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突兀到不能再突兀的情況下,阿爾格爾那刺耳到不能再刺耳的尖銳嘶吟聲沒有一絲一毫前兆的消失在了空間中,讓整個空間都陷入到了難以言喻的寂靜里。
等到回過神來時,在場的所有人只能看到被石化的大地,以及位于石化大地的中央,化作一座石像的阿爾格爾。
半空中,眼睜睜的看著阿爾格爾被石化的一幕發生的盧奧斯一張臉上血色盡褪,連嘴唇都哆嗦了起來。
“嗡————!”
一個如同水波一般的金色漣漪便是在這一個瞬間里,伴隨著一道空間的震顫聲,在盧奧斯身側的空間里波動而出。
內里,一把鋒利的長劍緩緩的探了出來,指向了盧奧斯的腦袋。
頓時,在盧奧斯的心中,一陣致命的危機感似波濤般翻滾而起,讓盧奧斯的臉上浮現了駭然的神情。
千鈞一發之際,盧奧斯竭力的側過身,以仿佛想讓自己的脖子都給折斷的趨勢,將腦袋給狠狠的后仰。
“嗤————!”
鋒利的長劍就這樣帶著淡淡的破空聲,擦著盧奧斯面前不到五厘米的空間,一閃而過。
剛剛,若是盧奧斯慢上一秒鐘仰起腦袋的話,那么,這會,這個二世祖的腦袋便會被直接洞穿。
到那時,哪怕盧奧斯的體內有著一半的神靈血統,被稱為高位的生命體,那也只有命喪當場的結果。
理解到這一點,盧奧斯的鼻尖都淌出了汗水了。
“嗡————!”
就在這時。另外一個金色的漣漪在盧奧斯的另一邊波動而出。
瞧見這一幕,盧奧斯一張臉「唰」的一下,變得一片慘白。
幸運的是,這一次。從那金色的漣漪中出現的并不是能夠一擊致命的利器,而是一條通體流轉著金色的流光的銀色鎖鏈。
“呼————!”
通體流轉著金色的流光的銀色鎖鏈就這樣在空間中一掠而過,化作一道鞭影,重重的抽在了盧奧斯的側腰上。
“嘭————!”
悶擊聲中,盧奧斯一聲慘叫。整個身形都自半空中倒射而下,摩擦著大氣,帶起尖銳的破空聲,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
“咳咳咳…”盧奧斯只能捂著自己的側腰,微微咳出了一些血沫,艱難的將頭給抬了起來。
這一抬頭,盧奧斯便是看到了。
看到了一把劍刃呈現鐮刀狀的劍指向了自己,印入了眼簾的一幕。
正是盧奧斯那把被打飛的鐮形劍。
諾亞緊握著這把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地面上拔出來的鐮形劍,指著盧奧斯,居高臨下的望向了他。
“雖說是最強種之一的星靈。可即是被奴隸,又是被一個二世祖給使役,終究,也就是這點程度而已嗎?”
盧奧斯的面容微微扭曲而起。
然而,諾亞的話并沒有錯。
作為箱庭的最強種之一,而且還是三大最強種族中位列第一的星靈,阿爾格爾的力量即使比不上白夜叉,那也絕對不止是只有這種程度才對。
只可惜,身為星靈,阿爾格爾即被Perseus給奴隸。靈格大幅度的縮小,力量呈現幾何倍的下降不說,使役的對象又是盧奧斯這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
想來,阿爾格爾身上的那些戒具。應該就是因為盧奧斯沒有辦法支配住這個使役的對象,所以才鎖在了其身上,限制住了阿爾格爾的力量,這才讓盧奧斯勉強支配成功的吧?
身為最強種的力量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削弱,這才造成了阿爾格爾的敗北。
否則,諾亞認為。自己絕對不可能在不解放寶物庫里的寶具真名的情況下,不受一絲一毫傷害的擊敗一個箱庭的最強種。
“大名鼎鼎的星靈居然淪落到了這種程度,真是可憐到讓人憐憫了。”諾亞嗤笑了一聲。
“不過,這樣一來就結束了。”
話落,諾亞眼神一冷,猛然將手中的鐮形劍高舉過頭,以撕裂大氣的聲勢,對著盧奧斯的腦袋,重重的力劈而下。
這一劍下去,盧奧斯絕對是有死無生。
領悟到自己命運的盧奧斯連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攜帶著撕裂的空氣的斬擊便是印入了他的眼簾。
“鏘————!”
就在盧奧斯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一聲清脆的響聲驀然響起。
那是諾亞手中的鐮形劍被擋下所激起的聲音。
擋下鐮形劍的卻是一把紙扇。
一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紙扇。
“好了,小子,到此為止吧!”
說著這樣的一句話,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諾亞的身邊,伸出一只手,用手中的紙扇擋下了能夠斬殺神靈的鐮形劍的白夜叉注視著諾亞,如此說道。
“再怎么說我也是東區的階層支配者,秩序的管理者,這個家伙在名義上也姑且是與我同屬一個共同體的同伴,在我的面前殺了他,不太好吧?”
對于白夜叉的話,諾亞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回答,心有余悸的盧奧斯便是惱羞成怒的大叫出聲。
“你還知道你是東區的階層支配者嗎?這個家伙可是明目張膽的準備殺人的!我要求你將他治罪!”
不得不說,盧奧斯這個二世祖真的是不識抬舉。
白夜叉主動保下了盧奧斯一命,這個家伙卻遷怒白夜叉,真是紈绔子弟的最佳典范。
對此,同樣圍了過來的逆回十六夜笑吟吟的說道。
“我記得,先動手的好像是這個二世祖吧?”
“沒錯。”久遠飛鳥毫不猶豫的說道。
“諾亞只是自衛而已,又有什么罪呢?”
“倒不如說,先動手的才應該治罪吧?”春日部耀歪了歪腦袋,說了這么一句。
“那么,要求治罪的難道應該是我們?”
“就是這樣!”黑兔重重的點頭。
“白夜叉大人,盧奧斯先生對我們共同體的成員動手,我們應該有權要求他道歉吧?”
“你讓我給區區的無名道歉?”盧奧斯肺都氣炸了。
“想都別想!”
“聽到了嗎?白夜叉?”諾亞將目光投至白夜叉的身上,似笑非笑的出聲。
“你說,這件事該怎么辦呢?”
“放心,這件事我全程都在旁邊觀看,誰是誰非,我非常清楚。”白夜叉瞥了盧奧斯一眼,冷哼了一聲。
“先動手的確實是Perseus的盧奧斯,你們的要求,我接受了。”
“什…什么?”盧奧斯不敢置信般的睜大了眼睛。
“怎么?你有意見嗎?”白夜叉看向了盧奧斯,身上涌起了更勝于諾亞的氣魄。
“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話,那我也可以召開會議,將Perseus的首領今天的所作所為,包括主動動手以后還被自己看不起的對手給收拾成這幅模樣的事情,好好的給整個東區的人宣傳一下。”
盧奧斯臉龐痙攣,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如果真的在主動動手的情況下,被別人以自衛的名義收拾成這幅慘狀的事跡在整個東區里傳開,那Perseus只怕得丟臉丟到家,即使從五位數上退下來,也得接受別人輕藐的目光了。
可是,讓盧奧斯給諾亞道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仿佛看穿了盧奧斯的心中所想一樣,諾亞抬起了手中的鐮形劍,驀然說了這么一句。
“算了,道歉就免了,我就要求將這把恩賜武具作為賠償好了。”
“什么?”盧奧斯失聲叫起。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如果珀爾修斯流傳下來的恩賜因為盧奧斯的私斗賠償給了一個NoName,那盧奧斯就不止是丟臉而已,甚至有可能被共同體內的成員彈劾了。
最重要的是,失去了鐮形劍這個恩賜,盧奧斯的實力將大大的下降。
這是盧奧斯無法接受的。
“怎么?無法接受嗎?”
諾亞轉過頭,看向了盧奧斯,隨即陡然笑了。
“那么,不如用恩賜游戲來做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