任何人說過,知道他身冇份的人寥寥可數,目前似乎也就是武當山的清虛道長知道。
這梵蒂岡教廷就算再怎么神通廣大,也不可能知道他的這一層身冇份啊。
難道這教皇真的是神棍,能夠推測出來?
蔣飛這次是真的震驚了。
“咦…”蔣飛的表情,讓老頭教皇也頗為驚訝,他用哪張滿是褶子的老臉認真看著蔣飛,問道:“為什么你這么震驚,你作為天機門傳人的身冇份,不是很多人都已經知道了嗎?你不會以為我們梵蒂岡教廷對于你們東方江冇湖一點也不了解吧?”
蔣飛眉毛跳了跳,嘴巴也抽了抽,咧嘴道:“誰跟你說…我天機門傳人的身冇份,很多人都知道?那些人都知道!”
這下教皇驚訝了,說道:“難道你真的不知道?這其中有什么蹊蹺古怪?在半個月前,我們打探你身冇份來歷的時候,的確是沒有查出任何的一點蛛絲馬跡,不知道你師傅是誰。可是大約在半個月以前,你天機門新一代傳人的消息,就已經不脛而走了…”
蔣飛一臉懵逼狀,他實在是沒搞清楚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半個月前發生了什么事情?自己是天機門傳人的消息怎么會突然走漏出去的?不應該啊,難道是自己那便宜師傅玄機子有什么計劃,然后公布了自己的身冇份?
半個月前…
這半個月的時間蔣飛忙著婚禮,然后遠赴馬爾代夫度假,幾乎將一切不相關的事情都給屏蔽了。發生了什么大事,他還真是一點也不清楚。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蔣飛皺著眉頭思索,卻一點頭緒也沒有。以他師傅玄機子的性格,應該不會突然公布這個消息啊。當初他就說過,蔣飛的身冇份最好還是不要曝光,隱藏起來最好,別讓其他人知道《天機圖》在蔣飛身上。
這玩意兒,可是關乎到華夏龍脈的 —雖然蔣飛一直不相信,覺得很扯淡。
看著蔣飛認真思考很困惑的樣子,教皇又提了一句:“對了。你天機門傳人的消息,好像是從高麗傳開的。”
咔嚓!
‘高麗’二字就像是一道閃電在蔣飛腦海中劈開了一道裂縫,然后回憶自動檢索,很快就想到了一個人的名字。
權憶中!
在錦城的時候,蔣飛為了幫喬依依索要回合約,成功和S.M娛樂公司解約,和權憶中這位高麗紈绔子弟正面剛上了。
這位高麗紈绔子弟并不簡單,并不是出自一般的有錢人家族,權家背后的,乃是高麗第一高手,奕冇劍宗師權采林!
這是一個妥妥的強大的先天高手。
當時權憶中不服氣的詢問蔣飛身冇份背景的時候,蔣飛開玩笑的說了一句自己是天機門的傳人。
蔣飛覺得權憶中作為高麗的一個紈绔子弟,肯定不知道天機門這個連華夏本國諸多高手都聞所未聞的門派。
難道…這家伙還真的查到了?
蔣飛頓時感覺一陣蛋疼,要不要這么倒霉催啊!
除此之外,還真是沒有其他的可能性了。
一件事歸一件事,自己天機門傳人的身冇份暴露了就暴露了,現在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不用擔心那么多。現在眼前最緊要的,還是黑暗議會和撒旦,以及自己和梵蒂岡教廷的牽扯。
教皇本人也很快將蔣飛拉回了正題,笑瞇瞇地繼續道:“如果你現在就回華夏,找你師傅幫忙,的確就算是撒旦本人出手,也那你沒辦法,不可能殺得了你。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證,黑暗議會和撒旦,不會得知了你是天機門傳人的身冇份,就放棄刺殺你,反而有可能還會加大力度,更加頻繁!”
蔣飛一怔,問道:“為什么?”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是傻子才會做的事情。黑暗議會的人,顯然不可能是傻子。
“就因為你是天機門傳人!”教皇眼睛瞇了瞇,眼神變得冷冽,“天機門在華夏的地位,你作為新任的天機門掌門應該很清楚。你們門派的傳承之寶,早就是撒旦覬覦已久的東西,從來就沒有放棄過將其占為己有。現在你的身冇份明朗了,撒旦的目的也就明確了。要是其他人他三次殺不了,就會放棄。而你則不同,三次殺不了他肯定會繼續下去,不會就此停手!”
“你和你師父,倒是不用懼怕撒旦的偷襲報復,但是你的家人朋友呢?撒旦和他的黑暗議會,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軟顧全道義的家伙。要是他們被逼到實在沒辦法,肯定會做出一些讓人不齒的事情來…”
咔嚓!
在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蔣飛沒有驚訝或者其他情緒,身上第一次布滿了殺氣。
他的家人朋友?要是黑暗議會膽敢這么做,他肯定是不顧一切代價的要將其粉碎。在沒有牽扯到家人朋友的時候,蔣飛可以后退,可以暫時的不要臉。
但是一旦牽扯到家人朋友,蔣飛絕不會撤退半步,這是他的逆鱗。
看見蔣飛的表情,教皇心里大致就有底了,滿意的笑了笑,說道:“要杜絕這種可能,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黑暗議會粉碎,將撒旦殺死!躲避并不是長久之計!現在,我們有機會、有很大的機會,達到這一目的!我們教廷的實力,在加上你,以及你師傅玄機子,只需要等待撒旦出手,我們就能夠將其甕中捉鱉,一擊必殺!”
蔣飛冷笑了一聲,依然沒說話。
教皇面目慈善,說道:“你不必擔心我們梵蒂岡教廷不值得信任。你和你師傅加起來,實力就已經足夠了,和我們合作完全是平等的,不會吃虧。我們總不可能和黑暗議會聯合起來,對付你和你師父吧?”
“就算我同意和你們合作,又是怎么一個合作法?”蔣飛終于松口,不過語氣卻是變得更加冷冽,問了個很實際的問題:“讓我師父來羅馬一起布下埋伏?這也太明顯了點。撒旦又不傻,明知道這里設置好了天羅地網等待他,他還會來送死;至于不在羅馬,我回到華夏,難道你們梵蒂岡教廷能派遣大部隊人馬,跟著我回去?撒旦的動手可沒有準確的時間,要是一年半載后他才動手,你們教廷的人馬就得在華夏長期居住?”
梵蒂岡教廷的一大批人馬,跟著自己回華夏,這對梵蒂岡來說不合規矩,對于華夏來說,也照樣不合規矩。
到時候相關的一些特殊部門,肯定會插手進來,調查個沒停。
“不不不…”教皇搖了搖頭,臉上浮現一抹陰森中帶著痛快的表情,若有深意地道:“我們教廷這些年來雖然沒有能夠剿滅黑暗議會,甚至都不敢輕易對他們動手。但這并不代表我們真的就什么都沒做啊…”
蔣飛眉毛一挑:“這么說來,你們梵蒂岡教廷手里已經掌握了關于黑暗教廷的不少有價值的消息了?比如撒旦在哪里,咱們可以主動攻擊?”
“不不不。撒旦乃是半神第二層的高手,來無影去無蹤。想要找到他的藏身地方,基本不可能…”教皇話鋒一轉,“不過要是使用點手段,將他主動引出來,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