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境實在是太強大了,心念一動便會讓天地大道蜂擁而來,加持自己,神通的威力幾乎像是天地大道在咆哮一般!
清河帝一舉一動,都仿佛天地的道理在移動一般,腳下的長河沖向鐘岳,頓時讓鐘岳感覺到天地間一切坎水都被清河帝所掌控,一切關于水的道妙,一切關于水的神通,統統要臣服于清河帝!
這便是帝境,一個無敵于世間近兩百萬年的境界!
倘若沒有后土娘娘開辟道神這個境界,帝境還將繼續無敵下去!
就在這道清河將要撞擊在鐘岳身上的一剎那,突然鐘岳腦后七重光輪涌現,頓時漫天星光璀璨,浩浩蕩蕩的星河盤繞。雜灬志灬蟲 他的氣勢被提升到極致,身處七道道星河之中,那星河乃是他的元神秘境力量的投影,若是再從前,這七道星河只是虛影,而今,鐘岳已經造物主,能夠虛空造物,這些星辰也是化虛為實,竟有演變為真正星河的征兆。
造物主雖說與帝境有著不小的差距,但大燧劃分造物這個境界時,其實是將造物主細分為三個境界,造物主,帝君和帝境,這三個境界,都是造物的境界,其中帝君和帝境,都是對造物主這個境界的補充。
哪怕是大帝,也是造物主。
真正超脫造物主這個境界的,唯有道境,道神境界。
——神魔的境界,從本質上來說,只有三個境界,神明,造物,道神。
神明包括純陽、天神、真神、神侯,造物包括造物、帝君、帝境,而神皇這個境界,原本并不存在,比如先天神魔,便不存在神皇這個境界。只是后來虛空界開辟,需要進入虛空界的神魔太多,所以神皇作為一個獨立的境界被分出。
鐘岳因為境界所限,腦后的星河中的星辰體積并不大,每一顆星辰,即便是太陽也不過只有方圓里許大小,但是億萬星辰加在一起,那也是極為恐怖!
這些星辰都是他的道所化,從虛轉實,代表的是他正式跨入造物的境界,當然,想要做到上古諸帝那般元神秘境化作六道真正星河,他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七道星河澎湃,其中代表空間大道的星河最是璀璨,無數星辰幻明幻滅,乍隱乍現,將空間之道展現得淋漓盡致!
他腋下鉆出四臂,加上原來的手臂,共有六臂之多,與沖擊而來的清河撞擊在一處!
鐘岳腦后七道輪回瘋狂轉動,腦中先天八卦圣地也在不斷演變,他的真身狂暴的力量涌出,在那七道星河之中,又多出七道星河,一起對抗清河帝的力量!
清河帝輕咦一聲,感受鐘岳的力量瘋狂提升,竟然提升了一倍不止,將他的長河擋下。
這倒是咄咄怪事。
一個造物主,居然擋下了帝級存在的一擊,是古來未嘗有的事情!
天庭之中,云卷舒、墨隱和天絲娘娘幾乎失聲驚叫,三位人族智者露出驚容,各自心神大亂。
“接下了…”
云卷舒喃喃道:“天絲,墨師兄,他接下了清河帝的一擊,我們應該準備脫身之道,說不定再過不久,我們便要離開帝后去輔佐伏羲了。”
墨隱和天絲娘娘腦中轟然,按照他們的估計,這一天還需要千百年才會到來,等到穆先天徹底成帝的那一天,他們才會去輔佐鐘岳。
沒想到,這一天提前了千百年!
鐘岳終于擁有了與帝硬抗的實力!
他擁有了這種實力,便擁有了讓云卷舒、墨隱和天絲娘娘死心蹋地追隨他,輔佐他的本錢,也擁有了爭雄天下,為人族掙命,為伏羲崛起而奮爭的本錢!
“準備好,我們需要在天庭徹底毀滅之前,全身而退!”
云卷舒沉吟片刻,道:“而現在我們用天庭的力量,盡力削弱穆先天的勢力,讓穆先天即便稱帝,也無人可用無將可用!”
戰場之中,鐘岳硬撼清河帝的那一擊,突然清河帝長嘯一聲,腦后的六道光輪轉動,抓起那道長河向鐘岳抽去!
“造物主修煉到你這個程度,真是令我驚訝,穆先天竟然至今還未殺你,分明是養虎為患!”
那道長河被他當成鞭子,一鞭子抽來,滾動的長河突然露出真容,那竟是一道銀河星系,被他煉成長河,他的帝號也是由此而來。
長河滾動,劃過一道弧線,只見一滴滴水珠落在長河的后方,那些水珠不斷膨脹,化作一顆顆星球,駭人無比!
這些星球,竟然都是坎水組成,聚水為星,煉星為水,化作長河,倘若清河帝將這道長河完全催動,那必然是一道蔚藍色星河掛在星空之中!
鐘岳拔刀,一刀拔出,神魔太極,先天四相,先天八卦,再加上空間和宙光,以及先天易道,共計七十三種先天大道,在天帝權柄上化作一口先天神刀!
斬道!
鐘岳揮刀便斬,硬接長河。
那滾動的長河在清河帝手中抽過之處,空間被蕩成齏粉,四周一座座大陣被他恐怖的力量震得幾乎裂開,一座座大陣被拍飛出去,帝級存在的戰力,實在是驚天動地!
先天神刀與長河遭遇,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不知多少神魔被震得吐血不止,紛紛遠離他們。
鐘岳也被震得踉蹌后退,他腳下的千翼古船被巨大的力量壓得猛然一沉,從南天門處墜落,沉入天庭下方。
清河帝面色微沉,剛才鐘岳那一刀竟然切入他的帝兵清河之中,雖然對于這條長河來說,根本不算受損,但是一個造物主竟然能做到這種程度,連接下他兩招,還是讓他很不舒服。
“接下我兩招又能如何?兩招打不死你,那邊三招,四招,直到將你打死為止!”
清河帝身軀沉降,以河為鞭,長河如龍如蟒,不斷向鐘岳抽下,一擊比一擊強橫,一擊比一擊沉重。
他的實力盡管不如帝后,比長生帝和央尊帝也要遜色一分,但是帝境畢竟是帝境,戰力依舊遠在鐘岳之上!
鐘岳揮刀硬撼,嘴角溢血,突然清河帝拋出手中的長河,化作一頭青龍,張牙舞爪,圍繞他上下翻飛,矯騰撲殺,而清河帝則腳踏長空,邁步走來。
“以清河化龍?清河帝,你的神通還能比得上雷澤氏嗎?”
鐘岳手中先天神刀也自脫手飛出,化作一頭先天雷澤神龍,青龍與雷澤神龍廝殺,而清河帝則殺到船頭,衣袖翻飛,向他攻去。鐘岳的身軀時而出現在船頭,時而出現在艦橋,時而出現在船尾,與他以硬碰硬,始終不讓他登船!
“清河師兄,看來你是被帝后采補得太多,連我這個小小的造物都無法擊殺,再被帝后采補下去,你這把老骨頭便要被采成干了!”鐘岳吐出口中的敗血,哈哈笑道。
“易先生,你真以為我奈何不得你?”
清河帝面色愈發陰沉,突然腦后一道光輪飛出,化作一道長河,一鞭子抽去,鐘岳所料不及,被抽得肉身幾乎破碎,連人帶船一起被抽飛,向帝星落去!
清河帝追殺上前,腦后又是一道光輪飛出,化作第三道長河,雙手持河,相互交錯,那長河如同毒龍矯騰翻滾,不斷向墜落中的千翼古船抽去。
鐘岳竭力穩住墜落的千翼古船,上下穿梭,躲避攻擊,突然清河帝腦后又是一道光輪飛出,化作第四長河,抽擊在古船之上!
古船拖著長長的火尾,沖入帝星大氣層,墜入帝星無邊的大海之中。
清河帝降落在海面上,卻見海面波濤洶涌,古船墜落之處掀起滔天大浪,大浪之中巨大的古船從海中升起,破浪向他沖去,船頭,鐘岳氣喘吁吁,卻還在苦苦支撐。
“現在易先生可以死了吧?”
清河帝冷笑,手中長河用力一抖,化作一口碧色長槍,粗大無比,向浪濤中的鐘岳刺去。
“諸天無道!”
鐘岳爆喝,一口黑鼓陡然出現,咚咚震鳴,清河帝身軀微震,只覺一股莫名的力量襲來,限制他的道法神通,甚至連他刺出的大槍也被那奇異的鼓聲所克制,粗大的槍身不斷瓦解,水珠從槍身上脫落,化作一顆顆星球墜入帝星的大海之中!
“這種神通…”
清河帝臉色大變,另一道長河飛出,咄的一聲刺穿暮鼓,用力一震,將這口大鼓震得四分五裂,卻在此時又有一口黑鼓出現,咚咚震響。
清河帝心煩意亂,只覺那鼓聲壓制自己的修為實力,著實難以忍受,讓自己的大道力量急劇衰退,他剛才刺出的兩道長河此刻都變得軟綿綿不堪大用,當即又是一道長河飛出,向鐘岳新祭起的這口大鼓刺去!
突然,鐘岳背生先天肉翅,振翅騰空,先天神刀飛來,六臂握刀,向清河帝重重劈下!
這一刀大氣磅礴,刀光傾瀉照亮了帝星的天空,磅礴的刀光似乎跨越了空間,跨越了時光!
“祭!”
清河帝急速后退,一道長河飛起迎上鐘岳這一刀,剛剛將鐘岳這一刀擋下,卻見鐘岳背后另一個鐘岳振翅升起,先天神刀匹練般斬落!
“祭!”
清河帝顧不得去想第二個鐘岳從何而來,一邊暴退,一邊又是伸手一指,第五道光輪飛出,擋下第二個鐘岳的這一刀,卻在此時第二個鐘岳背后第三個鐘岳振翅飛起,斬道神刀斬落!
“祭!”
清河帝面色凝重,第六道光輪,迎上第三個鐘岳,將這個鐘岳擋下,然而又是一個鐘岳從第三個鐘岳背后飛起,還是斬道神刀斬下!
“祭!”
他收回自己的帝兵,迎上第四個鐘岳,然后便見到第五個鐘岳沖天而起,刀光驚艷了當世!
“怎么會有這么多個易君王?”
清河帝手忙腳亂,他的帝兵和腦后六大元神秘境投影都已經化作長河去擋住那幾個鐘岳和對付暮鼓,眼下手中無兵,只得伸手去擋,只聽嗤的一聲,他手掌應刀而落,只剩下噴血的手腕。
清河帝又驚又怒,他被暮鼓亂了修為和心境,防御力已經大不如從前,以至于被鐘岳一擊得手。
那第五鐘岳的一刀落下,便見其又是一個鐘岳振翅而起,向他頭顱斬落下來!
清河帝側頭,被這一刀砍入他的肩胛骨,神刀幾乎切入他的胸膛之中,而他另一只手掌拍出,將第六個鐘岳擊飛!
與此同時,第二口暮鼓被長河刺破,在長河的沖刷中化作齏粉,這暮鼓畢竟是天獄獄主的仿制品,不是真正的暮鼓,還無法完全克制清河帝這等存在。
清河帝擊飛第六鐘岳的一瞬間,背后千翼古船狠狠撞來,撞擊在這尊大帝的后心,將這尊大帝撞得口噴鮮血,向前撞出不知多少里,狠狠的撞擊在一座海中神山之上,那座神山直接被撞成齏粉,這才讓清河帝穩住。
千翼古船震動,呼嘯后退,清河帝瘋狂趕來,卻見一個個鐘岳騰空落在古船之上,那六個鐘岳合并在一起,只剩下一人,古船震動破空而去!
清河帝蓬頭散發,渾身是血,怒氣滔天,一道道長河飛來落入腦后化作六道光輪,殺入層層空間之中:“小輩,我若是讓你逃出升天,我便自絕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