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岳和逆皇斬破祭祀之力,那些被那年輕男子洗腦伐神的煉氣士紛紛跌落,蘇醒過來,不由得心有余悸。
鐘岳和逆皇對視一眼,面色凝重。
那個年輕男子的這一手實在太驚艷了,禳天祭祀大冇法,簡直是無敵的功法,只一瞬間便將他們這等強者也給捕捉,差點便被煉化,變成他的信仰者。
想一想都讓人不寒而栗。
“我頭一次遇到這樣的存在…”逆皇喃喃道。
“不明輪回真意,不明輪回真意…”
鐘岳暗嘆一聲:“那個年輕男子說我的六道輪虛有其表,并非虛言。我雖然盡開元神六大秘境,也參悟出一些六道輪回神通,但始終未能明悟六道輪回的真意。我的神魔太極圖功法中,也并未囊括六道輪回的奧妙…”
他感覺到了壓力,剛才那位年輕男子的出現,讓他警覺,讓他警醒。
六道輪回建立至今,算一算應該有二十萬年上下,很簡單,輪回大圣帝壽元十二萬載,壽終正寢,而輪回大圣帝是第一六道界的界帝,第一六道界又是在輪回大圣帝死后破滅,因此六道輪回應該在二十二萬年前建立。
這是大致推算,至于準確時間鐘岳便不知道了。
二十二萬年的時間,六道輪回的奧妙應該已經被研究透徹,關于六道輪回的功法應該不在少數!
剛才那個年輕男子施展的禳天祭祀大冇法應該就是其中之一!
鐘岳雖然開辟了六道輪,但畢竟浸淫的時間尚短,參悟尚淺,根本無法與成熟的六道輪回功法媲美。
這是他不如人的地方。
他出身的祖星,實在太偏僻太落后了,薪火也沉睡了不知多少萬年,對此也是一無所知,無法指點他。
現在他能夠對抗逆皇這等存在,但是面對修煉六道輪回功法的年輕強者,便不是那么容易了。
剛才那個年輕男子出手是何其可怕?一股腦將數以百計的煉氣士統統俘獲。險些統統煉化,若非他與逆皇聯手,后果不堪設想。
那年輕男子一腳踩下,將這座無數神魔的神兵魔神兵搭建神橋踩出一個大洞。單單這份實力,鐘岳便自忖難以辦到。
而且,即便是他與逆皇聯手,也未能將那年輕男子留下,反倒被其從容逃脫。可見其厲害之處!
禳天祭祀大冇法只是六道輪回功法中的一種,恐怕還有其他功法流傳,那些功法又有什么神妙之處?
對此,鐘岳一無所知。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可小覷任何存在!”
鐘岳眼中精光閃動,心道:“不過這次進入神藏古地域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說不定能夠從這個六道輪回的試驗場,領悟出六道輪回更多的奧妙,然后與我的神魔太極圖結合。讓我不再有破綻!”
他眼睛越來越明亮,突然刀光揚起,向逆皇攻去,哈哈大笑道:“逆皇,再來!”
逆皇冇措手不及,險些被他一刀斬殺,不有大怒,竭力對抗,叫罵道:“人族鐘某某,你大爺!咱們應該聯手!”
“進入此地之前。我邀請你聯手,你是怎么說的?”
鐘岳刀落如雨,笑道:“現在,我們也是聯手。不過是我逼你聯手,等到殺到盡頭,我再干掉你!”
“做夢!”
兩人兇惡無比,鐘岳雙刀翻飛,不離逆皇左右,逆皇也是極為強悍。干掉煉氣士之后便直接吸收對方的肉身精血,煉為己有,壯大自身,讓自己維持不死。
不過畢竟還是鐘岳技高一籌,始終讓他處于受傷狀態,讓他無法吸收其他煉氣士的尸身壯大自己。免得逆皇的實力提升,跳出他的掌控。
兩人瘋狂向前殺去,丘妗兒則守護住后方,亦步亦趨,保護君思邪和白滄海。
獄界神庭,天壇。
天視神將突然傳音道:“天王,那個波動又出現了。雖然時間很短,但是我們已經將那件寶物的大致范圍鎖定。”
尚天王心中微動,凝眸看來,天視腦后浮現出一只神眼,只見神眼中出現三百多位煉氣士,正是鐘岳、逆皇等人被那年輕男子俘獲的情形。
“那件上古寶物,就在這些煉氣士之中。”
天視神將悄聲道:“只可惜那件上古寶物的波動時間太短,我們八部神,未能將它的準確方位鎖定。”
尚天王默默點頭,口唇不動,傳音道:“無妨。有了大致范圍便容易了許多。這次神藏古地域大比,這些煉氣士會死傷八九成,能夠活下來的不多。你們只需要查活下來的那些煉氣士便可。”
天視神將點頭,繼續默默的觀看這座神橋上的戰斗。
卻在此時,獄界界主目光閃動,向這邊看來,尚天王含笑示意,獄界界主也微笑還禮。
“尚天王這頭老狐貍一定是發現了什么,可惜我麾下沒有八部神眾這等天賦異稟之輩。不過他們想要奪走我獄界之物,那是做夢。”
獄界界主心中悠然道:“幸好我技高一籌。尚天王有八部神眾,監聽監視,而我則運籌帷幄,有魂獸神眼!”
魂牌上的魂獸神眼,固然有定位記錄之用,但同時也是一個監視之寶。
這些魂牌都是獄界界主親手煉制而成,只要煉氣士將魂牌戴在身上,他們的所見獄界界主也可以見到!
他之所以大費周章,煉就這么多的魂牌交給這些煉氣士,最為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借這七萬八千位最為出色的煉氣士,來為他探明神藏古地域!
當然,這些煉氣士身上有什么秘密,也很難逃出他的魂牌監控!
若是薪火從鐘岳體內浮現出來,必然難以逃出他的眼線!
神橋上,鐘岳與逆皇一路砍殺,橫行霸道,所向披靡,一路從橋中央殺到盡頭,逆皇的魂牌上又多出三顆星,共有五位煉氣士是死在他的斧下。而鐘岳的魂牌上則星光密密麻麻,形成了一個星系!
足足有五百六十五位煉氣士葬身在他的刀下!
逆皇恨得牙根癢癢,卻又無可奈何,心道:“現在橋頭的傳送大陣快要到了。估計這小子便無需用到我了,必然會在橋頭向我痛下殺手!這小子這段時間實力突飛猛進,只是想要殺我還并不容易…”
突然,逆皇毛骨悚然,連忙轉身。祭起血斧,血氣滔天向前劈去,只聽轟隆一聲巨響,逆皇口中吐血,蹭蹭蹭連連后退,心中萬念俱灰:“糟了,那小子在我身后,必然會趁機向我捅刀子…”
一只手掌貼在他的后心,綿綿悠長的法力涌來,助他卸力。將那至剛至猛的力量卸去。
逆皇心中一怔,回頭看去,只見助他一臂之力的正是鐘岳:“這小子,居然沒有趁機下手,反倒出手救我…”
鐘岳面色凝重,向前看去,只見那橋頭傳送大陣前,十位煉氣士渾身是血,站在那里,那些鮮血不是他們的血。而是死在他們手中的煉氣士之血!
顯然,這十位煉氣士來自同一星域,聯手守住這座傳送陣,但凡有煉氣士殺來便被他們聯手絞殺。借此殺盡橋上的煉氣士,無需進入神藏古地域便可以一舉獲得獄界的十個名額!
這條橋有四條路,橋上、橋下、橋左、橋右,也就是說可以同時有四位煉氣士向他們進攻。而他們卻有十人,十對四,穩操冇勝券。
鐘岳四下看去。剛才那位幾乎將他們一網打盡的年輕男子卻不曾被困在此地,應該是已經殺了進去,這十位煉氣士未能留下他。
“逆皇果然名不虛傳,居然能夠扛得下我們三位的聯手一擊。”
守在傳送陣前的那三位煉氣士微微一笑,悠悠道:“不過可惜的是逆皇你也必死無疑,你若是停頓不前,后方的煉氣士源源不斷涌來,還是會將你殺掉。你若是前進,你便會死在我們之手,左右都是個死,逆皇為何不痛快一些?”
鐘岳回頭看去,微微皺眉,丘妗兒還在抵抗后面涌來的煉氣士,但很難堅持多久。
“鐘山氏,聯手?”逆皇側頭問道。
鐘岳點頭,沉聲道:“同時對抗他們,你能堅持幾招?”
逆皇目光兇殘無比,面孔猙獰萬分:“三招!不過,我死之前肯定能拉一個下水,陪我一起死!”
“三招?用不了!”
鐘岳長長吸了口氣,冷冷道:“我只需要你扛住他們兩招攻擊,便可以讓他們三人死絕!你攻!”
逆皇轉頭,狐疑的看著他:“我攻?你在我身后?我是你的盾牌?”
鐘岳點頭,淡然道:“你若是能夠在兩招之間殺掉他們三個,我可以做你的盾。”
“好!我做你的盾!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兩招之間殺掉他們三個!”
逆皇搖頭,轉過身去,頭顱之上再長出一具身軀,小號逆皇,雙手將血幡抱起,全力催動,血幡照耀,逆皇爆喝,向前轟隆隆沖去,怒吼道:“給我死開!”
“找死!”
那三位強者目光冷峻,所有的法力修為一發化作神通,一發催動神兵魔神兵,向逆皇迎去!
轟隆——
無比劇烈的震動傳來,逆皇喋血,全身皮膚陡然炸開,血肉翻飛,漫天飛舞,中央只剩下一具骨骼,突然漫天飛舞的血肉猛地一收,又回到骨骼之上,恢復成逆皇的模樣,厲聲叫道:“鐘某某,第一招已過,這是第二招!”
鐘岳目光冷峻,依舊不曾出手,而是觀察那三位煉氣士的氣血變化 更加劇烈的波動傳來,逆皇比上一次更加凄慘,骨骼之上也布滿裂痕,就在他們碰撞的一剎那,鐘岳悍然出手,揮手便是一面六道大幡飛出,四人氣血沸騰的一瞬間,鐘岳腋下鉆出六條手臂,八手抱住大幡,用力揮展!
呼——
四道元神被嗤啦一聲拉出肉身,不由自主落入六魂幡中!
鐘岳屈指一彈,將六魂幡中的逆皇元神彈出,返回逆皇破破爛爛的肉身之中,逆皇驚魂甫定,耳畔傳來鐘岳的聲音:“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