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有能耐渡河的都來了!”
鐘岳面色凝重,打量這幾艘船,魔族強者差不多有八十位,而昆侖境的強者也有三五十位,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巨擘不在少數!
一艘金紙船上,他還看到了老熟人,祁連峰、鵬金逸和鵬千秋!
看這幅情形,那三艘魔族黑木船也被葬神河的血水侵襲,船底腐爛,船上一片混亂,卻有一兩位魔族年輕強者沒有任何慌亂之色,開口喝止眾人。
赤雪面色凝重,向那幾個年輕魔族強者看去,面色凝重:“須陀魔族的強者!”
“夸父鼎能夠有金紙,應該是從赤月兒的元神秘境搜尋而來,不過,夸父鼎懂得怎么疊紙船,怎么祭起金紙船嗎?不是他疊的,不是他祭的,那么疊紙船祭紙船的是誰?還有,鵬金逸等人怎么也有金紙?”
鐘岳凝眸看去,突然目光落在一個女子身上,點頭道:“原來是她…”
那個女子正是赤晴,赤雪的姐姐,她也是西王母族,自然會有金紙。赤晴的麾下包括鳳芝山都被六道果樹所殺,死于非命,但是她擁有渡河的金紙,也可以用這張金紙為手段,召集一大批高手!
蟠桃園中很難尋到成熟的蟠桃神藥,赤晴用這個當做誘餌,自然能夠引來諸多強者相隨!
突然,又有一艘龜船飄來,那艘龜船上卻是一男一女兩人。龜船如同一個巨大的龜殼,男女二人站在船上,一路飄來。
這兩人男子雄壯魁梧。女子則給人一種陰柔的感覺,應該也是強者中的強者!
“玄武神族的強者!”赤雪面色凝重,低聲道。
“你不是說,沒有多少人知道那處寶地嗎?”鐘岳問道。
赤雪也是一臉的無奈,雖然知道最古老的三株桃樹所在地的人很少,但也不是沒有人知道。赤晴將消息捅出去,夸父鼎從赤月兒元神秘境中得到蟠桃園地理圖。魔族的須陀魔族也打造了黒木船過河,導致如今人滿為患的情況。
除了他們。看玄武神族的那一男一女,其過河的龜殼恐怕便是玄武神族秘密準備的神兵,專門用來渡河,顯然玄武神族對河對岸的蟠桃神藥也是覬覦已久。有備而來!
“還好我們在最前面。”
英女笑道:“咱們到了那里,奪了蟠桃神藥便走,不會理會他們!”
鐘岳和赤雪對視一眼,微微搖頭。這些強者距離他們不遠,就算先他們一步奪得蟠桃,恐怕也來不及離開,便會陷入重圍之中。
“而且,我們只能摘一顆桃,收獲太小了。”
鐘岳悠然道:“若是能夠抓住他們。說不定還可以摘得更多的蟠桃。”
赤雪心有靈犀,也想到這一點,兩人相視一笑。
赤雪催動金紙船。向對岸飄去,鐘岳低聲道:“這紙船我能催動嗎?”
“你不是我西王母族,催動不了。”
赤雪搖頭道:“唯有我族人才能催動紙船,畢竟是西王母親自煉制的金紙。”
“那么,誰催動夸父鼎那艘金紙船?”
鐘岳看向夸父鼎那艘金紙船,只見紙船上那其他煉氣士已經被夸父鼎和裳卿統統丟了下去。只剩下他們二人,而那艘紙船卻還在向前飄行趕向對岸。
“裳卿有沒有可能是西王母族?”鐘岳突然問道。
赤雪失笑道:“怎么可能?我西王母族只有女子。沒有男子,裳卿不可能是個女子,他是裳真尊神的兒子,男女我還是能夠分得清的!”
“催動那艘船的,應該就是裳卿,他為何能夠催動?你說,有沒有可能裳卿是你們西王母族生的兒子?”鐘岳突然問道。
赤雪撲哧一笑,脆生生道:“我們西王母族懷胎,生的一定是女兒,因為我們西王母族的血脈之力最強,絕不可能生出兒子!你不要亂猜了,到了岸上,尋個機會將裳卿擒拿,咱們嚴刑拷打,自然就會知道了。”
他們腳下的金紙船不斷遭到腐蝕,血水越來越高,不過距離對岸也是越來越近。突然風吹浪打,金紙船搖搖晃晃,被腐蝕得更快。
“糟了!”
赤雪冒出冷汗,喃喃道:“可能到不了對岸了…”
鐘岳抓著英女的手,與赤雪一起爬到甲板上,又從甲板爬到船桅上。沒過多久便見甲板被血水淹沒,接著連船桅也被腐蝕,血水距離他們越來越近,而他們距離對岸還有里許之地。
船桅又向前飄了一段距離,終于血水來到三人的腳底板附近。
呼——
鐘岳掄起手臂,將英女拋向對岸,英女驚叫,被拋到一大半處,身體開始掉落。
而在此時,鐘岳和赤雪縱身一躍,終于在血水沾到他們之前躍起,向對岸躍去。半空中,鐘岳攔腰抱住英女,兩人一起向河面墜去,突然他腦后光輪中一件巨擘魂兵飛出,鐘岳踩在這件魂兵上用力彈起,落到岸上。
赤雪距離河岸還有十多丈,終于力竭,也向河面跌去。
鐘岳反手拔劍,鵬羽金劍向前遞出,低喝道:“大!”
鵬羽金劍迎風便漲,劍身平平鋪開,落在赤雪腳下。
那少女松了口氣,腳踩金羽翩翩走來,縱身躍下金劍,終于腳踏實地。
鐘岳反手將金劍插入腦后光輪,道:“咱們走!”
“等一下!”
赤雪俯身一掌印在地上,隨即飛速在河岸上狂奔數十里地,一掌又一掌向河岸上印去,做好這一切這少女這才興沖沖回來,笑道:“對手太多,還是先死傷一批再說。”
鐘岳盯著她,道:“女人太聰明是嫁不出去的。”
“不還是有你嗎?”
赤雪笑道:“而且我西王母國的女子不是人族的女子,我們不嫁給男人,我們娶男人!誰規定女人一定要嫁給男人做妻做妾的?誰規定男人便不能嫁給女人做妻做妾?將來我成為西王母,你就是我的大王后!”
鐘岳哈哈大笑,向前走去,搖頭道:“小丫頭想得美。”
赤雪抓狂,連忙追上他,張牙舞爪道:“我一定要你做王的男人!”
鐘岳笑道:“你來做王的女人還差不多。”
說實話,他倒是對赤雪這個機靈活潑的少女極為欣賞,這女子雖然年幼,但是卻有著男子一般的胸襟和眼界,而且果斷決絕,智謀也深,甚至絕大部分男子還不如她。
西王母國的雪公主,還有著其他女子沒有的嫵媚,其他女子沒有的絕色容顏,她女人起來,能讓其他女人嫉妒得發狂。
“神土,好大塊神土!”
鐘岳腦后光輪中,大蘿卜胡三翁蹭的一下跳出,噗通跪在地上,捧著一捧土嚎啕大哭,其他幾株神藥也跳出來,在腳下的土地上又哭又笑,又碰又跳,景天還在地上來回打滾,喜極而泣。
他們腳下的土地,神性如煙如火,如光如幕。
神土。
肥沃無比的神土。
這里的神土蘊藏的神力靈力和神性濃郁得仿佛蜜糖般化不開,比他們先前見到的一處堆滿神藥藥泥的花圃還要濃郁,還要神圣,簡直就是神藥最佳的生長之地!
噗嗤——
板藍老翁將自己的根須扎入神土中,叫道:“誰也別想挪開我,我死也要死在這里!”
當歸捧著一捧一捧的神土,往自己嘴里塞去,柴胡和胡三翁則在鏟神土往鐘岳的元神秘境中裝填,嘀嘀咕咕道:“裝走,都裝走,死在這里有個屁用?等到那些兇神惡煞的家伙來了,你就真的死了…”
而龍葵則揪下自己的葉子,用力往神土中擠毒汁,嘀嘀咕咕道:“都是我的,我下了毒,你們誰吃我的神土我便毒死誰…”
而鐘岳等人看的卻是不遠處的一個不大的花壇,花壇中諸多古老的樹木林立,許多都已經枯萎枯死,老樹枝杈腐爛,沒有了任何靈性,唯獨有三株神樹依舊郁郁蔥蔥。
三株蟠桃神樹,散發著古老蒼茫的氣息,從輪回大圣帝時代便存在的靈根,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這三株蟠桃神樹上有桃花還在開,有幾枚青果尚且青澀,還掛著一兩枚已經熟透的蟠桃,又大又圓,紅彤彤說不出的誘人。
天庭天宮的虛影漂浮在這三株神樹上空,巍峨壯觀,諸神虛影環繞著三株蟠桃神樹,神道光環散發出陣陣的祭祀之聲,如同諸神祭祀膜拜,祈求上蒼能夠逆天改命,延長壽元。
這幅景觀很是震撼。
“你去吧。”
鐘岳沉聲道:“我留在這里弄些神土,英女也留下來幫我,反正你也只能得到一枚蟠桃不是?”
赤雪看了看英女,鐘岳臉色微沉,赤雪猶豫一下,噗嗤一笑,邁步向前走去,英女則有些茫然。
“英女,快點幫我多裝些神土!”鐘岳笑道。
兩人一起動手,再加上歸墟六君子一起鏟土,將四周的地皮刮了整整一層,這里的神土盡管肥沃,但是卻不深,底層的神土神性已經流失,變成了凡土。鐘岳、英女和六株神藥拼命搜刮,突然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從河岸邊傳來,卻是赤雪留在河岸邊的禁制被觸動,不知多少強者被炸翻掀翻,不少強者被轟入水中,死于非命。
“快!快!搶土的快要來了!”鐘岳催促道。
“誰跟我搶神土,老漢就跟他拼命!”板藍老翁雙目血紅,惡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