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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魔王?”
甘粕冬馬的話,無疑讓萬里谷佑理大吃了一驚。
緊接著,萬里谷佑理的心中便產生了極為濃郁的抗拒。
此時,在萬里谷佑理的心中,一對翠綠如孤狼的眼睛一樣的眼眸從其記憶的深處浮現了出來。
對于弒神者這種存在,相信,只要是魔術界里的人,那就肯定會多多少少了解其有多么的恐怖。
畢竟,他們即是王者,亦是魔王,即是唯一能夠從不從之神的手中保護人類的存在,也是唯一能夠單憑自身便摧毀整個人類社會的可怕人物。
面對這樣的存在,魔術界的所有相關人員都會極為謹慎乃至畏懼的去對待,并如同伴君如伴虎一樣,時刻關注著他們的動向與嗜好,以求在面對的時候能夠讓一切平安無事的度過。
根據萬里谷佑理的記憶,當今世界上,一共有七位弒神者。
最為兇惡且暴戾的古老魔王————薩夏德揚斯達爾沃班。
中華大地的無雙武俠之王————羅濠。
隱居了近百年的貴婦人————愛莎夫人。
從邪術師的手中保護著北美的英雄————約翰普魯托史密斯。
曾經引發多次魔導事件的黑王子————亞歷山大加斯科因。
意大利的劍之盟主————薩爾瓦托雷東尼(很多人都對以前的那個譯名表示不習慣,所以從現在開始,就用這個譯名)。
以及,直到最近半年才誕生,卻是在以人類之身時同時弒殺了兩位最高等級的神祇,成就弒神的偉業,最為神秘且深不可測的王者————諾亞朵勒阿。
七位王者,七位魔王,被整個魔術界的所有人敬畏且畏懼著,有著超越人世任何一人地位的絕對力量。
曾經,萬里谷佑理便在各種機緣巧合下,與這七位王者的其中一位有過一絲淵源。
“我們都知道,佑理小姐曾經接觸過沃班侯爵,并有過不是很好的體驗。”
甘粕冬馬就像是看穿了萬里谷佑理心中的抗拒一樣,有些顧左右而言他一般的嘀咕著。
“正因如此,佑理小姐應該知道,我們不能忽視任何一位王的存在,特別是在其中都極為特殊的那一位,否則,指不定,什么時候,那位王者就在本國里降臨,如果我們處置不當,可能就是一場難以想象的大災難。”
萬里谷佑理低下頭,陷入了沉默中。
是的。
曾經,萬里谷佑理跟被稱為最古老且最兇惡的魔王,沃班有過一段因緣。
數年前,沃班通過借助人類巫女的力量,舉行不從之神的召喚秘儀,將屠龍英雄齊格飛從神話中召喚了出來。
然而,那一次,東尼橫插了一手,將這位不從之神給弒殺,從而奪得了鋼之加護的權能,與沃班結下了仇怨。
那一次,被沃班召集舉行召喚秘儀的巫女中,便有萬里谷佑理。
而那一次,包括萬里谷佑理在內,被召集的數十名巫女在召喚秘儀結束以后,直接因為召喚不從之神的禁忌儀式,有三分之二受到了精神上的沉重打擊。
她們有的直接昏迷不醒,成為了植物人。
她們有的直接變成了瘋子,就此毀掉一生。
萬里谷佑理作為其中僥幸沒有出事的三分之一,親眼目睹了那樣的一幕。
因此,對于萬里谷佑理來說,沒有比弒神的魔王更加恐怖的存在。
更別說,最近半年里才誕生的第七位王還是弒神者中最深不可測且神秘的一位。
據說,他在出道以后,在獲得權能僅僅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里,與意大利的劍之王對決,最終,造成了150億歐元的巨大損失,并取得了勝利。
據說,他在意大利直接面對包括最古老魔王的沃班與羅濠在內的三位弒神者之時,依舊以一己之力,取得勝利。
據說,他與黑王子亞雷克同樣在拿波里有過一段對峙,最后,連以智謀多略為名的那位神速的貴公子都只能敗退。
據說,他連至今為止一直都活躍在魔術界的暗處,被人們稱為魔女王的神祖格尼維亞都無可奈何,畏懼無比。
雖然成為弒神者才不到半年,但「諾亞朵勒阿」這個名字早已因為種種堪稱奇跡的戰績,傳遍魔術界的各個角落。
如今,大部分人都認為,即使這位王的閱歷在弒神者中是最輕的,可在力量上,這位最年輕的王者有著凌駕于其余弒神者之上的資格。
所以,無論是誰,都對這位最年輕的王者保持著最高的敬意與敬畏。
曾經目睹了魔王的恐怖的萬里谷佑理就更不用說,早已將對方當成至高無上的絕對存在了。
可以的話,萬里谷佑理真的不想跟那位連沃班侯爵都只能飲恨的絕對王者有任何的牽連。
可是,一想到若是那位弒神者有朝一日真的有可能降臨這個國家,到時候,對那位王者沒有任何了解的話,那一旦觸怒了那一位王者,后果將不堪設想。
一想到這里,萬里谷佑理便強壓下內心的抗拒,有些為難的看向了甘粕冬馬手中的碎布片。
“就算我幫忙,憑這塊普通的碎布片,又能看出什么來呢?”
“能夠刺激靈視的一般都是帶有強烈咒力的物品。”甘粕冬馬將碎布片往萬里谷佑理的方向遞了遞。
“而這塊碎布片是在那位王于戰斗中留下來的,肯定是其身上的衣服碎片,在戰斗過程中想必也一定沐浴過那位王的咒力,帶有一絲咒力波動,我們就是想拜托一下佑理小姐,看看能不能行得通。”
萬里谷佑理頓時有些猶豫了起來。
一會以后,這個善良的少女才嘆了一口氣。
“我明白了。”
說完,萬里谷佑理伸出手,接過了碎布片,將其緊緊的握在手中,閉上眼睛,進入冥想的狀態。
在這一個瞬間里,一絲絲咒力的波動從萬里谷佑理的身上緩緩的流淌了出來。
然后,萬里谷佑理睜開了眼睛,望向了手中的碎布片。
也就在這個瞬間里,萬里谷佑理突然感覺自己的意識飄飛了出去了。
她,看到了。
在一片茂密的樹林之間,一位青年癱坐在地面上,上半身靠著一顆樹,緊閉著眼眸,陷入了暈迷。
其身上,一身衣物不但到處破破爛爛,充滿焦黑與狼狽,而且還傷痕累累。
最為嚴重的是,對方的腹部,還有著一個巨大的創傷。
那是有如被什么尖銳的東西給生生挖開一樣的傷口。
內里,流淌出濃郁的鮮血。
“啊…”萬里谷佑理驚呼了一聲,不由的松開了手中的碎布片。
“怎么了?”甘粕冬馬連忙出聲。
“佑理小姐,你看到什么了嗎?”
“我…我看到了很有可能是那位王的人,受了很嚴重的傷。”萬里谷佑理有些慌亂的看向了神社周圍的樹林,咽了一口口水以后,說了這么一句。
“而…而且,就在那片樹林里。”
“你說什么?”甘粕冬馬直接呆在了那里了。
茂密的樹林里,萬里谷佑理與甘粕冬馬小跑在林道上。
“沒…沒錯,就是這里。”
萬里谷佑理環視著周圍,隨即指向了一個方向。
“我看到的地方,就是在前面。”
甘粕冬馬點了點頭,將腳步給放緩,帶著萬里谷佑理,撥開草叢,往前走去。
沒過多久,前方的視野豁然開朗。
然后,兩人便是看到了。
渾身傷痕累累,帶著巨大的創傷的青年仿佛沉睡過去一樣,靠著一棵樹,沐浴在陽光之下的場景。
周圍,一只只兔子、松鼠乃至小鹿都靠近了過去,舔著其身上的傷口,仿佛正在幫青年療傷,希望他能夠醒過來一般。
由于實在太過于唯美了,萬里谷佑理與甘粕冬馬均都怔怔的看著這一幕,久久無法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