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處,就是王的宮殿了。的確是一個能俯視全城的地方。
“聽說,當年為了建造那個高高的地方,死了不少奴隸。”有人感慨。
這就是部落和奴隸主的不同了。
在部落,很少有人會為了特意去建造一個那樣的地方,頂多將屋子建在高處,比如樹上,山上,而不會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建造一個高高的宮殿。
“走吧,今天晚上咱們能在成內歇息。”簧葉說道。
其他人難得提起精神,對于這座奴隸主所在的城,他們感到非常好奇。
落葉城的周圍,都是用沙土建造起來的城墻,平均在十米左右,看上去很有些年了。
城墻周圍有一些人守著,這些都是奴隸。奴隸主的地盤上,奴隸占大多數。
皮膚黝黑干裂的奴隸們看著走過來的人,手中拿著磨尖的長矛,大聲嚷嚷著什么。
邵玄聽不懂他們的話,不過,隊伍里有人懂,回了一句,然后扔過去一個巴掌大的東西。那應該是某種證明。
果堊然,在看到那個東西之后,守城門的奴隸就讓開了,關閉的巨大木門也咔咔咔地打開。
邵玄三人跟著隊伍進去,至于喳喳,它緊跟著回部落的那兩只鷹,它們不是第一次來,知道怎么走。
城內,一些沙土屋子隨處可見,排得也密集。那些并不大,形狀也不規則,說它們是屋子,不如說更像“窩”,看上去隨時都會倒塌似的。這是那些低等的奴隸們所居住的地方。
再繼續往前走,就能看到一些石頭建造的屋子了,更大一些。
在落葉城的一角,有一大片地方,在那里沒有多少奴隸活動,而居住在那里的人,大多都是部落人。
邵玄和其他人一樣,在過來之前,都以為部落與奴隸主之間存在絕對的矛盾,但是,事實并非如此。對待不同的奴隸主,部落會拿出不同的態度,而落葉城的王,與部落之間就像是合作關系。在這里,有一些類似使堊館的地方。
除了隊伍里過來的人,這里原本也有一些人駐扎,大概在這里生活的時間比較久,皮膚也黑了很多,若是忽略他們身上那些極具部落特色的衣物服飾,跟城內的人看上去還真沒太大的差別。
其他幾個部落,在落葉城都有專門的歇腳地,而第一次過來的炎角三人,處境就有些尷尬了。
因為沒有專門的“使堊館”,三人只能被安排在一些小的沙土屋里面,這些屋子以前是被用來放雜物的,臨時騰出地方來給他們三人,進屋子的時候還能聞到一股腐爛的氣味。
在其他人看來,炎角部落跟過來的三個人,只是打醬油走個過場而已,有什么計劃活動也不會跟他們說。
這種排斥感邵玄三人早就知道,只是,住在這樣的地方,一住還不知道要住多久,三人就不爽了。
雷推了推邊上的石土墻,鄙視道:“不夠結實。”
“先暫時住一夜,明天去找石頭建屋子。”邵玄說道。既然知道部落的人能夠在這里有駐地,炎角部落當然也得在這里建一個,不為自己三人,也得為后面過來的炎角人提供個福利,別到時候過來又得住這樣的破屋。
雖然屋子差,但相比起前面幾天睡沙漠要好得多了,三人在屋子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起來時精神好了許多。
駱駝被邵玄拴在屋外,早上起來邵玄給它喂了點水,周圍的草已經被它吃了,邵玄到時候還得再給它找點吃的。
陀在屋子里看著行禮和駱駝,順便問問其他部落的人,最好能知道落葉城附近哪里石頭多,雷則跟著邵玄,去落葉城內其他地方看一看,至少要知道這座城到底的大致情況。
離開部落人居住的地方,邵玄便發現,在落葉城里,很多人并沒有穿著獸皮,而是以麻布居多。白日氣溫高,很多人都只是簡單地圍幾塊麻布。
邵玄三人被告知過,在落葉城內走動,最好避開那些奴隸主,一座城內,不止有一個奴隸主,但大奴隸主只有一個,那就是王。其他奴隸主手下的奴隸并不多,只是在成內,他們的身份比奴隸高而已,再怎么高也高不過一城之王的大奴隸主。
這里也有交易的地方,不過,邵玄發現,這里的語言和文字,是另外一套,與部落文字并不相同,要更為復雜一些。
邵玄打算用手里的貝幣購買一些糧食,在找不到獵物的時候,暫時吃糧食頂著。
在這里,貝幣等眾多在部落流行的交易物品,在這里用是能用,只是嚴重貶值,畢竟,在奴隸主的地方,只要奴隸主生活得好就行了,奴隸的要求都是無所謂的。
落葉城的奴隸主們喜歡漂亮的布和玉石,自然以布和玉石為貴。或許,這就是為什么莽部落和未八部落在這里的生活條件最好的主要原因。在所有的部落“使堊館”中,這兩者的“使堊館”最大。
賣糧食的地方,那里負責的人也是奴隸。從事這種工作的奴隸,看上去侵略性并不大,也懂得部落的語言,只是在邵玄拿出貝幣的時候眼神帶著輕蔑,還用邵玄聽不懂的語言說了幾句,看那樣也不是什么好話,氣得雷差點動手。
你說你一奴隸,有什么資格瞧不起人?
可偏偏,在奴隸主的地盤上,這些奴隸還真就能給部落的人甩臉色。畢竟,這里是奴隸主的地方。對奴隸而言,這里,排第一的是奴隸主,排第二的是奴隸,部落的人,則排在兩者之后。
買了糧食,沒走幾步,邵玄聽到不遠處鬧出的一陣動靜。
“那是什么?”雷看著那邊,問道。
“奴隸主。”
那邊,由四個黝黑健壯的奴隸抬著一個簡單的木轎,木轎周圍沒有封閉起來,上方也沒有封頂,而是用一塊塊長條的不同顏色的布遮擋,風一吹,布條擺動,能看到坐在里面的人。
被抬著的是個女人,看不出具體年齡,反正不年輕,臉上用各種顏色的顏料畫了畫,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抬著轎子的人一路走走停停,有時候在賣酒的地方停下,轎上的人直接伸手,就會有人屁顛屁顛地捧著一個盛著果酒的彩陶酒杯奉上,時不時還有人遞上一個果子一塊烤肉或者串好的石串手鏈之類的,而轎上的人無需支付任何東西作為交換,她所需要做的,只是伸一下手。
這就是絕對的階級。
“這奴隸主的生活,還真不錯。”雷感慨道。
記著隊伍里其他人的告誡,邵玄見被抬著的人往這邊過來,便同雷快速離開。在奴隸主的地盤上,不能跟他們講理,對與錯都是他們來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