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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四章 濮部落

  戰爭結束后的咢部落,恢復了往日的生活。

  部落為死去的戰士舉行了儀式,不過,邵玄并非咢部落的人,不能參加那個儀式,也就沒能見到屬于咢部落的火種。

  那天,他留在沉甲家,感受到了來自屬于火種的能量,與炎角部落的火種能量有些不同,這股能量更加濃烈雄厚。

  大概,這就是巫所說過的,完整圖騰與殘缺圖騰的區別吧。

  炎角部落的火種能量,給人一種很暖和的感覺,而咢部落的火種,則是一種微涼感,不冷,只是相比起炎角部落的火種來說要稍微涼一些。

  即便對咢部落的火種很好奇,邵玄也不能過去看,只是在跟伏湜等人交流的時候,知道他們的火塘,其實是個水坑,犧牲戰士們的遺體,也會被送往那個水坑。

  聽著是件很神奇的事情。

  若是有機會,邵玄真想親眼去看看咢部落的“火塘”。

  等送葬的儀式結束,部落又開始活躍起來,大家都期待著接下來的交易,就像是剛賺到一大筆錢的土豪,琢磨著怎么花錢。

  咢部落的人自身愈合能力比炎角部落的人稍微慢一點,但整體來說還不錯。當圖騰紋布滿全身的時候,就像是覆著一層鱗甲般,能給他們一定的保護。

  所謂生死見真情,咢部落的人也知道這個道理,正因如此,他們對邵玄的態度相當熱情,聽說邵玄要跟著交易隊伍一起出去,一個個都給邵玄傳授自己的經驗,該怎么挑選,怎么換,什么東西大概是個什么價位等。

  咢部落里面那些看起來冷漠。其實內心火熱的年輕姑娘們,也時常往邵玄這邊跑,然后露出她們最燦爛的“微笑”。

  每次面對這樣的熱情。邵玄的臉都是僵的。反觀咢部落的漢子們,一個個被熱情的姑娘們迷得神魂顛倒。

  果然。不同的部落,審美都不同。

  因為大批成年鱷魚的回歸,喳喳也視這片濕地為危險之地,能落在樹上就絕對不會降落在地面。

  終于等到了交易隊伍外出的那日,邵玄帶著萍給他的水月石,和喳喳一起,跟著交易隊伍離開。

  “邵玄,以后一定要再來我們部落玩啊!”萍對邵玄說道。

  “好。我肯定會再過來的。”

  咢部落與濮部落離得并不算近,根據邵玄所了解到的情況,咢部落所在的地方,屬于偏遠地區,這邊的部落分布較為稀疏,看看咢部落所占的地盤就知道了。

  前往濮部落,并不是直接一步步從地上走,而是經水路過去。

  在咢部落的外圍,有一條寬十多米的河流,通過這條河流。咢部落的人能夠到達濮部落所在的地方。

  咢部落沒有船,他們會制作竹筏木筏之類的,在這邊的幾條支流河上。竹筏和木筏都能成功浮著,可咢部落的人卻從不使用,因為,他們有更好的“船”。

  一條條鱷魚附在水面,有的只露出半個頭,能看到它們的眼睛和鼻子,鱷魚們經常以這樣的狀態潛伏在水中,這樣能極大地保持隱蔽性。而還有些,則露出得更多。能清楚看到它們背上的那些鱗甲以及花紋。

  清一作為這次交易隊的帶領人,在接受過巫的祝福之后。便跳下河,落在一條鱷魚身上。

  排在一起的鱷魚。像是一片浮橋,能夠讓清一在上面自由行走。

  其他人跟清一一樣,挨個跳下河,然后站在那些鱷魚們背上。

  伏湜背著個空空的藤筐,又摸了摸身上裝著水月石的獸皮袋,對邵玄說道:“走吧!”

  邵玄沒有讓喳喳帶著,他想跟咢部落的人一起,還能多了解一些濮部落的事,伏湜說過的很多都不具體,邵玄能從其他人的對話中了解更多。

  咢部落有數千人,并不是每個人都會參與這次交易,有的暫時不需要購買東西,有的則讓人幫忙帶點東西即可,還有的則等著同伴們帶東西回來,然后他再拿水月石換。

  清點了一下交易隊的人,清一一揮手,“出發!”

  浮在水面的鱷魚們,甩著尾巴,開始沿著河流往前行。

  剛起步,邵玄就聽到后方傳來的叫聲。扭頭看過去,在送行隊伍所在的那段河流上,一條鱷魚浮在那里,在它旁邊,還有一條黑褐色眼睛的小鱷魚。它的叫聲很多人都聽不到,所以,在邵玄扭頭看過去的時候,伏湜還疑惑。

  見到那條小鱷魚之后,伏湜咧咧嘴,“它在送咱們。”

  回頭不再去看那邊,邵玄朝空中的喳喳打了個手勢,讓它跟上。

  兩百多人的交易隊伍,隨行的有一百來條鱷魚,這樣的隊伍雖然整體看上去并不多,但非常奇特。

  這些鱷魚畢竟不是真的船,它們不會一直維持著浮出水面的姿勢,有時候還會稍稍往水下一些,站在它背上的人,雙腿都會進入水里,不過咢部落的人并不覺得難受,反正他們自己也親水。

  邵玄看著水面上的浮萍,這些綠色的植物,將水下的身影遮掩,從陸上看交易隊伍的話,就像無舟自行一般,只有蕩動的水波,才告訴別人,這水下有其他的生物。

  河水里還有其他魚類,甚至是一些危險魚類,但是,有了這只鱷魚隊伍,那些魚都退避三舍,隔老遠就跑了。

  有時候還能看到一些水生的動物,以及在水中玩耍的其他獸類,該避開的避開,無需避開的就直接過去,那些動物自然會躲閃。

  感覺到腳上有點癢,邵玄握著的長矛一動,只聽嗒的一聲破水響,一條手指長的蟲子被矛頭挑起。

  那是一條嘴巴如吸盤一般的蟲子,身體紅棕色,還有一些土黃的細花紋,肚子微鼓。

  “注意一點,這些蟲子吸血的。”站在前面的伏湜說道。

  邵玄剛才一有察覺就出手了,這條蟲子所吸的并非邵玄的血,就是不知道是隊伍里誰的了。

  看來,河水里,大的威脅不多,小的麻煩卻不少。

  河流經過一片濕地,來到山嶺之間,從一座座高聳的山旁邊經過。

  對咢部落的人來說,那些山已經夠高的了,但在邵玄看來,這邊的山跟狩獵地以及鷹山那邊的山脈,差得遠了。

  半天后,邵玄只覺視野一暗,隊伍從兩座山崖的崖壁中間狹長的水道過去,在這里,兩旁的崖壁遮擋住了大量的光線,只有頂上一條狹長的開口能看到天空。

  這條狹長水道特別安靜,鱷魚尾巴甩動的水流聲響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過了這里,就到了。”伏湜說道。

  前方的亮光越來越近。

  當隊伍行出狹長水道時,入眼的便是與剛才截然不同的寬闊,視野之內,全是大片的荷葉。

  “從這里開始,就是濮部落的地盤了。”伏湜道。

  邵玄正打算問更多,便察覺隊伍旁邊的水里有東西在快速接近,卻在快到達荷葉邊界地區時停住。

  大片的荷葉遮住了水下的身影。

  “呱!”

  一聲如蛙類的叫聲傳來,邵玄條件發射地掏刀警惕。

  一個身影破水而出,卻并沒有直接奔向咢部落的交易隊伍,而是在一片如小床般大的荷葉上站住身。

  “來遲了些。”站在荷葉上的人,對交易隊伍前方的清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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