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秦時鷗注意到了,這艘船沒有在周圍下網捕魚,他們來到這片海域的時候,還沒有他的影子,顯然是后面才過來的。
或許這片海域之前是麻州胸棘鯛號的地盤,但他們離開了,于是作為后來者的豐收號在這里捕魚完全沒問題。
秦時鷗掛斷無線電對講機,麻州胸棘鯛號的船長憤怒無比,于是船頭的漁夫們就比劃出了手指的手勢。
公牛憤怒的想出去叫罵,黑刀攔住了他,對他搖頭,低聲道:“聽boss的命令!”
公牛不滿,說道:“你是不是個戰士?你之前不是一直做雇傭兵嗎?怎么這么沒有脾氣?”
被人這么說,黑刀并不生氣,他微笑道:“我是戰士,不是潑皮,我不怕戰斗,但我盡量避免非必要戰斗。有長官在,那我該做的是等待命令,而不是私自做出決定。”
公牛這家伙雖然莽撞,可他有個優點,那就是聽人勸。黑刀這么說沒錯,他撓撓頭傻笑兩聲,在駕駛艙里比劃中指,沒有出去。
看到豐收號上沒人回應己方的挑釁,麻州胸棘鯛號上的漁夫更放肆了,竟然有人對著豐收號脫下褲子露出家伙尿尿,這簡直是瘋子行徑!
秦時鷗面色難看,但他沒有發怒,簡單的說道:“下網,捕魚,我們賺我們的錢,讓他們嫉妒去吧。”
漁夫們這樣一想也對,他們可是有六成的分成呢,趕緊下網。
拖網下去之后,碼字胸棘鯛號上的人頓時著急了,因為這在他們眼里,可是他們的漁獲!
美國漁夫就是膽肥,這艘漁船竟然從后面撞了上來,就好像追尾一樣,慢慢靠近了豐收號,接著‘咣當’一聲悶響,豐收號劇烈晃悠一下,便加快速度向前滑動起來。
毫無疑問,船被撞了!
秦時鷗終于憤怒了。
“動手,干他!”秦時鷗厲聲喝道。
海上沖突很常見,漁夫們經常為了一片擁有豐富漁獲資源的水域而進行戰斗,水炮戰、罵戰、隔空亂槍戰,甚至接舷戰,應有盡有。
一聽秦時鷗下達動手的命令,黑刀和受氣包立馬返回艙房拿出了弓箭。
沙克愕然道:“用這玩意兒打海戰?沒怎么聽說過啊。”
黑刀不說話,他將箭囊打開,里面是一支支散發著寒光的輕金屬箭桿,箭頭鋒利,開著血槽殺氣騰騰。
受氣包將箭頭卸了下來,換成了橡皮膠箭頭,黑刀提著一把復合弓,接過改裝箭桿,拉開之后瞄也不瞄準,開弓便射了出去。
此時兩艘船相距不過四五十米的樣子,這把復合弓力量很足,黑刀那堪比普通人大腿粗細的手臂竟然是肌肉賁起后才能拉滿,漁夫們看的咋舌不已。
射出一支之后,黑刀繼續接過一支快速開弓又是射出,受氣包改裝他來射,兩人搭配的很嫻熟,只用了不到四秒鐘,五支快箭就射了出去,速度很快,漁夫們看的眼花繚亂。
緊跟著,對方漁船上就響起了鬼哭狼嚎的慘叫聲,那些趴在船頭豎中指的家伙倒霉了,百米之內,黑刀手里的弓箭簡直是指哪打哪,都射在他們胸口,疼的他們滿地打滾。
“臥槽,如果換成鋼鐵箭頭,那這豈不是要人命啦?”公牛看的眼睛發直,“簡直是殺手啊伙計!”
黑刀冷冷一笑,道:“他們要慶幸,不是在戰場上遇到的我。”
這句話,老雇傭兵說的冷酷森寒,帶著鮮血淋漓的感覺。
船上漁夫高聲痛罵起來,黑刀示意漁夫們趕緊找地方躲藏起來,防止對方狗急跳墻拿出槍來亂掃射,每年北大西洋總會發生幾起爭魚導致的槍擊事件。
果然,這艘船上的人野性十足,竟然真有人提著步槍躥了出來。
黑刀眼睛如鷹眸,一直警惕的掃描對方甲板,看到這人拿著步槍跑出來,他再度開弓,這次可不是剛才那么簡單的事情了,他直接拉滿了弓弦,手指一松開,利箭如流星趕月般‘唰’的消失了。
“嗷!”提著槍的漁夫怪叫一聲抱著胸口趴在甲板上抽搐起來,后面他再沒有發出聲音。
秦時鷗有點擔心,黑刀搖頭道:“沒事,我射中的是他心口,有胸肌和胸骨緩沖,他的心臟頂多會出現暫時性供血不足,對生命沒威脅!”
那人疼的連聲音都無法發出,接著黑刀和受氣包也拿出了自己的配槍,恩菲爾德簡化型步槍,這是加拿大陸軍給民兵配備的武器。
這種槍老掉牙了,是1916年投產的,但如果有人認為這種槍已經沒有殺傷力,那真是笑話。
作為二戰四大名步槍之一,恩菲爾德是歐洲軍團手中的死神,以精準和射程著稱,整個二戰期間大量生產和配備給軍隊,對納粹造成了巨大破壞力。
這種槍被現代戰爭淘汰,是射速太慢,手動式上彈,不適合現在的短距離沖鋒戰和巷戰。可這僅針對于戰爭,對于普通沖突,這種槍的威力是很足夠的。
看美劇就知道,很多美國家庭保留的用槍還是爺爺輩傳下來的老式步槍,只要保養得當,這種槍的威力還是很可怕的。
尤其是,恩菲爾德步槍可以做窮人版狙擊步槍用,起碼在老雇傭兵們手里,發揮它的這個威力一點都沒問題。
使用恩菲爾德式步槍還有一個好處,如果真的出了人命,秦時鷗不會在美國受審,民兵們接受的是加拿大軍事法庭制裁。
拿出槍來之后,黑刀半跪在地用結實的胸肌扛住槍托,吼道:“法克魷!biao子養的!露出頭來啊!露出頭來讓爹爹給你一顆金屬花生米吃!”
受氣包仰天開了幾槍,清脆的槍聲嚇飛了周圍的海鷗,也嚇得對付船上沒人敢再冒出頭來。
不過麻州胸棘鯛號的船長是個狠角色,他竟然提速還要撞豐收號,想憑借大體型撞翻豐收號。
黑刀陰翳的放下步槍,沉聲道:“上士,換箭頭,四分之一磅鉛彈頭!”
受氣包立馬再度卸下一根弓弦的箭頭,換上了黑漆漆的圓臺體箭頭。
黑刀接過之后瞄準麻州胸棘鯛號的駕駛室擋風玻璃,手臂向上一抬,采用了拋射的姿勢,繼續開弓如滿月,‘唰’的一聲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