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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三章 云紋的秘密

  “千粒金”被供應過兇獸肉后,用野獸肉的時候,頗有點嫌棄的樣子,供應野獸肉期間,地里又死了兩株,見狀棲芪等人就急得在地里扔了好幾塊兇獸肉。

  若不是因為邵玄是長堊老,大概會被棲芪和泉柏他們聯合起來批斗。他們認為邵玄不重視千粒金,事實上,邵玄確實沒有太過重視這個,更何況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破解云紋,在“千粒金”上用心也就少多了。

  邵玄是吃過“千粒金”的,也感受過“千粒金”帶來的好處,只是,他覺得“千粒金”所帶來的那些好處,并不算多神奇,在泰河部落所種植的幾種植物里面,至少有三種可以比擬,而且,人家那種植之法相比起“千粒金”來要簡單得多,收成也不錯。

  那么多的兇獸肉,供應出來的“千粒金”若只是如邵玄所吃過的那樣,的確不劃算,也不值得,部落并不靠種植為生,每次出去狩獵也能從山林里弄到不少具有藥用價值的植物和果子,何必費盡心力擔驚受怕來種這些千粒金?何況,狩獵兇獸,危險性很高,冒著生命危險狩獵到的兇獸,就為供應這樣幾株苗,相信部落里沒幾人會愿意。

  而棲芪和泉柏他們都沒吃過,不知道他們在經歷這樣艱辛的種植,并親口嘗過千粒金之后,還會不會有如今的熱情。

  之后某一天,邵玄揉著疲憊的雙眼,從屋子里出來,走進院子,看著好幾天沒見的“千粒金”的時候,伸懶腰的動作突地停住。

  不知道是不是競爭的原因,就算一直在供應兇獸肉和各種肥料,但是地里還是隔段時間就死一兩株,直至現在,地里只剩下三十四株,每一株都已經快到邵玄肩膀高,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抽穗。

  讓邵玄驚訝的是千粒金的葉子,上面的葉子,比邵玄記憶中的要寬要長,如今每一株都比邵玄當時在鼠群圍繞的山頂所見到的粗壯些。

  手指夾著一片披針狀的葉子感受了一下,與當初的感覺有些不同。

  是因為生長條件好了嗎?所以才長得更壯?

  若是如此,最后結出的谷粒,能否擁有更強的藥性?益處是否會更大?

  邵玄又查看了另外三十多株,活著的每一株上,葉子都比邵玄當初所見到的要大,據棲芪所說,它們現在還在生長期,會長得更高,到那時候,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

  若是收獲能強過付出,手里剩下的那些種子,倒是可以繼續嘗試,若是得不償失,邵玄會留下一點,然后剩下的給部落人吃了。誰知道那些谷粒的有效期是多久?當時也沒問過稷居,在這里,就算是種植經驗豐富的泰河部落的人也無法告知。

  邵玄用手指輕輕彈了彈披針狀的葉子,輕聲道:“就看你們能不能爭氣,給出一個滿意的結果了。”

  云紋的破解,從去年入冬到現在,已經有近半年的時間,進展是顯著的,算是摸到了那扇“門”,比當年泰河部落的先祖們,要好上一點,畢竟吸收了他們的結果和思維。只是要將那扇門打開,還有一定難度,邵玄現在就被難住了。

  仿佛看到了門,迫切想要打開這扇門,看看這扇門后面的風景,可是,門上有一把鎖,而邵玄現在不知如何打開這把鎖。

  “難啊!”邵玄嘆息著,出門在部落里轉了一圈,走動走動。

  與多康和廣義說了幾句,邵玄了解到,巫和首領派出了一隊人前往邵玄登陸的海岸,當時邵玄帶人過去之后,就留了一部分人在那里守著,隔一段時間,巫和首領就會派出一部分人去交換,然后繼續觀察海岸的動靜。只想著,能不能等到某一天,海岸那里出現讓他們欣喜的改變。

  轉悠一圈回去的時候,邵玄看到棲芪和泉柏他們在院子里照看那些千粒金的植株,每天來兩次,有時候天氣出現變化,他們來的次數會更多,甚至直接留在山上。

  因為千粒金的事情,泰河的人和炎角的幾位,關系緩和許多,泰河的人甚至還拿出一些以前舍不得說的“秘技”。若是這些千粒金能成功結果,成果讓他們滿意,他們想從這些植株上得到更多的谷粒,自然得拿出誠意來。

  邵玄踏進后院的時候,正聽到泉柏拿著一張獸皮卷,跟炎角的其他人在說著什么。

  “當年我們部落的先祖,就是從這里尋到旱水青的。”泉柏的語氣中帶著掩飾不住的自豪和得意。

  “旱水青”是一種藥草,它們生長在特定的環境下,幼苗期生長環境喜干旱,濕潤之地是不會發芽的,相反種子甚至會爛掉。而在干旱之地生長到一定階段之后,因為山中的降雨,生長之地若出現泉流涌出,旱水青便會在泉水環繞之中的水地繼續第二階段的生長,直至開花結果。

  因苗、花、果都為青色,所以泰河的人為之取名為旱水青,是一種治療內外傷的良藥,部落就經常從泰河那邊交易旱水青,狩獵的時候戰士們都會帶上些。

  據說現在泰河部落人種植的,絕大部分藥植都是很多年前,泰河部落的先人們外出尋找到的藥草,然后經過數代、數十代甚至更長時間的摸索,尋找到最合適的種植之法。至于泰河先人們在哪里找到的那些藥植,一直是保密狀態,那可是泰河的重要經濟來源之一,不會告訴其他人。

  也就是現在因為千粒金的事情,他們才稍稍說了些,但其中一些重要的部分也說得含糊,不會細講。

  邵玄好奇之下,湊過去看泉柏手里的獸皮卷。

  那是一張地圖,確切地說,那是一張簡化過的地圖,拿過來給炎角的人看之前,泉柏親自將原有的地圖簡化,模糊某些具體的信息,就像是畫了一棵樹,卻沒有畫葉子,只有主干和分枝。

  不過邵玄在看到獸皮卷上的線條之后,眼神一動,這圖…有些眼熟。

  稍作思量,邵玄瞳孔驟然擴張。

  “上面那些彎曲的線條是什么?!”邵玄問道。

  泉柏說得正起勁,太過投入,壓根沒注意到身后靠近的邵玄,被邵玄突然而來的話嚇了一跳。他敢在其他人面前嘚瑟,卻不敢在邵玄面前鬧太過,畢竟,千粒金是邵玄的東西,說起來他還有求于人。

  聽到邵玄的話,泉柏調整了一下表情,帶上恰到好處的笑,說道:“那些是河流,粗的代表大河,細的代表小河,喏,這條就是你們狩獵區的那條河。”

  因為在炎角的狩獵區,河流畫得并不詳細,泉柏說是千年炎角的人來沒來到這里的時候畫的,至于這條小河的支流,他們就沒畫過了。

  泉柏所說的河邵玄知道,當時他找發光石頭的時候,就聽其他人說過,而挖石頭的那條干了的因季節變化而變動的河流,現在應該已經重新充滿河水了,只是在泉柏的這張地圖上并未標注出來。

  邵玄的注意力并不在這些細小的河流分支上,他在意的,是那條最粗的河流,以及從那條主干延伸出的幾條重要的分支河流。

  主干河流彎曲繞行,圖上只畫了其中一段,兩端都沒有畫完整,據說一端是海,另一端在大陸的中心地帶。不過,僅僅那些河流的線條,已經幫了邵玄很大的忙了。

  他在破解云紋,到現在所遇到的難題,其中一處已經被解開。

  泉柏原本還擔心邵玄會問比較秘密的東西,思量著怎么委婉駁回,卻聽邵玄只是問了那些河流以及一些不算太重要的地理信息,并沒有問他們部落先祖找回那些藥草的地方,這讓泉柏松了一口氣。

  得到想要的信息,邵玄很高興地拍了拍泉柏的肩膀:“謝謝了!”說完邵玄就沖回屋子里。

  被邵玄這反應弄得一臉茫然的泉柏看看其他人,問棲芪:“你們小長堊老這是怎么了?”

  “誰知道呢。”棲芪也不知道邵玄到底想到什么,她也不會追問,就算知道也不會跟泰河的人說,兩個部落之間,交流是有,但有些沒得到巫和首領允許的事情,他們絕對閉口不言。長堊老正思索的事情,應該也是比較重要的吧,那就更不能對外言明了。

  那邊,邵玄沖回屋子關上門,將桌子上靠左邊放著的一疊葉子挪過來,這些葉子上畫著的云紋,都是他沒能破解的,連猜帶蒙也蒙不出來。可是,在看到泉柏手里那張地圖上的線條之后,他才意識到,那些未能破解出來的云紋,并非字詞,而是線圖!代表著地理位置的線圖!!

  在破解云紋遇到瓶頸的時候,邵玄就成天盯著鼎上的云紋瞧,就算是閉上眼睛,雖未必能完完全全將那些線條原封不動畫下來,但也差不了太多,那些圖紋已經被邵玄記住,思維陷入太久,在外面看東西都會自發帶入云紋圖,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能在看到泉柏手上的地圖時,想到未能破解的東西。

  將那疊葉片展開,根據上面的圖紋,照著鼎上的順序排列,然后邵玄抽出一根樹枝,在沙盤里試畫,簡略去一些夸張的裝飾或者掩飾性的線條,留下最重要的那些。

  鼎上的這些云紋,其實是字和畫的組合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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