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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二章 劇變突生

  “難道這個白無常與我一樣,也是冒牌的地獄巡察使,趁亂潛入此地,修改生死簿?”

  鐘岳總算將這一頁生死簿剪下,目光閃動,精神波動化作沙啞的嗓音,傳音道:“既然是同道,自然應當鼎力相助。不過,你說你是地獄巡察使,有何證據?”

  與這個白無常鬧翻,對他并沒有好處,此人能夠以莫大的法力定住兩尊鬼神族的天神,實力非同小可。若是與他沖突,能否戰勝對方事小,驚動了地獄中的強者事大!

  不過他有靈牌在身,如果對方沒有靈牌的話,真的發生沖突,鐘岳反而擁有極大的優勢,可以威脅此人。

  那位白無常面具下目光閃爍,取出一面靈牌,也是精神力傳音,改變自己的音線,道:“我的靈牌在此。你的靈牌又何在?”

  鐘岳見到他居然也拿出一面靈牌,果然與自己的仿佛,心中暗贊:“此人準備得極為充分。”

  他也將自己的靈牌取出,兩人將兩塊靈牌對在一起,都看不出有什么破綻,相視一笑,都將靈牌收起。

  “原來是同僚。”

  鐘岳哈哈一笑,沙啞道:“同僚之間,理應相幫。兄臺請。”

  那位白無常稱謝,道:“兄臺請隨我來。”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第八層,然后又登上第九層,那位白無常登上第十層卻還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向上而去。

  第十層已經是六道界中的神界生死簿所在,神界中居住的都是神族魔族,地位還在萬象界各族之上。

  “難道他是王族?他應該不是為了修改生死簿,而是為了將自己的名字從生死簿上拿掉,擺脫自己已定的命運!若是將印有自己名字的生死簿裁下帶走,便可以不用受他人擺布自己的命運了。他想轉世到什么種族,便可以轉世到什么種族,命運握在手中!”

  鐘岳跟著這位白無常登上第十三層,這里已經是王族的生死簿所在。生死簿的數量漸漸稀少,只有百十冊。

  第十四層也只有百十冊左右,第十五層的數量更少,不足百冊。然而這位白無常還是沒有停下腳步。

  鐘岳面色凝重,再往上去,便是天界的生死簿所在了,天界中居住的種族是六道界中最為高貴的種族!

  這種高貴不單單是皇族,同樣也有統治這座六道界的至高存在的族裔!

  “到了!”

  那位白無常在第十六層停下腳步。翻開一卷生死簿,笑道:“便是這張紙,還請兄臺幫我將它剪下來。”

  鐘岳深深看他一眼,想要看穿這張面具下的面孔,不過面具乃是神級的寶物,根本無法看穿。而這卷生死簿上的種族已經被遮住,無法看出是什么種族,甚至連這張神光煉就的紙張上的許許多多名字都被遮住。

  這個白無常很是謹慎,心細如發,遮住生死簿上的那些名字。鐘岳便無從得知他是什么種族,也無冇從分辨出生死簿上的那些生靈都是誰,更不可能知道他是誰。

  “他難道是那位擾亂地府的存在?還是說擾亂地府的另有其人?”

  鐘岳祭起雙刀,剪裁這張生死簿,那位白無常目光閃動,上下打量他,目光又落在鐘岳施展的龍蛟剪上,似乎要從他的圖騰紋脈絡中推算出他是誰。

  不過龍蛟剪乃是風孝忠這個變態創造的神通,只傳給鐘岳一人,而風孝忠去了紫薇帝星。他從這門神通中也無從知道鐘岳的身份。

  兩人都是白無常的裝扮,此刻兩人也是有些尷尬,六道樓中一片安靜,只有咯吱咯吱的剪紙聲。

  過了片刻。鐘岳將這一頁生死簿剪下,那位白無常立刻抓在手中塞入自己的元神秘境。

  兩人隔著面具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各自向對方拱了拱手,齊齊下樓而去。

  鐘岳飛速來到第一層,抬手將白澤氏的那一頁生死簿祭在空中。與漫天的生死簿混在一起,隨即出樓。

  丘妗兒和欄兕尊神等在那里,見到他走出六道樓都是松了口氣,三人飛速離去,向幽冥府外走去。

  鐘岳回頭看去,只見那位白無常也是慢吞吞走出六道樓,向外溜去。

  “師哥,他是…”丘妗兒也注意到那位白無常,連忙問道。

  “與我們一樣,潛入此地修改生死簿的。”

  鐘岳悄聲道:“他也有一塊靈牌,我在樓中遇到他,結下一線善緣。”

  “他也是假的,偽裝成地獄巡察使?”丘妗兒吃驚道。

  “自然是假的。”

  鐘岳剛剛說到這里,突然臉色陡變,正要加緊向外走去,然后便見天地劇烈震蕩,恐怖的氣息從遠處疾馳而來,接著半空中一只毛茸茸的爪子從天而降,抓向六道樓!

  那只爪子上長滿了金毛,粗壯無比,皮毛下的肌肉將皮毛撐得猙獰隆起,一根根大筋崩起老高,隱約可以看到大筋中內藏的圖騰紋。

  天空在這只手掌探落下來時,發出噼里啪啦的爆響,被震得出現一道道長達萬千丈的裂痕!

  而六道樓外的建筑如同遭到無形的撞擊,劇烈震蕩一下便紛紛瓦解,碎成齏粉!

  那只爪子所過之處,恐怖的地水風火涌動,以爪子為中心地水風火向外席卷而去,宛如要化作混沌一般。

  欄兕尊神被嚇得魂飛魄散,暗道一聲我命休矣,突然鐘岳探手抓住他的手臂,身形橫移,瞬息千萬里,轟隆轟隆連續撞穿不知多少堵高墻,多少座宮殿,多少玉宇瓊樓!

  那可怕至極的波動瘋狂席卷,所過之處無不被摧毀,一堵堵高墻一座座宮殿一棟棟瓊樓,在那毀天滅地的悸動中瓦解,粉碎,碎成齏粉!

  幽冥府中有著諸多鬼神,此刻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震得粉碎,魂飛魄散!

  欄兕尊神心驚肉跳,不敢回頭去看,心中暗道:“常天機上使出手救我,怎么沒有去救那個常不語上使?”

  丘妗兒的先天木曜真靈近乎覺醒,速度比鐘岳絲毫不慢,風馳電掣,始終穩穩的跟在鐘岳身后。

  她若是覺醒先天真靈,在地獄輪回中的戰力絕對不會比鐘岳遜色。

  這也是狴和犴讓她伴隨鐘岳闖入地府的原因。在地獄輪回中,魂魄固然可以發揮巨大的威力,但靈魂一體,靈強大無邊,也可以發揮出驚人的威能。

  “那個白無常,不是大鬧地府的存在,大鬧地府的是這只大爪子的主人!”

  鐘岳狂飆,心中還是很好奇:“他不是大鬧地府之人,那么這個白無常到底是什么來頭?”

  他們后方,毀滅狂潮涌動,四面八方奔襲而去,鐘岳飛出不知多少萬里,恐怕能夠橫跨幾個星球的距離,但那股毀滅狂潮還是沒有衰竭的趨勢,不過威能已經大不如從前。

  幽冥城太大,太陽放在里面都是小不點兒,而幽冥府也是大得無法想象,那只大爪子盡管毀滅范圍極廣,但也不過是毀掉了幽冥府的一角。

  鐘岳與丘妗兒的速度雖快,但也不曾沖出幽冥府。

  鐘岳突然停下腳步,抬頭看天,只見一口巨大而透明的大鐘突然出現,高懸在幽冥城的上空,這口大鐘大得不可思議,比太陽也絲毫不小,而且越來越大,突然向下扣去。

  咣——

  一聲巨響傳來,透明大鐘將幽冥府整個扣住,透明的鐘壁上浮現出各種詭異冇圖騰紋,一閃即逝,鐘體又恢復透明,隱入空間之中。

  “出不去了!”鐘岳面色凝重。

  后方那恐怖的毀滅狂潮涌來,轟然將他們淹沒。

  欄兕尊神哞哞慘叫,撕心裂肺,兩只牛眼中流下兩行老淚,突然這頭牛頭神族看見鐘岳和丘妗兒屹立在毀滅狂潮中,不動如山,那狂潮的威能已經不足以傷害到他們。

  欄兕尊神的叫聲越來越低,尷尬的干笑兩聲遮羞。

  鐘岳將他放下,看向六道樓。

  只見那只金毛大爪子扣住六道樓,狠狠晃動,想要將這座異寶連根拔起,卻一時片刻間沒能拔動。

  而在上空,云霧繚繞,陰云慘淡,只見那條粗壯無比的臂膀入云,隱約可見云后是一張猙獰可怕的面孔。

  這張面孔的身軀極大,但周身陰云繚繞,看不出到底是什么種族,也看不清面目。

  他已經被罩在透明大鐘之下,不過卻絲毫也不見慌張。

  “他到底是什么檔次的存在?難道是一尊神皇?”

  鐘岳心中凜然,突然又有一十八股恐怖的氣息動蕩不絕,滾滾而來,降落在透明大鐘上,接著,鐘面上出現一個個巨大的手掌,然后一張巨大的面孔俯下,貼在鐘上,卻是一位三眼神人,第三只眼張開,無數神光如同大幕般照射下來,然后落在那金毛大爪子主人身上。

  接著,又有十七張面孔貼在鐘壁上,向下看來。

  “十八地府的府判,竟然到齊了!”欄兕尊神嚇得直打哆嗦。

  鐘岳和丘妗兒也是心中一沉,十八府判齊至,以這口大鐘扣住幽冥府,連他們也被困在鐘下。

  這一戰,無論誰勝誰負,對他們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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