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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九章 長草齊腰

  神光虹橋上,劍主、鐘主等人心中凜然,如臨大敵。

  鐘岳剛才攤開手掌,紅豆女和相思女便身不由己落入他的掌心之中,這是利用九轉元丹的力場,將二女擒拿到他的元丹力場之中!

  這種手段,將丹元境的極境運用的出神入化,雖然他們自忖也能做到這一步,但是同時擒拿鎮壓兩女,他們便自忖難以辦到了。

  “這個骨皇,看來并非是像我們想象的那么簡單。果然能夠統治這一界的,都不是易于之輩!”

  “是個高手啊,不遜于我們。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是借了這一界的眾生祭祀之力,如果沒有借用祭祀之力,那就可怕了…”

  眾人戰意熊熊,劍主周身一口口神劍漂浮,徐徐轉動,鐘主催動大鐘,鐘面浮現出各色符文符號,圍繞周身流轉,琴主跏趺而坐,白皙如玉的指頭跳躍,側頭垂發,撫動瑤琴。

  書主面前浮現一卷古籍,搖頭晃腦,讀誦古籍上的文字,畫圣展開畫軸,取出丹青作畫。

  橋上眾人各具姿態,而他們麾下的那些煉氣士也是全神戒備,隨時準備開戰!

  鐘岳身后猩紅披風抖動,邁步登上虹橋,走在這條長長的神光虹橋之上,眾人只覺這個如美玉雕琢的骷髏竟然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氣度,即便是他們都覺得壓抑,甚至有一種臣服于他的感覺!

  這是皇者之氣。

  鐘岳神威骨界的骨皇,氣質潛移默化,不覺間便有這樣一種氣度氣魄。

  身在何位,便會養出何種氣勢氣質。天界、地界和神界的有些神魔為了養成皇氣,甚至要下凡,到凡間去,占據一國,稱皇做祖。

  這也是一種修行,修養成皇氣,在對敵時氣勢上便給人一種無上威嚴不可敵之感。

  只是那些神魔的氣魄比起鐘岳來還是要遜色許多。鐘岳不是占據一國,而是占據一界,做一個世界的皇!

  他養出的皇氣,是億萬萬骷髏生靈祭祀膜拜才養出的無上威嚴。無上氣勢!

  劍主、鐘主等人雖然是獄界出類拔萃的強者,見過不知多少神魔,但是鐘岳這種威嚴,卻還是能壓住他們,讓他們還未交鋒便在心靈上輸了一場。

  “劍主。這頭骨皇擒下了你的追隨者,你難道不應該表示表示?”鐘主目光閃動,呵呵笑道。

  他雖然看似粗魯,亂糟糟的頭發,強壯無比,但是外粗內細,此刻他也看不出鐘岳的底細,于是蠱惑劍主先出手,由他來試探鐘岳的深淺。

  劍主冷哼一聲,淡然道:“鐘主。你之所以達不到巔峰狀態,之所以困頓不前,是因為你畏首畏尾,心中沒有擔當。你當年試過要開啟六道輪罷?為何失敗?正是你膽怯了,怕死而已。”

  鐘主冷哼一聲,劍主的話如劍,刺到他的心窩里。

  他當年也被譽為曠世難尋的天才,被寄予厚望,認為他必然可以沖開血脈輪,冇修成六道輪回。但是他失敗了。

  失敗的原因便在于,他懼怕失敗,開啟六道輪如果失敗的話,就會元神與肉身一起消融。秘境崩塌,身死道消。

  他心中有了恐懼,自然失敗。

  劍主抬頭,看向邁步走來的鐘岳,淡然道:“骨皇,將相思和紅豆放下。”

  鐘岳充耳不聞。繼續前行,他的目光中沒有劍主,也沒有其他任何煉氣士,只有天穹上的那一道裂痕。

  他被困在此地七十二年之久,已經快要忘記如何與其他生靈打交道,忘記了如何交際,他現在甚至像一個純正的骨界生靈。

  他太想出去了,哪怕是到外面吸收一口新鮮空氣也好。

  劍主面色微沉,琴主咯咯一笑,聲音有如音律般美妙,輕聲細語,道:“骨皇,我們沒有惡意,相反,我們是最為親密的朋友,你累了,你倦了,你困了…”

  “莽咕——”

  鐘岳身后一頭三足六目星蟾躍出,一聲莽咕大吼,琴主悶哼一聲,俏顏蒼白,氣血浮動,連退數步,嘴角溢出一縷鮮血。

  她被稱為琴主,自然是音律上有著驚人的成就,她的音波神通讓獄界的煉氣士望塵莫及,攻擊無形無蹤,善于迷惑元神,斬殺元神。

  不過她的魔音剛剛催動,便被鐘岳一吼破去,干脆利索。

  劍主、鐘主等人瞳孔驟縮,感覺到了壓力,可怕的壓力。

  這尊骨皇一吼之間,便將琴主鎮傷,這種實力著實可怕!

  先前鐘岳擒下相思和紅豆二女,還有可能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二女沒有防備,這才如此輕易的便被他擒拿。

  但是琴主卻絕不可能毫不防備!

  “他比我們要強!”琴主服下一枚神丹,低聲道。

  鐘岳來到眾人面前,劍主在前,神劍漂浮,身后是身材偉岸的鐘主,再后是捧卷讀書的書主,然后是琴主、畫主二女。

  眾人面色凝重,各自腦后光輪轉動,劍主冷笑,身前一口口神劍突然隱沒,消失無蹤,下一刻鐘岳四周一口口神劍出現,向他的眉心刺去。

  鐘岳身形突然間消失,讓那些神劍刺了個空。

  劍主心中一驚,爆喝一聲,一口口神劍紛紛飛回,而他手中突然出現一口神劍便向身側刺去!

  鐘岳的身形恰恰出現在那里,就在劍主這一劍刺出時,他的玉骨手掌已經探入劍主的心窩,握住他的心臟。

  鐘主見勢不妙,立刻來救,只聽咣的一聲巨響,洪鐘大呂震蕩,大鐘撞向鐘岳!

  鐘岳另一只玉骨手掌抬起,與洪鐘相碰,又是一聲巨響傳來,鐘主氣血浮動,抱住大鐘踉蹌后退。

  劍主也趁機后退,身前身后一口口神劍嗤嗤作響,連續在虛空中閃現來去,瘋狂交擊,與鐘岳另一只玉骨手掌躍動的手指連續碰撞。

  鐘岳的那只手掌的指頭翻飛躍動,指頭時而隱沒在虛空中,時而出現,五根指頭竟然仿佛萬千根一般,神出鬼沒,讓他不得不將所有的神劍催動,這才能擋下。

  畫主突然抓起丈長的畫筆,濃墨重筆,斜斜一劃,空間陡然被切斷,她一筆勾出千山萬水,鐘岳的指頭頓時被千山萬水阻攔。

  突然,她畫出的千山萬水噼里啪啦爆碎,畫主悶哼一聲,大筆舞出一個花招,將力量卸去。

  另一邊,鐘主收了自己的大鐘,細細查看,不由臉色劇變,只見他的洪鐘鐘壁上出現一個手骨掌印,深深烙印下來。

  鐘主催動法力修為,想要將這掌印磨滅,怎奈這掌印中烙印著鐘岳圖騰紋,內蘊神通。

  他想磨滅掌印,便是與鐘岳的神通對抗,一時片刻間難以將鐘岳的神通威能磨滅。

  “好厲害…”

  鐘主眼角亂跳,心道:“這個低等世界,低等生靈中怎么會出現這樣一位大高手?還沒有成神便如此厲害,如果他修成神魔…”

  他不禁打了個冷戰,劍主遇險,鐘主、畫主營救,三位最頂尖的強者幾乎同時向鐘岳出手,也險些沒能擋住鐘岳,不能不說是一場大挫敗。

  “擋我的路…”

  鐘岳精神力波動,晦澀無比,傳入他們的腦海中,化作驚天動地的雷聲,如同有一尊無比偉岸無比強大的存在高高在上,俯下身子向他們警告。

  “死!”

  劍主等人對視一眼,面色凝重。

  突然畫主笑道:“還記得么,我們先前決定聯手的冇時候說過,如果我們聯手,就算是轉世的皇都會被我們輕易擊殺。現在,我想應該是我們聯手的時機了。”

  劍主點頭,懸掛在身后的神劍叮鈴鈴作響,鐘主撫摸銅鐘,笑道:“我們經常打來打去,斗個你死我活,說起來我們還從未聯手對敵過呢。沒想到今日居然要聯手對抗一個低等世界的低等生靈,真是造化弄人。”

  劍主平定氣血,道:“我們從前都想要干掉對方,今日聯手對敵,我的確沒有料到過這種情況。”

  他剛才險些被鐘岳捏碎心臟,幸好鐘主和畫主出手相救,雖然他極為自傲,但也不得不承認,只有聯手才可以斬殺鐘岳。

  琴主緊了緊琴弦,悠悠道:“我現在想的是,我們幾招才能擊殺他這個問題。”

  五位強者越說越是興奮,忍不住哈哈大笑,大有惺惺相惜、冰釋前嫌、同仇敵愾之感。

  “你們…”

  鐘岳精神波動,化作聲音傳入他們的腦海中:“不要自尋死路。”

  書圣哈哈大笑,書生意氣風發,豪邁雄壯:“區區一個骷髏,低等至極的生物,連血脈也沒有,居然如此大言不慚。既然如此,那么我們便聯手送他上路!”

  “低等的不是血脈,而是靈魂。”

  鐘岳搖頭,繼續向前走去:“不要當我的路,弱者,否則爾等明年今日,墳頭長草齊腰。”

  “混賬骷髏,大言不慚!認得某家霸鐘否?”

  鐘主哈哈大笑,洪鐘震蕩,這尊巨人手托洪鐘率先向鐘岳攻去!

  琴主身形飄起,瑤琴越來越大,這少女站在琴中,長袖善舞,衣袖翻飛,撥動瑤琴,琴音化作萬般律動。

  書主手中的書卷嘩啦啦張開,書中無數圖騰符號符文,在他的駕馭下這些符號符文飛出,各自組合,化作神通,威能毀天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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