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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四章 這小偷,他削不了

  千粒金作為炎角部落最重要的谷物,守衛的人本就一直不少于百人,而出了這次的事情之后,敖直接將人增加到兩百,現在他和邵玄都決定親自守著這里,一定要將那個偷谷穗的人抓到。

  其實關于偷谷穗這點,還是有很多無法理解的疑點,比如為何在谷穗尚未成熟的時候偷?畢竟沒成熟的千粒金,根本無法作為種子,若是用來吃,那就更不可能了,每次都只偷這么一點點,居然還跑幾趟,就像只是玩似的。有不被守衛發現的能力,真想偷谷子,何不等炎角將千粒金全部收獲之后再去偷?

  不管是哪種原因,邵玄都必須將這個偷穗的人找到。

  凱撒自打右眼恢復,第三只眼熟練掌控之后,眼里也增強了,兩位長堊老加一匹三眼狼,還有兩百名守衛,就算抓不到那個偷谷穗的人,也能發現點蹤跡吧?

  白天抓不到人也沒發現異動,那極大可能就是在晚上行動的,所以,在太陽下山,雙月高掛之后,輪值的守衛提起精神,他們在種植千粒金的耕地外圍,隔斷距離就有人站在那里,相鄰的兩人還能聊天,不可能有人從他們中間過去而不知,除非對方行蹤太過詭異。

  邵玄和敖,以及凱撒都守在耕地之內,由于之前三次谷穗被割的情況,并不出現在同一株千粒金上,而且這三株還處于耕地內不同的地方,所以,偷盜者并非只盯著一處,他若是出現,耕地內任何地方的千粒金都可能是他的目標。

  天空中雙月的光芒,相比起前段時間已經暗淡很多了,隨著兩輪月亮在空中分隔越來越遠,各自都由圓變缺,再往后,光芒也會越來越暗。不過,這個時節,雖說月光無法將地面照得清楚,但眼力好的人,還是能夠在這樣的夜里看清身周景況的。

  “太安靜了。”邵玄看了看身周如小樹一般的千粒金,抬眼看向天空。

  從炎河下游回來之后,他過來這邊的次數一個手掌都能數過來,一開始是凱撒的眼睛,沒心思顧及其他,而后就是給回部落寫融合火種的步驟要點,最近又盯著那個“怪物”,的確忽略了這邊的事情。

  “這三天一直都是這樣,”敖一直沒想出原因,“據守衛的戰士說,云本晚上還是有很多蟲子盯著千粒金的,他們也會用各種手段去滅,但從三天前的晚上開始,這里的蟲子就少了。”

  天空還有一些蟲子在飛,但是,相比起曾經熱鬧的夜晚來說,現在蟲聲都聽不到幾聲。在個千粒金耕地周圍安排這么多戰士守著,其一是防著心思不軌的人,其二就是防備千粒金被蟲子啃食,靠近山林的地方,啃食作物的蟲子不少,而且,越是高品質的作物,越吸引蟲子,往后還會有鳥過來,但是,像現在這么安靜的情況,是在是詭異。

  夜漸深,人聲平息,只能聽到遠處的鳥叫,以及更遠處山林里的模糊的獸吼聲。

  邵玄心中突然一跳,一股幾乎讓他頭皮都炸開的悚然感驟然生出。

  趴在一旁的凱撒也猛地站起身,張開第三只眼,看向周圍,顯然它也意識到了危險,但是卻無法知道危險源頭到底在哪里。

  一看到邵玄的面色和凱撒的反應,敖也知道有異況了,只是,他能感覺到周圍的氣氛變化,卻無法得知到底為何會有這樣的變化。

  天空中,之前那些在田地上方飛行的昆蟲,田地里的那些蟲鳴,現在卻都已經銷聲匿跡。

  邵玄靜靜等著,呼吸都放緩,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這種感覺,讓他想起了之前到炎河下游遠行的時候,在罟部落河邊見到的那只兇獸,不同的是,此時的感覺,比那時候還要強烈得多。

  是兇獸?還是人?

  邵玄找不到答案,也沒有聽到其他聲音。在罟部落的那時候,他還能聽到水聲,可現在,什么都沒聽到,那種感覺卻已經來了,就算對方沒有靠近,但肯定在周圍盯著這邊。

  突然,空中一陣細微的聲響,像是吹過的風聲,若是實力稍低離得遠些的人,未必能夠察覺到這樣的聲音。

  那是從田地上方接近的。

  邵玄若有所感看向一方,凱撒也盯著那個方向,但是它只是發出低吼聲,渾身的毛都恨不得根根炸起來,并沒有沖過去,很是忌憚的樣子。

  敖的感覺并沒有他們清楚,他只是覺得應該有什么東西接近了,也迷迷糊糊能感知到是那邊的方向,直覺告訴他,來者不是個好對付的,他只是抓緊自己手中的長矛,緊張盯著那邊。

  田地周圍的守衛們并未發現這邊的異樣,現在這里,只有他們兩人一狼。

  但是很快,那邊那種感覺又消失了,細微的聲音在空中響起,敖卻一時無法確定方位,他只知道,那個不大的聲音,和讓他極為忌憚的難以察覺的氣息,是從空中堊某處傳來的。

  無法確定到底怎么回事,敖看向邵玄,他想問問邵玄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該怎么做,是立馬過去查探,還是繼續守在這里。就算現在不好說出聲,他可以打手勢,但邵玄并未看向他。

  邵玄僵硬著身體,慢慢回頭,看向身后。

  敖不明所以,他站在邵玄旁邊不遠處,見邵玄往后面看,也扭頭看過去。

  身后如小樹一般的千粒金,狹長的葉子朝外伸展,而此時,他們身后的一棵千粒金上,那片手掌寬的狹長葉子上,倒掛著一個物體。

  并不明亮的月光,足以讓敖看清那到底是什么。

  真因為如此,他恨不得倒吸一口涼氣,只是,太過震驚,緊張,以至于呼吸都不敢,屏氣凝息,全身的沒一塊肌肉都像是發出最高警報的吶喊,渾身的血液都要倒流一般,驚悚的感覺,仿佛被扔進撼動的冰窟,連動一下,都感覺異常艱難。

  那是一只倒掛在千粒金葉片上的蝙蝠。

  那只蝙蝠的爪子上,抓著一條新割下來的千粒金谷穗。

  今天白天的時候,敖說過,若是讓他知道是誰干的這事,他一定削死對方。但現在,敖知道,這小偷,他還真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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