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先天宮的易君王是斬斷先天帝君一臂,而鏟除陰康氏則相當于斷去先天帝君的水上力量!
天河水師的敵手,只有陰康氏,沒有了陰康氏,就算是鐘岳的鎮天關如何銅墻鐵壁易守難攻,就算鐘岳能夠守住鎮天關,只要天河水師占領了鎮天關外的星河,鎮天關也就是一座孤城,被天河水師攻下是遲早的事情。
鎮天關被破,鐘岳自然被俘或者戰死,而先天宮的兩翼便都會受到威脅!
先天宮的勢力范圍呈現出神鳥展翅之勢,展翅翱翔,飛騰九天,這是天帝之兆,氣運昌隆,而鐘岳所鎮守的鎮天關是鳥。
鳥斷,雙翼也就無力,先天宮便會一下子被斷了翱翔九天的勢頭,氣運一下子衰敗下來。
而做到這一步的關鍵,便是除掉陰康氏!
“樓正師是個戰略大家。”
鐘岳心中佩服不已,隨即醒悟過來:“這應該不是樓正師定下的計謀,樓正師身為天河水師的統帥,雖然目光高遠,本事非凡,但畢竟是天河水師的統領,不是天庭所有軍部的統領。制定這個計劃的那人應該是站在高遠之處,觀覽全局,才能有這個眼力見識。樓正師是天河水師的統領,沒有這個高度。”
他嘆了口氣,想出這個戰略的,應該不是鬼師鬼幽冥,只能是墨隱。
鬼幽冥小事精明,大局觀不行,而墨隱則精通氣運,知道攻先天帝君的哪一點能夠斷其氣運。
從微末處著眼,統籌大局,致勝天下,伏羲氏三大平天下之法,三大天書中的氣運天書掌握在墨隱手中,墨隱有這個能力。
這應該煎炒烹炸中的烹,小火慢燉,取鐘岳的外圍,破了陰康氏,大火收汁,圍剿鎮天關!
“氣運之術防不勝防。”
鐘岳微微皺眉,他不懂氣運,雖然可以識破墨隱的計謀,但若是墨隱向其他勢力動手,吞并其他勢力,恐怕會讓天帝的勢力越來越強。
那時,墨隱整合吞并其他勢力,挾天下大勢來攻先天宮,誰能抵擋?
三大平天下之法中的因果天書,應該在天絲娘娘手中,天絲娘娘用因果之術禍亂天下,造成了紫薇、古老宇宙和三千六道界的動亂,她也是從微末處著手,掀動天下局勢。
“我伏羲氏的三種平天下之法,的確有平天下的能力,得其一便可以得天下。”
鐘岳面色古怪:“若是三部天書都出現了,而且分屬不同勢力呢?三大天書,孰強孰弱?三大平天下之法碰撞,誰才是最強的平天下之法?”
六道天書的傳人應該也出現了,三大平天下之法早晚會遭遇,碰撞,迸出異彩。
這是值得期待的事情,也是頗為無奈的事情。
終于,陰康水師來到天河之洲,駛入重重的封禁之中,陰康氏天河之洲外圍的封禁比其他帝族都要厚重,都要厲害。主要是因為這里地勢險惡,若是不布下強大的封禁,很有可能會被天河所吞噬。
“這幾片天河之洲是地紀時代帝星的殘片,天河水師和盤瓠水師想要攻進來并不容易。”鐘岳四下打量,暗暗點頭,陰康氏的確有在天河立足的本錢。
地紀時代的帝星承載著七十七朝地皇天帝,歷代地皇天帝的氣運鎮壓帝星,帝星早已被煉得無比穩固,若非地紀時代覆滅之戰實在太恐怖,帝級存在都多達五千余位,這座帝星也不可能被打碎。
這里雖是前朝的帝星碎片,氣運不再,但是勝在足夠穩固,再加上外圍陰康氏的布置,擋住天河水師和盤瓠水師并不困難。
天河之洲中早有陰康氏的長老率眾來迎,他們已經得到消息,守住天河之洲的各個要塞,殺氣騰騰。
陰傅康下船,命令斥候駕著小船去監視天河水師和盤瓠水師的動靜,然后讓水師的將士休息休整。
沒過多久,斥候匯報道:“天河水師和盤瓠水師并未來攻,而是去了盤瓠之洲。”
“去了盤瓠之洲?”
陰傅康驚訝,失笑道:“難道是樓正師怕了我們,知道憑借他的勢力攻不下我陰康之洲,所以打算盡起盤瓠氏的神魔大軍?他應該是想借盤瓠氏的帝兵吧?嘿嘿,就算他借來帝兵又能如何?我陰康氏也有帝兵!”
鐘岳微微皺眉,吩咐斥候道:“再去打探,半日一報!”
陰康氏斥候呼嘯而去。
“姑爺盡管放心,就算盤瓠氏與天河水師聯手,想要拿下我陰康氏也是做夢,沒有半分可能。”
陰傅康安慰道:“我陰康氏踞險而守,倘若還守不住祖宗基業,那真是死后無顏見列祖列宗了。今晚將在天河邊祭奠陣亡將士,姑爺也要到場。”
鐘岳鄭重點頭,陰康氏這次戰死了數以萬計的將士,這些將士是為他而死,豈能不去祭奠?
“岳父,這次天河水師并非是單純為了對付我,同樣也是為了對付陰康氏,萬萬不能懈怠。”鐘岳囑咐道。
陰傅康豪氣萬丈,道:“你放心。天河水師與盤瓠氏聯手,絕對動不了我陰康氏!想要鏟除一個帝族,沒有那么容易,哪怕我陰康氏在二十四帝族中墊底!”
到了夜晚,河邊依舊星光璀璨,不知多少陰康氏的族人來到天河邊,魔神站在岸邊,婦孺老幼站在后方,陰傅康帶著諸多族老主持祭奠,在河邊焚香禱祝,愿戰死的將士英靈不曾遠去,保佑族人健康平安,愿戰死的將士英靈不曾遠去,保佑族人多子多孫多福多壽。
愿戰死的將士英靈不曾遠去,在天上注視著后輩成長;
愿戰死的將士英靈不曾遠去,在天上鼓舞著后來者英勇的戰斗;
愿戰死的將士英靈不曾遠去,在天上舉頭三尺之處,懲戒后輩中的奸佞…
族老們低沉的聲音響起,厚重的鼻音哼著陰康氏的戰歌,這戰歌很有感染力,既是祭奠戰死的英靈也是鼓舞后輩學習先烈,讓河邊的陰康氏婦孺老幼也跟著低唱。
岸邊的魔神將載有戰死將士的衣物的船推入天河中,船頭點著一盞青燈,承載著族人的哀思和寄托,船兒飄入天河。
“何時,我人族能夠光明正大的祭祀伏羲氏的先烈?”
鐘岳看向天河中飄蕩的船,握緊陰燔萱的手掌,心道:“這一天會有的,一定會有的!我伏羲的祖輩,先烈們的在天之靈,一定還在看著,看著我們這些后來人…”
這次陰康氏祭奠戰士的英靈給他很大的觸動,不僅僅是不忘先輩,不忘英烈,同樣也是凝聚了種族的心靈。
而今的人族,祭祀的都是些什么東西?
那些成神的豺狼虎豹!
高高在上的統治者!
人族應該祭祀自己的先輩,而不是外族的神,外族的魔,不應該祭祀鎮壓自己統治自己奴役自己的神魔!
“人族,誓不為奴!永不為奴!”
次日,陰康氏的斥候來報,天河水師和盤瓠氏依舊沒有什么動靜,只有水師在天河之洲旁邊安營扎寨,各軍操練,到了第三天,還是沒有什么動靜。
第四天,第五天還是如此。
但是第六天便見天河水師其他大營的艦隊駛來,戰艦絡繹不絕,更多的營寨扎下。
“無論天河水師來多少,都是死路一條。”
陰傅康笑道:“我陰康氏的帝兵不是吃素的,就算天河水師所有的兵力悉數到場,也不過相當于大帝的一道輪回的威能,不是帝兵的對手。姑爺,你該回鎮天關了,我便不留你了,鎮天關也是極為重要,今后但若有事盡管招呼一聲,我陰康氏助你守住鎮天關!”
鐘岳皺了皺眉,陰傅康命人備船,陰燔萱、扶黎、渾敦羽等人登船,鐘岳也帶著狴犴上船,陰傅康帶著族人相送,樓船駛出天河之洲,向帝星方向而去。
突然,鐘岳看到斥候的小船,心中微動,讓那斥候停下,道:“盤瓠之洲有什么情況?”
那斥候道:“而今來了一艘小舟,小舟上有一年輕男子,被樓正師和盤瓠氏的高層迎了進去。”
“年輕人?”
鐘岳目光閃動,道:“那年輕人模樣如何?”
斥候連忙將那年輕男子的模樣以精神力觀想出來,鐘岳臉色大變,高聲喝道:“扶黎,折向,回天河之洲!”
扶黎不解其意,還是調轉船頭向陰康之洲駛去,鐘岳臉色陰晴不定,心道:“風無忌,來者是風無忌!樓正師和盤瓠氏請他來,一定是來說服世外之地的伏羲神族!伏羲神族若是也出戰,圍攻陰康氏,陰康氏絕對擋不住!”
樓船火返回,陰傅康還未走遠,便見樓船折回,露出訝異之色,笑道:“姑爺為何回來了…”
“來助岳父搬家!”
鐘岳從樓船上一躍而下,風急火燎道:“大事不好,天河水師聯合盤瓠氏,再加上世外之地的伏羲神族,這里絕對守不住!”
陰傅康怔了怔,失聲道:“伏羲神族?世外之地的那些伏羲?世外之地被封印,里面的伏羲不能出來…”
鐘岳冷笑道:“可以出來,上次那個風青羽不就出來了?”
陰傅康臉色大變:“世外之地的伏羲中,還有帝級存在存世,若是來攻我陰康氏的話…”
鐘岳斷然道:“陰康氏所有族人,統統搬離此地,前往鎮天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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